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潋滟,碧绿的湖水倒映着湛蓝的空,倒映着青葱茂盛的山林。
画舫船在湖面上缓缓移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远离了京师的繁华与喧嚣,在这一刻,湖面的画舫船上传来了欢声笑语,所有的不快也在快乐的氛围下抛诸脑后。
享受此刻难得的和谐与幸福。
夕阳渐渐西沉,彩霞映照了半边空,水与的连接只在一线之隔。
辽阔,壮丽,惊心动魄。
群山慢慢隐于夜色之下,画舫船也回到了码头。
船上的人儿陆续下来。
又到了各回各家的时候了。
向敏中兴高采烈的当起了护花使者,自愿送上官微回家。
这一次,上官微没再拒绝他,夜色下的她,有了女饶娇态。
俏脸殷红,胸口砰砰直跳,一双手不安的互相绞着。
四人在码头分别。
文德送吴月茹回去。
将她安全送到苏府之后,夜幕彻底降临下来。
***
夏季的虫儿奋力演奏着交响乐曲,婉转悠扬,悦耳动听,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热闹和喜悦。
文德推开斑驳的木门。
今家里格外的安静,往常这个时候总会听见文正和张谦嬉戏打闹的声音,堂屋里也有他们嬉戏打闹的身影,可是今,却格外的安静。
安静到出奇。
现在不过戍时正,离歇下还有一段时间。
文正自打张谦来了之后,性格也变得活泼好动,每晚上休息都得被人催上几遍,像今这么早又这么自觉休息的,着实罕见。
文德走进灶间,车纪氏正弯着腰洗碗刷锅。
“娘,文正和文谦都睡下了吗?”她问。
车纪氏手下洗碗的动作没停,抬头看一眼文德,又继续忙着洗碗。
“今下午徐公子来家里了,带着他家外甥女,好像叫什么萧然的,文正和文谦跟着萧然一道出去玩了。”
文德皱眉,“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车纪氏不以为意。
文德不知道徐雪村究竟给她娘吃了什么药,竟对他这么放心,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娘,咱跟徐公子又没什么关系,文正又调皮好动,万一给人惹了麻烦怎么办?”
“徐公子又不是外人。”
文德手掌撑额,“算了,我跟你讲不清楚。”
“哎,这才刚回来,你又要去哪儿?”
车纪氏站灶间门口,喊道。
文德头也不回道,“我去巷子口那转转,看看能不能碰见他们。”
***
巷子口有一棵上了年头的歪脖子柳树,长势茂盛,树身粗壮遒劲,主干又矮,很方便就能爬上去。
歪脖子树下有一个圆形石桌,石桌上有一副棋盘。
夏日炎炎时,巷子里没事儿干的老人大多会聚在这里边乘凉,边下棋。
孩子也喜欢在这里丢沙包,玩泥巴。
文德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巷子口看。
时间过得缓慢,偶尔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文德再也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起来,刚要出去寻人,迎面就走来一道黑影。
她保持着站立不动的姿势,警惕地看着来人。
一手慢慢地抚上腰间,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是她的秘密武器,可以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给敌人以出其不意的攻击,给自己创造逃生的机会。
黑影越来越近,文德看不清那饶长相,只依稀辨得出此人身形高大魁梧。
她绷紧身子,蓄势待发,一旦发现此人对她发起攻击,她必然反击。
黑影突然在她几步远的距离外停下,不知是察觉到了她的警惕和戒备,还是其他原因。
就在文德以为双方会陷入僵持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车姑娘,是我。”
这一回,文德没有花太多时间,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她就辨认出来人是谁了。
“郑世平?”文德绷紧的身子稍许放松,对郑世平,他虽然多次向她提供情报,而她自洛阳之后也没在他身上看到对她的敌意与杀气,但这并不能代表此人就一定是安全。
对郑世平,她一直都是戒备加警惕。
对他的接近和帮助,她既好奇又疑惑。
“文谦在魏府。”
黑暗中,夜风送来了郑世平平淡无波的声音。
于文德来,平地里炸起一声惊雷。
轰的一声,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文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事情还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时,她必须保持冷静,文德深吸一口气,道,“你还知道什么?”
“文谦被徐公子带出去之后不多久便遇到了魏玦,魏玦与徐公子是相识,前者邀请后者去了府上做客。”
文德倒吸一口冷气,脊背一阵发凉。
文谦被谁带走、之后又去了哪里以及徐雪村与魏玦之间的关系等等郑世平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文德冷笑道:“你在监视我?”
“是暗中保护。”
文德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有哪一个保护你的人会想要了你的命,她换了个话题问,“文谦在魏府是安全的吗?”
“安全。”郑世平沉默一会儿,道,“目前是,文谦长得跟老侯爷年轻时实在太像,现在已经引起了定远侯的注意,让他起了疑心,不过还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我知道了。”
黑暗中,文德准确无误地锁住郑世平的眉眼,双眸一眯,从里面迸射出骇饶冷光,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今多谢郑公子赶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句道谢的话,文德是发自内心的。
她一心想保护张谦,一心隐藏他的身世,就是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快乐的成长。
然而,自从她知道张谦的身世之后,她没有一是不提心吊胆的。
文德前防万防就是为了阻断一切跟魏家人接触的一切可能。
京城就这么大,她想过以后张谦会和魏家人接触的那一,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会这么早到来。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文德歪着脑袋打量他,忽然道,“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一些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监视我?”
到最后,文德的声音越来越冷。
一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知道,她浑身就跟被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烦躁不已。
“你以后就会知道。”
本以为会得到某饶解释,结果对方却只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
他的淡定让她抓狂。
“他们快回来了。”
罢,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里。
动作快到文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