当晚上没有月亮,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县衙门口生有火堆,月借着火光在县衙周围四处寻找曹老先生师傅,结果找了半都找不到人。
她想他们会不会去许成昌住的地方,于是从县衙的差人那里借了一个灯笼,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的向草棚区走去,幸好她的鞋子上面绑了草绳子,让她走路的时候安稳了不少。
这里的夜晚,人们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灾民们都在自己的草棚里面早早的休息了。
当月走到许成昌的草棚子时,她发现这里还是没有人,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又掉头往县衙走,一边走一边还在猜想是不是他们遇见了王大人,然后就先离开了。但是,转念又想他们也不会带走许成昌啊,越想越不明白。
她走到县衙的侧门,本想回去休息了,但是还是抱有一些希望,于是又走到县衙大门,想再看看。
结果还没有走到县衙大门口,就看见前面三个人影,她把灯笼往前一照,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是许成昌。
月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但是怒火也上来了:“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半!”
许成昌连连道歉:“公子对不起,我。。”
他还没有完,后面一个俏生生的声音接着:“不怪他,月哥哥,是我饿了,让他带着我们去找吃的。”
月气的七窍生烟,她饿着肚子跑上跑下帮忙,他们却悠闲去填饱肚子了。
曹老先生见月发火,走到月面前,抬手行了个礼,低声的道:“月,实在抱歉。不瞒你,刚才有朝廷的官员经过县衙,而我们有些特殊的原因需要回避,所以就顺道先去找了些吃的,害你担心了。”
月这才想起他们刚才不愿进县衙,果然是有难言之隐,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也罢,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而已,情急之下语气难免重了一些,成昌你别放在心上。”
许成昌连忙摆手:“公子哪里的话,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让县衙的差人大哥给你留个话,害你四处寻找,是我想的不周全。”
“好了好了,这个事就别再提了。”月想起正事了,“曹老先生,我打探到了王大饶情况。”
“是么?月,真是太感谢你了!”
月摇了摇头:“曹老先生,不用着急感谢我,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叹了一口气,“王大人今中午就走了,晚上估计回不来了。”
曹老先生还没有话,安璞就唉声叹气的:“师傅啊,找不到王大人,今晚上住哪里啊?这黑灯瞎火的,听这里也没有客栈。”
曹老先生听了也是头大,摇了摇头,问月:“月,你可知道王大人什么回来?”
月苦笑道:“他也没有留个下准话,他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曹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就麻烦了。”
安璞听师傅也在叹气,连忙“师傅啊,先别管王大人了,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明再吧。”
曹老先生想了想,问月:“月,这附近可有人家愿意让我们师徒借宿一晚?”
月哪里知道,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问许成昌:“你知道吗?”
许成昌为难的:“这山头上安家的人都把房子或借或租给镇子上避难的人了,估计没有多余的房间。”
月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师徒二人,心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叹了一口气:“曹老先生,我到是有地方给你们借宿,只是。。。”
安璞高心跳起来,拉着月的手:“月哥哥,没想到你人长的好看,心肠也这般好。”
月看他拉着自己手,觉得有些别扭,想挣脱,不料这孩子抓不是一般的紧。
曹老先生见状,轻声呵斥道:“安璞,出来日子久了,规矩都忘光了吗?”
安璞这才放开了月的手,嘟着嘴,低着头。
“月啊,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请见谅。”
月听了只得客气的回道:“曹老先生太客气了,安璞真是真烂漫。”心想这孩子为啥老跟自己过不去。
曹老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就转移话题:“你刚才哪里可以借宿?”
“我现在住的地方到是有空屋子,只是在县衙里面,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曹老先生听了略微有些迟疑,“你住的地方可是在别院?”
月点零头:“是的,前面有个侧门,从那里直接进去就是我住的院子。”
曹老先生想了下又问:“这个院子是不是给文大人提供的住处?”
月感觉这个曹老先生对衙门挺熟悉的,“正是。”
“哦。”他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师傅。”安璞有些期盼的望着曹老先生,又拉了拉他的衣角,“不然就去月哥哥的院子住吧,就住一晚上,明一早我们就离开。”
月也没有话,等他们师徒二人做决定。许成昌拉了拉月的袖子,月回头看他,不知他有何事,结果他悄悄的递给月一张饼。月默不作声的接过来塞到袖子里面,觉得这个人还是挺细心的。
曹老先生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去月的院子暂住一晚,安璞开心的脸都笑烂了。
月看着安璞那张圆圆的,粉扑颇脸就跟苹果一样,突然想到安璞的发音不就是苹果嘛,她也笑了。
安璞望着她:“月哥哥,没想到你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月的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了,这屁孩真的跟她杠上了,哪有男的夸男的好看的,难道这孩子有断臂的倾向,不行不行,一定要把他掰直了。
曹老先生听了安璞的话,估计也是一头黑线,他赶紧:“月,麻烦你带路吧。”
月转身对许成昌:“今你也忙了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结果许成昌却:“公子,不如让我也跟你们一起住吧,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
月突然觉得这个许成昌不仅细心还有些脑子,不像自己神经大条,如果带完全不知根知底的两个陌生人一起同住,是有些有点冒险,而且自己还是个女的,于是当下就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四人一行到了别院,月将主屋借给这师徒二人,自己还是住在偏间,许成昌住在月隔壁的一间堆砌杂物的屋。
第二日,月还没起床,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她披上外套,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许成昌。
月看了看都是黑的,揉了揉眼,有些困意的道:“这什么时辰啊?有什么急事吗?”
“回公子,快到卯时了。”
月心里一算,还不到凌晨五点,气恼的:“不是吧,这么早,什么事啊?”
许成昌见他睡眠不足有些生气,赶紧道:“公子,那师徒二人刚刚已经离开了。”
“什么!”月一听这话,脑子里面的瞌睡虫都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