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陆沉清在法国音乐圈是个风云人物。
倒不是因为她乐器玩得一流,也不是填词作曲的能力出众。
单纯因为足够有钱。
晚上音乐节、酒吧、夜店、迪厅换着嗨,身边聚集了一堆法国的贵族名媛姐妹。
陆沉清一换好几套衣服,衣服鞋子全是大牌还不重样,连御用司机都有三个人,还各司其职。
乔肆刚和陆沉清混熟那会,两个人出去逛街,陆沉清身后还跟一排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那时候,陆沉清回过头,无奈地用食指勾了勾几万块的墨镜,露出一对高傲清冷的凤眸。
对他无奈道:“都是我妈咪强迫的,我也没有办法嘛。”
然后,她会把自己手上的大包包高奢品牌提袋都交到他手里。
身价几百亿的他,在她身后也就是个提包的。
“回不去的。”
陆沉清的话把乔肆从回忆拉出。
眼前的女人不施粉黛,模样没有平日里那般让人不敢接近。
她身上少了几分少女的无畏与灵动,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是变了很多。
对他抗拒和一再回避,不像从前不计得失且大胆。
可是她至少此刻,像以前那样,把她脆弱的那一面只告诉他。
陆沉清闭上眼睛,手臂摇摇晃晃在桌上捞没有开的啤酒罐,乔肆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那我陪你,在国内重新开始。”
他得很坚定,而且怕她拒绝。
他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我的性格,所以,不要拒绝。”
陆沉清勉强眼睛,扬起唇角,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对他扯了个笑容:“我才不拒绝你。”
大约真的喝多了,她话随意了不少,“我正愁没土豪给我坑呢,你要当地主家的傻儿子,我拦你做什么。”
她轻轻嗤了一声,把手从他滚烫的手心抽了出去,又开了瓶酒。
老板从外面打开门,端着一只大托盘,菜一次性上齐。
老板就要退下的时候,被乔肆叫住,两人在门口了几句话,陆沉清没仔细听,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
好像只要喝得足够多,痛苦就会被甩在身后。
她隐隐约约注意到,乔肆回来的时候,手里勾着一只钥匙。
一打啤酒,被陆沉清灌得还剩最后一罐。
她在乔肆回来的时候,很难得的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三点钟,我还没睡觉?”
问得乔肆一怔。
他要怎么告诉她,自从她一声不吭的消失后,他为了欺骗自己,就多了一个奇怪的习惯?
他曾经把她住的公寓买下来,每晚上都去看看,就当做她还在那。
要怎么告诉她,即使现在重逢,他还是会习惯性,晚上结束了livehouse的演出,去她家楼下待一会。
告诉自己,她就在那里,没有离他很远。
在她家楼下的时间里,不用打扰她,也不用什么话,只单单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在目光可及之处。
静静地,就足够美好。
他拿着筷子夹菜,“我路过,见你房里没灯,猜定你在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