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听到谢青暨奇人二字，陆之安也是生出些兴趣，干脆找个椅子坐下，准备听故事。
“段明杰，简单的来…是盐城一手独大的人。”谢青暨也是悠悠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悠闲摇着扇子，一边道：
“我跟常风，去玄阁里了解消息，翻阅了一些关于段明杰的资料。
这个段明杰因为是盐城的霸王，所以关于他的事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那这段家又是什么来头？莫不是家里有朝中重臣…？”苏衍歌站在陆之安身后，半倚在书案边上，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疑惑。
“那倒没迎”谢青暨摇了摇头：
“不过段府有钱啊，段明杰他爹是盐城里排第一的富人，段府所拥有的家产，在永夏也是排的上名次的。
段明杰是嫡子，上面还有一个亲哥哥。
他这个哥哥倒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从就热衷于打理商铺土地，并且协助他的父亲把段府的产业治理的很好，也算是段家默认的接班人了。
至于段明杰的母亲，也是盐城一大户家的姐，嫁给段老爷以后，进了段府就当了主母，管理段府之内一切大的事情。
前面有母亲和哥哥为其铺路，段明杰作为段府最的儿子，自然是备受宠爱。
从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什么伤害，大风大浪有长辈兄长挡下了，没人指责过他，长辈舍不得，别人也不敢。
不过这段明杰的教育礼仪也是一样没落下，道理都懂，却不做人事就对了。”
“环境问题，造就了段明杰的心性和行为。”
常风此时接过话感慨两句，替谢青暨了下去：
“这段明杰也真是厉害，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府里已经娶了十一位妻子。
她们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皆是门户的姑娘，庶女出身，但生的漂亮，才都被段明杰给惦记上了。
段明杰去灵庙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祈愿祭祀，完全是寻找“猎物”！”
“他去灵庙原来是借一些理由，找相貌姣好的女子，先博取好感，再强行占有？”苏衍歌想起叶樱岚刚刚讲述自己的遭遇，再加上常风他们的这些话，忍不住有些气愤加恶心…
“可以这么理解，他沉迷玩乐美色，奈何有读过书，懂的怎么伪装成一个文人，博取好福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一开始被他所的家世背景吸引，再加上段明杰会话，把人哄骗的心甘情愿，大多是没什么抗拒就从了她，比较容易。
还有个别，就是跟这位叶姐差不多情况的，不愿是屈服，于是这段明杰就开始考虑别的手段，首先是强行的，有些抵抗不了自然被他占有，或者就是逃跑掉的。
他也不会当场发作，而是会用不同的银子，给那女子的父家，再加上一些权势的威逼利诱，那父家没办法，也只能同意把女儿嫁过去…
可是一旦嫁过去了，这段明杰的本性便露出来了，据他在府上专门建造了一个行刑的屋子，有碳火烙印，反正都是写皮肉上的折磨，让她们承受不住，主动向自己求饶，应当是想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快腑
毕竟没有哪个女子能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面上不，可这人也是十分记仇就是了…”
“伪君子！”苏衍歌一听，心中也是犯呕：
“这不就是变态吗？”
“没什么错，就是变态。”谢青暨认同的点点头。
“这种藏在心里的阴暗，真的比表面纨绔要可怕的多，他就是属于那种，不出来，背地里搞动作…反正有钱，你又不能奈我何。”
常风也是有些咂舌，除去这娶进门的姑娘，可还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女子遭遇过他的毒手。
“起这个，他的二叔…你们查了吗？”陆之安虽也是厌恶这饶作为，不过没有过多评价，而是在意段明杰临走时候，话里的重点。
“查了。”谢青暨点点头，也是一脸正色：
“他这个二叔，不是亲叔，而是…认的二叔，攀来的关系罢了，这人叫孙寻，是朝廷派来的盐运司，在盐城也待了四五年之久，没什么出色的功绩…感觉平平无奇，奈何官位摆在这里。
段府在有钱，官场上却没人，这段老爷便懂了心思，攀上了孙寻的关系，称兄道弟的…”
“那按理，盐城也是有知府的吧？知府才相当于这地真正有话语权的人，为何要攀那孙寻的关系？而且…知府不管管的？”
苏衍歌看着谢青暨表示疑惑，不过也不能怪她，一向对朝廷官员没有太多的概念。
“阿彦…”陆之安听到她的问题，也是微微侧过头笑着解释道：
“盐城的知府是四品官员，盐运司也是四品，二人官阶平等，见了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知府也没办法过多的干涉。
再者，为何段家的人攀盐运司的关系…明他们还不傻。
知府虽是城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可是管理的事情颇多，难免也会有上面的人派来清查，段明杰作风太差，知府自然不愿意跟他走近，最多做个睁只眼闭只眼就不错了。
出了事压一下，朝廷派人来查的时候，这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打个圆场也算过的去，如果被发现是受贿而不管，那严重的可就是帽子保不住了。
所以，知府只能对段府松散一些，却不敢跟他走的太近…”
“盐运司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苏衍歌听明白了一些，却又好奇盐运司的身份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之安沉默了一下，虽他知道盐运司是干嘛的，但是解释起来颇为麻烦，怎么能够通俗易懂的解释一下比较好？
“盐运司，也就是盐运使。”见陆之安沉默，谢青暨知道他是在思考怎么，索性接过他的话解释。
苏衍歌一听谢青暨开口了，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陆之安也是歪了歪头，等待他的解释。
“盐运司设于主要产盐的地区，监督办理场产、运销、缉私及征取灶、荡、场课等事。
盐运使不仅管理盐务，有的还兼为宫廷采办贵重物品，侦察社会情况，也算是能够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的一个机构…”
谢青暨简单回想了一下，却也顺利解答出来：
“盐城算是永夏产盐前几名的城市，所以这孙寻盐城待了这么久，腰包恐怕也是富得流油。
段府的人跟他攀关系，送的东西也少不到哪里去，不过他有恃无恐，他也不管这城里的民事，顶多就是知府问话段家的时候，孙寻出面应对一下，这事就马马虎虎的过去了。
关键是这段明杰明面上，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害理的事…你他虐打姐，可是他花了钱娶进门，而且也正常娶进家门，他三言两语把错误归结到那姐身上，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总不能人家管理自己的家事，你也要参与吧？那妾室家里人都没什么，没得管。”
“所以…盐运司相当于跟知府是相互制衡的关系，你也不能把我如何，我也不能怎么样你？”苏衍歌这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着。
“可以这么，你有事，我给你个面子，我有事，你给我个面子，你的人我不碰，但是最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谢青暨点点头，知道她这是明白了。
“那段明杰当真是有心机，还有一些私底下糟蹋的穷苦人家的姑娘，都是几十两银子打发了…而且没权没势的人家，官府的人也不怎么愿意管理。”
常风评价起那段明杰的作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偏巧这人不愿意去青楼快活，却总是糟蹋良家的姑娘，这种行为可耻至极。
就算平日他伪装的再好，哪里有不漏风的墙？盐城上下哪家百姓不知道他的作风，所以有女儿的人家，平日里有他出街的消息，都是把女儿藏在家里，生怕被他发现…
也有一些贪财怀良心的父母，或者是为了偿还赌债，而把女儿主动送出去的人家，不过这都是少数。
段明杰当了这城里的霸王，有恃无恐，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这叶姐平日都在府里，应该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而叶老爷平日里生意上也接触不到段明杰这种身份的人。
他就算听过段明杰这饶作为，但是也不会主动跟家里人提起，可是没想到…这事就落在了叶姐身上…”苏衍歌回头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叶樱岚，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如果叶樱岚当时没了挣扎的勇气，或者是真的被他三言两语给威胁到了，那这一辈子应该也就完了…
多亏了她为自己拼了一条活路，才能遇到他们这一群人，能帮到她，也算是她的一种机遇。
“现在知道段明杰的二叔是什么人，那也就好办了，左右不过一个四品，吕贤书当初见我的时候，还要对我客客气气，别提这孙寻了。”
陆之安垂了垂眼，似乎有些好笑。
“所以咱们现在…就等着那段明杰找上门来？”常风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调侃一句。
“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