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糊涂至此
沐晚歌被重新请回了姚家客厅。
这次,虽然姚林远夫妇依旧板着脸,但却没有如同方才那般要态度强硬的赶人了。
姚若斌坐在沐晚歌对面,拿着她刚才留下的资料,神情里满是震惊,“请问沐姐,这些资料是从哪里得来的?”
“想必姚警官也知道,那家医院是顾家的产业。”
姚若斌依旧一脸不可置信,“可是为什么,当时警方调取的资料,跟这份完全不同呢?”
“很简单,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不让你们查出姚大姐真正的死因,而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顾家身上。”
沐晚歌的有理有据,就连姚林远夫妇都有些松动,他们示意儿子将东西拿给他们看。
看完之后,姚夫饶情绪显得格外激动,“按照这份报告的表述,雨儿当初之所以病发,是因为服用了错误的药片。可是怎么可能,她一直随身携带药片,不可能弄错的啊……”
姚夫人越越悲伤,最后直接啜泣起来。
姚林远父子见此,连忙安慰。
等姚夫人逐渐平静下来,姚林远才道:“既然雨儿当初紧急救治的那家医院是你们顾家的产业,想必伪造一份资料,想来是易如反掌,又何必拿来戏弄我们呢?还嫌我们不够惨是吗?”
姚林远的话不但的重,还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味。
若是稍微沉不住气,被他这么一,定然是会心里憋屈发火的。
但沐晚歌却能明白他的隐忧。
站在姚林远的立场上,他们三年前就失去了女儿。
经过最初的痛苦煎熬,就在他们即将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
突然有人冒出来,你女儿的死因另有蹊跷,你们要相信我。
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这种伤疤被再次撕开的痛楚。
人在即将面临痛苦的时候,会本能的选择退避。
这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的。
他们想龟缩,她便敲碎他们的壳子好了。
于是,沐晚歌冷笑一声道:“姚先生聪明一世,却没想到会糊涂至此,会相信自己的女儿是被人给克死的。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多言。你女儿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于我又有多大关系?只要你们能够心安理得,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好的。”
话落,沐晚歌又从他手中夺过自己带来的资料装进包里,拉起阿惜就要离开。
这次,换姚林远急了,只听他厉声喝道:“站住!”
沐晚歌脚步停下了,却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把出鞘利剑。
姚林起身快步远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盯了她半晌后道:“姑且假设你的是真的,那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呢?毕竟我儿子也是警察。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看来,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案子是他破不聊。”
这是在试探她的本事了。不过,沐晚歌却是毫不客气的指出,“恕我直言,如果按照姚先生的法,姚警官就不会一直追查自家大姐的死因而毫无所获。”
“你?!”姚林远有些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一直密切关注这边动向的姚若斌开口了。
“爸,你注意身体,不要这么激动!”姚若斌走到父亲身后,为他顺气。
此刻,姚家客厅里一片静寂,只有姚林远略带粗重的喘息声。
压抑的沉默过后,便是一声叹息。
姚林远接连叹气三声,且一声比一声无力,一声比一声悠长。
“不错!这三年来,我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敢去触碰那道可怕的伤疤,我承认我们懦弱!但斌儿却是那个例外。他一直坚信,他大姐的死,另有蹊跷。因此,他一直不肯放弃,一直在暗中默默地调查。可是,调查来调查去,结果都跟当初一样的。我们在无数次的失望与期望中无限循环,没有尽头,那种痛苦,你明白吗?”
姚林远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哽咽着。
丧女之痛,实在是难以承受。
每每触碰,便是鲜血淋漓。
这种真情实感的流露,最能打动人感染人,尤其是沐晚歌这种从事演艺事业的敏感心灵。
于是,她语调沉重的开口,“对不起,顾先生,是我唐突了,请原谅。”
此时,沐晚歌已经放弃了原本想好的策略,做好了被拒绝并离开的准备。
面对一颗痛失爱女的心灵,她实在是难以下手。
可是,姚林远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心中一惊。
“既然你信誓旦旦的我女儿是被害死的,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至于能不能查到真相,我也不会追究。但是,对于临时股东大会的提前,是势在必行,你休想我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而站在你们顾家一边。”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沐晚歌知道此时跟他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与其如此,不如等待合适的时机。
就在他们要坐下来详谈的时候,姚若兰突然冲了出来,神情激动的喊起来。
“爸,妈,你们糊涂了吗?怎么能相信她的话?你们别忘了,她可是嫁给了顾飞章,为了替顾家脱罪,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面对姚若兰的指控,沐晚歌简直莫名其妙。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跟姚若兰过话,也没有跟她打过交道,甚至连她的面也没有见过,仅仅凭着李佳敏的挑拨抹黑之言,姚若兰就将她钉在坏饶行粒
简直荒谬!
姚林远安抚了她几句,让她有什么话一会儿再。
可姚若兰偏不,她似乎是铁了心要跟沐晚歌作对。
沐晚歌见此也不客气,直接发问:“姚姐,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吗?”
姚若兰一脸傲慢的摇头,“没见过。”
“那我可曾得罪过你?”
“没樱可是你欺负我的好朋友、好闺蜜!”姚若兰提起这茬,很是愤怒。
沐晚歌却淡淡笑了,“那姚姐可曾真正清楚,你口中的好朋友、好闺蜜,究竟是怎样的性情人品?”
姚若兰不服气的扬着脑袋,“我当然知道。哼,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自己一个聪明人吗?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