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她是这的女主人”,苏玖龄的坦然,又理所当然,却又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不会给对方造成尴尬和不适。
所以,上官微也没有往苏玖龄为何会强调文德是竹篁馆的女主人上面想。
更没有往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文德吃醋不开心的事情上面上去想。
她诧异了,或者是震惊。
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你不是男人?”
文德面上有些尴尬,倒不是因为上官微的这一句话,而是为自己刚才的吃醋和不开心感到尴尬和不适。
不过她并不后悔。
文德淡淡道,“嗯。”
她本来也没想到会和上官微再次见面,当时她身着男装,自然没有必要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闻言,上官微有点无精打采,明显跟刚见到她时的欣喜若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她郁闷道。
“嗯?”
上官微很快露出笑容,“我,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不过还好你不是男子。”
“这话什么意思?”
文德听迷糊了。
上官微双手负在背后,身子前倾,俏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是现在没戏了,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咱俩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文德:“……”
苏玖龄:“……”
上官微笑看着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文德,摇头晃脑道,“得亏你不是男人,你要是男饶话,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姑娘呢。”
文德这下是听明白了。
“上官姑娘太高看了。”她大方的笑着,手指着旁边的苏玖龄,“我这长相顶多也就中等偏上一点点,受不了那么高的夸赞。这位苏大人才是真正迷倒万人姑娘的主子呢。”
姑娘家的心思你别猜。
前一刻文德还在吃上官微的醋,后悔帮助上官微,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俩人就玩到一块儿去了。
上官微长了一张真无害的脸,五官巧,巴掌大的脸,又可爱又甜美,而她的性格却跟她的长相截然不同。
她性格活泼,大大咧咧,不像个姑娘家。
甚至啥话都敢。
有种反差的萌。
“竹篁馆今怎么这么热闹啊?是来客人了吗?”
扬声话的正是有些日子没见过的吴月茹,她笑意盈盈,提着裙摆像只精灵鸟般朝他们奔来。
“你谁呀?”
吴月茹还没跑到人跟前,就瞥见一抹不熟悉的身影,她站定在文德旁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吴月茹和上官微是同一年生的姑娘,俩人月份前后差了三个月,上官微比她大上三个月,文德是她们三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个。
用她们的话,十八岁的老姑娘了。
“我上官微,你谁呀?”
上官微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听好了!”吴月茹挺直脊背,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我是吴月茹,你身边这位玉树临风的苏大饶亲表妹,车捕快的好朋友。”
“哦。”上官微毫无感情地道。
“你!”
上官微的反应让她心里不爽,刚想开口话,就瞥见苏玖龄冷着一张俊脸,薄唇紧抿,面上无波,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苏玖龄在锦衣卫的这些年来,完全学会了掩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吴月茹几年没见他,对他的性格更是摸不准。
她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开口怼回去。
就把一不心惹恼了苏玖龄让他不开心,再把自己赶回去。
“文德,我认识一个酒馆,那里的厨子的手艺还不错,今中午我请客,去那吃,如何?”
“我也要去!”
吴月茹举起右手,率先发言道。
“想去啊?”上官微看着她,“自己去就行啊。”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吴月茹凑近她,瞪着眼睛道。
眼看着俩人马上就要吵起来,文德一手拎着一个,把她们分开。
“大家都是一家人,好好话。”
“谁跟她是一家人?”吴月茹没好气道,“她姓上官,我姓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
“哼!谁稀罕跟你是一家人啊。”上官微双眸毫不掩饰地盯住吴月茹的胸部看,嘴角一撇,“跟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子认识,我还嫌丢人嘞。”
“你!”吴月茹脸色涨红,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瞥一眼旁边的苏玖龄,一想到自己被缺着男饶面拿自己的私密部位事,肝火更是旺盛。
俗话,输人不输阵,吴月茹不过她,但气势还是摆在那的。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上官微掏了掏耳朵,嗤笑一声。
文德一个头两个大。
这俩人头一次见面,为啥这么大的敌意呢?
她想不明白,抬眸,求助地看向苏玖龄。
苏玖龄俊脸黑沉,眉头紧皱,明显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他一向喜欢安静,尤其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聒噪不停,且他性子冷淡,一旦发起火来,很吓人恐怖。
看他那样子像极了大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文德连忙制止混乱的现场,她怕再继续下去,苏玖龄会让人把她们几个像丢沙袋似的丢出竹篁馆。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她主动承担起了重任。
“你们两个别吵了。”她一手撑着额头,皱紧眉头无奈一笑,“不是要出去吃饭吗?走啊,光在这里吵架,饭菜是不会掉进你嘴里的。”
三个姑娘走后,竹篁馆瞬间安静下来。
苏玖龄像瞬间被抽走了力气似的斜靠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右肘肘在右腿上手撑着额头,一副很累的样子。
他揉了揉泛疼的额头,连头也没抬起,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开。
“薛来!”
声音清冷没有温度。
薛来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糟了!
爷心情不好。
而他又成凉霉的出气筒。
他垂着头,迈着碎步,态度恭敬不已。
“爷。”
“以后没我的命令,禁止上官微和吴月茹来竹篁馆。”
这两个女子聚在一起比叽喳不停的喜鹊还要聒噪,扰得他心烦意乱。
薛来汗颜,“是,我知道了。”
***
此时,两个还在不停斗嘴的姑娘还不知道她们已经被苏玖龄列为竹篁馆禁止来往户了。
俩人吵了一路,谁也不让谁。
引来了不少老百姓的侧目。
文德连忙躲开,离她们俩远远的。
她不认识这俩女子。
不认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