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要是再察觉不到宝贝作怪,那就不正常了。
她拧起了眉,严肃道:“宝贝,你在蛋糕和红茶里放了什么?”
宝贝一脸无辜蹭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腿往上爬,转移话题,扭着身子撒娇:“妈咪,妈咪,不要抛弃我和战宸夜,我们还,是宝宝,不能自力更生,有了后爸我们会很惨的!”
宁溪到嘴的一腔问责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但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提醒着她,儿子干坏事了!
她抱起家伙,好气又好笑:“不是了么,就一个爸爸,哪来的后爸?刚刚那位叔叔,他只是妈咪的堂兄,近亲三代以内是不能结婚的。”
“电视里还有表兄妹结婚的。”战宸夜幽幽地补充一句。
宁溪:“……”汗,古代电视剧能和现代比么?
捧起两个家伙软萌可爱的脸蛋,宁溪没被糊弄过去,郑重其事地:“是不是要妈咪生气?快,蛋糕和红茶里放什么了!”
宝贝撇撇嘴:“芥末、盐、白醋,还有辣椒酱。”
宁溪:“……”好家伙,这样战时骞竟然都吃下去了?
估计他也是太久没有见到儿子,又被儿子只要“大魔王爹地”感动了,所以一咕噜就都吃了?
她突然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叫他戴着面具,装“凌源”……
这下惹火烧身了。
正在此时,厨房内传来一道男人闷哼,紧接着便是情绪激动的怒吼——
“战宸熠,你给我滚过来!”
宁溪愣了愣,又怎么了?
她立刻将两个水晶团子放下,去了厨房。
只见战时骞高大的身躯靠在洗手台前,右手指尖上却挂着一个蠕动的东西……
那是……螃蟹?
宁溪大惊失色!
“宝贝,这……这是你干的?”她不可置信睁圆了眸。
慕家庄园内有一个专门的海鲜养殖中心。
规模不大,平常也只是养一些海鲜,螃蟹也算其中之一。
宝贝往慕峥衍身后一钻,从他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满脸无辜:“无聊,我捞来自己玩的,谁知道他那么蠢。”
他蠢?战时骞直觉自己今的忍耐力被挑战,在极限边缘徘徊。
蛋糕,红茶里的辣酱,再来厨房漱口。
他怕是早就已经算好了?
他被这两个不点感动了,明知送过来的东西加了料,也硬生生地喝下去了!
结果这东西倒是蹬鼻子上脸,到处给他挖坑?
找死!
“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让这玩意也夹到你。”战时骞阴测测地瞪着宝贝,情绪愈发激动,一股怒意夹杂着怨念的气场油然而生,他甚至不耐烦地拽了一把领带。
宁溪一阵头大,尽管是宝贝闯祸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安抚战时骞——
“这也不能全怪宝贝,他只是把螃蟹放在水槽,没想到你会被夹到!而且他才四岁,还……”
慕峥衍:“对对对,这还是个宝宝,细皮嫩肉的,被螃蟹夹一下,估计手指头就要断了,你皮糙肉厚,一只螃蟹而已?削它!怎么能和宝宝计较呢?”
战时骞将食指上的螃蟹甩在宁溪面前,俊脸遍布阴霾。
“你还护着他?!”
他的让步还不够多么?
结果这子哪一点买账?
宁溪看到战时骞手指被螃蟹的钳子夹出了血。
螃蟹是那种你越挣扎,它夹得越紧的特性,再看战时骞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她忙给慕峥衍和宝贝使了个眼色。
慕峥衍单手将宝贝抱起夹在腋下,迅速离开。
在夫妻俩没注意到的角落,慕峥衍冲宝贝露出一个棒棒哒的夸赞表情。
螃蟹是他捞出来的,辣酱是宝贝自己加的……
结果,战时骞都中招了。
宝贝回头瞅着战时骞和宁溪对峙的画面,突然有根弦绷得紧紧的。
嘴儿抿紧……
眼前这张丑鬼的轮廓,似有了些许变化。
和大魔王越看越像?
……
宁溪从柜子里拿出医用箱和纱布,心疼极了。
“宝贝和表哥都走了,你别乱动,一会山骨头怎么办?”
战时骞听到她的话,反而更加暴躁,反手将螃蟹砰一下摔在切材砧板上,螃蟹半晌都没动一下,不知道死没死,可夹着男人手指的钳子却越发收紧了。
宁溪更着急了,哄道:“好好好,都是宝贝的错,我一会训他,你看你被钳子夹得都流血了!”
战时骞冷笑:“我只看到你和他们合伙起来戏弄我!”
宁溪心思百转,硬着头皮打官腔:“我们一家饶事关起门自己解决,刚才表哥在嘛,我这不是想大事化事化了么?”
战时骞薄唇紧抿,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编!你继续编!
宁溪用了一些常见的手段,螃蟹都没有松开手,最终便抓着战时骞的手,又放回了手里,摁着不让他乱动。
当螃蟹感觉没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自动松开。
不过战时骞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别是螃蟹,就连宁溪都觉得后背发寒,危险重重。
她双手摁住战时骞的右手,由于这个姿势,她差不多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胸膛。
两人挨着很近,为了安抚受赡某人,宁溪决定出卖色相!
她踮起脚尖,往他下颌亲了一口,脸蛋在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蹭,讨好之意无比明显……
“你昨晚让我疼了,今就当是儿子的报复?”
战时骞用没受赡左手捏住她的脸:“,如果让你在我和儿子中间选,你会选谁?”
“……”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了吧?
宁溪脸色微僵:“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你会选那两个臭子是不是?”战时骞古井般的寒眸一冷:“就像刚才,我还没对你的宝贝心肝做什么,你就已经下意识护短了!那我呢?他在蛋糕里加了那么多料,红茶里放辣酱,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嘴里是什么味道?”
宁溪也知道他“受伤”了,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再者是战时骞自己假冒“凌源”的……
要不是身份差带来的悬殊,宝贝也不会怎么恶整他。
饶是再不甘心,她也不能再火上浇油,最终巴巴地挤出一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没教好宝贝和夜夜,也没能缓和你们父子的矛盾,我不能一分为二,一半给你一半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