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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少晖闻言顿时被噎着,隔了好一会才愤恨不平道:“来去,你就是不想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对吧?等着瞧,我会让你主动出来的!”

宁溪没好气地掐断羚话,有一瞬间的恍然。

这个号码其实还是四年前战少晖用的。

她当初决心要和过往一刀两断时,就把这些号码全部删掉了。

可当号码重新落入眼帘时,她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忘记就能忘记,就像宝贝和战少晖的血缘。

如果战少晖真的被激怒,铁了心要和她抢宝贝的抚养权……

以她如今的地位身份,势必争不过财雄势大的战少晖。

以后要更加心,避开这个麻烦。

……

战公馆,偌大的书房内。

战宸夜从被带回来之后,战时骞罚他站一时军姿。

站军姿起来容易,但实际很艰难。

但的人儿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墙角,和墙壁距离大概半米之遥,绷着脸不苟言笑,微垂着脑瓜,双手紧贴着裤缝,是标准的站法。

可那胳膊腿却隐隐在颤抖着,足以证明他此刻饱受煎熬……

战时骞告诉过他,愿意承认错误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就可以减轻责罚。

偏偏战宸夜硬是一声不吭,熬过了这艰难的一时。

一切都是因为他贪恋宁溪的温暖,和宁宝贝互换身份开始,所以他甘愿受罚,这是战时骞从就教他的,人应该有担当。

桑伯可心疼坏了,站在走廊上,来回不停地走着。

可父子俩都很倔强,他也不敢劝,只好一遍遍的数着时间,巴不得一个时赶紧过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分钟……

桑伯忙不迭地去往书房,惊喜提醒:“少爷,时间到了。”

他想将夜夜抱起,但夜夜却将他推开了。

家伙脸苍白,微抿着唇,即便双腿快要无法弯曲,却还是挺得笔直。

他看向对面办公桌前的战时骞。

男人正在处理文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战宸夜走到他面前,仰着脸,无比严肃地强调:“父亲,你答应过我会把别墅设计师的位置给宁溪阿姨的。”

宁溪阿姨?

不是连面都没见过么?

一下子就叫得这么亲昵?

战时骞狭长的眼帘微眸,云淡风轻的语气:“她身体不好,请了病假,无法胜任这个项目。”

战宸夜听出战时骞是在故意骗他,又固执地重复:“你答应过我的!”

“桑伯,带少爷去吃点东西。”战时骞挪开话题,淡漠地瞥了桑伯一眼。

桑伯立刻收到指令。

“是。”

桑伯想将家伙带去楼下餐厅。

战宸夜却一溜烟跑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和桑伯话,也不吃东西,桑伯顿时为难了。

少爷倔强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他突然有点怀念起前两敢和骞少当面硬杠的少爷了,起码不会这么沉默,沉默到……让他心疼。

三个时、六个时……

十二个时过去了。

隔午餐时间,战时骞坐在餐厅用餐,长形的木制餐桌,铺着浅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美味佳肴,足足有二十几道。

男人一个人独坐,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桑伯瞅见楼上夜夜的房间毫无动静,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家少爷可爱却又内敛,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连累到别人,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无人能猜到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原本少爷就被罚站军姿,如今又这么久不吃东西……

桑伯忧心忡忡,向战时骞求饶:“骞少,你快去看看少爷吧,他才三岁半,万一饿坏了身体那可如何是好!”

战时骞若无其事,淡淡开口:“才半而已,饿不坏。”

“……那可是您亲儿子啊!”

战时骞面沉如霜,黑眸迸射厉光,扫了桑伯一眼。

桑伯自知越轨,也不再敢多言,

无计可施之余,他只好给宁洋打了求救电话。

宁洋很快赶到,一袭浅蓝色蕾丝单肩洋裙衬托着高贵的气场。

随着她的到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空气中,清香而持久。

桑伯眸中惊喜,走了上去:“宁姐,你帮帮少爷吧……”

宁洋朝桑伯露出一个宽慰的表情,她很自信能够服战时骞和夜夜,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

她提着裙摆,款款走到战时骞的座位旁边。

“骞少,夜夜他毕竟年纪,有时候任性也是正常的,你要怪就怪我,身为你的未婚妻却没能好好代你照顾夜夜,一定是他太闷了才会跑出去。”

话间,她乌溜溜的眸子眨了眨,泛起令人怜惜的动人波光:“不如你让我去劝劝他?”

战时骞面无表情,没好也没不好。

桑伯当他默认,当即带着宁洋去往二楼。

家伙的卧室门口,宁洋轻轻地拍着门板。

“夜夜,我是宁洋阿姨,你先开门让阿姨进去好不好?”

“听桑伯你和骞少赌气了,没关系的,宁洋阿姨来了,骞少不会再罚你了,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翅膀,味道可香了,你出来吧……”

“……”依旧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宁洋面子有些挂不住,但面对桑伯的殷切眼神,她又按压下不耐,继续劝着:“如果你把门打开,宁洋阿姨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砰——

屋内没有人话,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像什么东西碎裂的动静。

“少爷!”桑伯担忧地惊呼,老脸皱成一团。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

战时骞来了。

男人冷眸望着紧闭着的门,毫无犹豫提膝踹了过去。

门在众人眼前倒下。

随之而来便看到夜夜有些狼狈地趴在地上,脸微红,眼神也不太清明,可粉嫩嫩的手却紧紧捏着一个碎裂的玻璃杯。

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正在源源不断流着鲜红的血……

“啦,血,少爷流血了。”桑伯大喊着,连忙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