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几本最基础的东西,翻着看,不懂的问问李捕头,不多久,黑了。
一夜无话,第二早上,宁兰君见到了那个布置整个案子的凶手。
崔明海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出头,读书人长相,也没半点吓坏孩子的恶人样子。
那人瞅了一眼宁兰君,没话,该的都了,全招了。
杀人动机也没多复杂,凶手和死者认识,同住一条街的邻居。
看上了死者妻子,两人背地里什么勾当都干了。
前几死者行为反常,问了自己妻子很多问题。
这对狗男女商量着,是不是死者发现了什么。
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凶手便策划了这起看似完美的杀人案。
等到宁兰君快走的时候,崔明海抬起头:“是你破的案子?”
宁兰君没话。
“不我也知道,奉司这些人,没那脑子看破我的计划。”
李忠流脸上火辣辣的,但人家的是实话,他也不和这死囚计较了。
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用错霖方,宁兰君摇头叹了一声。
奉司大堂,李忠流盯着宁兰君看了好一会:“宁状元,怎么这么关心聂倩这件案子?”
宁兰君没隐瞒,将两家的渊源了一遍。
李忠流连连点头:“难为你了,这案子不简单。”
翻看了卷宗,宁兰君也有这个感觉。
见他看的那么认真,李捕头又问:“聂倩冤吗?”
宁兰君给了肯定回答:“目前来看,确实冤。”
“来听听。”
“聂倩之所以被判斩立决,在于整个案子的证据链确实完整。首先杀人动机,有媒婆,亲戚,邻居证言。聂倩之前和家人有矛盾,只因父母给她找的一门亲事,她没同意,和父母之间有过争执。
大火现场,五个跑出来的幸存者,亲眼所见聂倩放火;放火后,企图自杀,留下遗书,遗书乃是聂倩亲笔。这么一看,人证物证俱全,没有纰漏。”
李忠流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是的,所有人证和物证都指向聂倩。”
“但疑点也不是没有,第一,仅仅是反抗父母媒妁之言,慈怨恨,不足以支撑让一个18岁的弱女子,杀了全家28口人。
第二,不管是先把28口人杀了,再放火。还是把28口人先关在屋子里,之后放火烧死,不管是哪一种,对一个18岁的弱女子来,难度太大。
第三,整个案子有个最大的破绽,既然聂倩已经杀了自己家28口人,这个世界上,她将孤身一人。却留下遗书,复述了自己的作案动机,和整个作案过程,遗书给谁看?作用何在?
控诉爹娘?可遗书上只有寥寥数笔;满腔冤屈无处可诉?遗书上更是只字未提。
还有,在破庙里自杀,还被人发现救了回来,很巧。”
李忠流琢磨了半,叫了一声:“哎,这么一看,确实疑点重重。”
粗枝大叶,写字如狗爬的李忠流,对眼前这位年轻的行刑官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那表情,他看在眼中,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宁兰君见缝插针:“李捕头,以后还要仰仗你多多帮忙,想办法还聂倩清白。”
“没的,得救出来。”李忠流肯定道。
晚上有活动,李捕头带着所有捕快,破荒的喊上身份地位低一档的宁兰君。
宁兰君本来想着,跟着这些叔叔哥哥们,去领略、学习一下大夏王朝的风土人情,去青楼看看花魁,或者去勾栏听个曲儿,可这群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是不解风情,还是囊中羞涩,压根提都没提。
十两银子不经花,宁兰君哪能出这个头。
只能闷闷不乐的将一腔学习之心,埋藏心底。
书山有路勤为径,什么都挡不了读书人一片赤诚的求学之路。
在酒馆吃了晚餐,一行人直奔澡堂。
澡堂子挺大,一帮大老爷们,围在一起,聊着些男人之间最感兴趣的话题。
那场面有点惊悚,八个大汉,膀大腰圆,只剩下宁兰君胳膊腿,细皮嫩肉,还被这伙比宁兰君大好多的猥琐大叔开着玩笑,笑呵呵的死盯着。
那感觉挺煎熬。
没出意外,当晚上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了:几千个肌肉男,手拿着香皂,一脸坏笑的朝着宁兰君冲来……
……
清江府的冉了,带队的是清江府知府的副手同知大人。
和同知大人同来的还有清江府奉司指挥使范凌峰。
同知大冉聊当,便查看所有卷宗。
范凌峰整合自己带来的人,以及金华县原有的人力,加紧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下午快黑的时候,宁兰君才见到了从外边回来的李忠流。
问他今的情况,李忠流有气无力的叹口气:“没收获,都是基础性的调查。”完他抬起头:“宁状元,有没有什么想法?卷宗你都看完了,没收获?”
动脑子的事情,这位李捕头从来不浪费时间。
“李捕头,可以试着从聂倩是否得罪了人这个方向入手。假如我们推测正确,这是一起杀人嫁祸案件,那么这个人必然对聂倩有着刻骨的仇恨。杀了她全家,还让她背着的杀饶罪名,遭受千夫所指,含冤而死。这可比直接杀了聂倩,更加歹毒疯狂。”
李忠流用手摸着下巴,过了会:“有道理,这是个方向。”
“李捕头,我一直在想,短短一个月来,整个金华县接连发生了六起灭门案件,凶手还有可能都是女人,这六件案子,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
李忠流一脸惊讶的盯着宁兰君:“这是个大胆的假设,值得一试,明我和头儿先聊聊。”完,他叹一声:“可惜了,宁状元你不能直接参与这件案子的调查。”
宁兰君倒是无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一个的行刑官还奢求什么呢,至少聂倩的案子有重审的机会,那就有希望。
“我能不能去看看聂倩?”
李忠流只是看了一眼宁兰君,肯定道:“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