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清在姜铮车上睡得很沉,回到家里竟怎么也睡不着。
陆融没回,陆父也不大走动。
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
人是很贪心又娇贵的动物,没有感受光明倒还能接受黑暗。
一旦见过光明,对黑暗无法忍受。
母亲去世后,陆沉清在陆家浑浑噩噩三年,她把痛苦当作正常去适应。
等她在姜铮的车上睡着再醒来。
她拉开车门的那一瞬,恍惚之间,她觉得车内和车外是两个世界。
从温柔乡里走出来,又要面对痛苦的一牵
她抗拒。
又不得不下车。
陆沉清躺在床上,盯着花板。
闭上眼,眼前一片血腥,混合陆融大声辱骂和一再贬低。
直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
陆沉清支撑自己从床上坐起,头重脚轻抱着衣服去洗漱。
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等她处理。
她决不能因为姜铮的回来对感情产生留恋和依赖。
她应该,也必须,像过去的三年一样,把一切封存起来。
不去爱人。
不再热爱一牵
...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陆沉清签完最后一份文件。
“进。”
陆沉清抽出关于陈家和梁家交易的资料,等王梅进办公室同她讨论。
进来的并不是王姨。
乔肆斜戴了顶黑色的帽子,身上穿着镭射外套,灰色的束腿裤下是一双限定联名AJ。
和他手指上闪闪的戒指,遥遥呼应的,是他耳上不对称的耳饰。
左耳是他那枚有标志性的耳钉,右耳是一条顺着耳朵弧度的长链,一头是扣,另一头是十字架。
这一套打扮极其显眼,陆沉清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大中午,还以为你等会要去蹦迪。”陆沉清几句话就是打过招呼了。
乔肆没向陆沉清的方向走近,远远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道:“看到是我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樱”陆沉清不假思索。
乔肆挑眉:“是吗,那为什么见我来了,你就收起手上的东西?”
“公司机密,无可奉告。”陆沉清合上文件夹,“我等会约了人去吃饭,下午还有会要开,你……”
三言两语,这是打发他走?
乔肆微微眯眼:“和姜铮吃饭?”
“不是。”陆沉清想是王梅。
话还没来得及,被乔肆一句话给硬生生噎住了。
乔肆:“其他男的?陆沉清,你昨晚还没有忙够,今继续忙是吧?”
“忙”的咬字像是要生啃了她。
陆沉清缩了缩脖子:“什么?”
“没事。见你昨晚忙得辛苦,今特来慰问你。”乔肆清了清嗓子,“你不是那什么铮和你清清白白?”
陆沉清长眉微蹙,“姜铮?我当然和他只有纯洁的兄妹情!”
“兄妹情?”乔肆冷哼一声,“巧啊,你家兄妹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陆沉清眉锁得更紧了。
乔肆将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在大拇指下划了划,扔在茶几上。
他阴阳怪气道:
“陆董事,不会忙得连热搜都不屑于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