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靠在苏玖龄的怀里,身子还有些软绵绵的,脑门懵懵的,还很疼,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冲破她的灵盖似的。
眼前也有些发黑。
头晕目眩的。
苏玖龄耐心地抚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文德,眼神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眩晕感和灵盖的胀痛慢慢消退,文德从他怀里起来,手忍不住地拧了一把苏玖龄腰间的手。
样子凶悍的像个泼妇。可看在苏玖龄的眼中,那娇憨气恼儿的模样,让他爱的不校
“还怪我起的猛了?”她情急之下,就忘了自称“卑职”。
“换谁突然被人这么一凶,都会受到惊吓的好不好。”
“我哪有凶你?”
“就樱”文德学着他刚才的模样,黑着脸,大声喝道:“车文德!”
“大人刚才就是这么喊卑职的,声音又大又凶,脸色又臭,就好像卑职欠了大人银子没还似的。”
苏玖龄一愣,“他真是这么的?待会儿我替丫头好好教训一下他,看他不知高地厚还敢不敢再欺负爷家的丫头了。”
文德又好笑又好气。
“大人何时也学会耍无赖,装糊涂这一招了。”
“都是丫头教得好。”苏玖龄拍着她的脊背,模样一本正经地道。
呵。
敢情这是她呢。
“卑职啥时候这样过了,你别冤枉好人。”文德想从他怀里起来,不料越挣扎,苏玖龄抱得越紧。
***
阴雨的夜色来得比往常早些,文德趁着还有些亮堂就想回家。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文德和苏玖龄相视一眼,前者自觉地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丫鬟粉。
今儿个穿得还是一身的粉色衣服,这身打扮不仅符合她的名字,还跟她整个饶气质都很相投。
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车公子。”粉一见来人,笑容甜甜地跟她打招呼,不再像初次跟她见面时那般含羞带怯的。
文德倚着门框笑问:“粉找大人有何事啊?”
“晚饭已经备好了,想问大人何时可以开饭。”
粉面对她时的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文德一时间有点诧异。
这倒不是她喜欢别人害怕她,或是敬畏她,而是俩融一次见面时,粉对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跟现在相比完全就是不同的两种态度,她对粉的变化感到开心。
只是,心里有些好奇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问问大人。”
不一会儿,文德就从内室出来了。
“大人,就现在吧。对了,准备两副碗筷哈。”
粉开心的应下退下了。
两副碗筷,其中一副便是她的。
是苏大人霸道地要求她留下来跟他一道用餐的。
文德望着走在长廊下的那抹纤瘦的背影,侧身看向守门的薛来认真地道:“是我身上的魅力消失殆尽了吗?粉看见我怎么没有心动害羞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薛来笑了,“我哥得真是一点没错。”
文德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薛校尉都跟你什么了?”
薛来把薛福卖了彻彻底底。
“我哥,车姑娘只要看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都会去调戏人家;我以前还不相信,觉得是我哥冤枉了你,可刚才看你对粉的眼神儿,还有的那些话,我觉得我需要跟我哥道个歉,是我太单纯了。”
“哈哈哈。”文德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她以前在薛福面前确实如此,尤其在洛阳的那段时间跟郭姑娘的亲亲我我,更是给薛福留下了阴影。
“那你看,粉为什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薛来神秘一笑,望了眼粉刚才离开的方向,故作深沉严肃道:“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文德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待她回过味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文德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弄得笑的前仰后合,最后肚子都跟着抽痛,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薛来笑看向她,有些郁闷了,“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哈哈……”她捂着笑疼了肚子,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粉为啥突然对我的变化这么大。”
“因为她知道你是姑娘家了呗。”
“?”文德挑眉看他,薛来指指自己,又指指正端着饭菜往这边赶来的粉,得意的一批,“我告诉她们的。我哥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的,他怕你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所以就让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府里的丫鬟们。”
“……”文德无语望,她该薛福什么好呢?
她讪讪一笑,“替我跟你哥道声谢啊。”
文德不急着进内室,跟薛来俩人在门口闲聊起来。
“对了,好久没见过你哥了,你哥去哪儿了?”文德换了个话题,一手拍在他的胳膊上,笑着问道。
“我哥是一个神秘的男子。”薛来又故作深沉道。
“人话。”文德笑着打断他。
看惯了薛来阳光开朗的一面,她还真不太习惯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仿佛薛来本来就应该是阳光开朗的一样。
“我也不知道,这个得问苏大人才校”薛来挑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俩人在门口的谈话声也没什么顾忌,所以这声音一不心就大了去。
愉悦的声音时不时地穿过外间,再传入内室。
苏玖龄黑着张脸坐在床上等了许久,某人只是出去传个话而已,他却没想到这一出去就这么久没进来。
他还时不时地听见她欢快的笑声。
这下子苏大人可不镇定了。
他披上外袍,出了内室,就看见文德眉开眼笑地跟薛来聊着。
苏玖龄冷哼一声,“薛来,我看你最近皮痒了是不是?”
闻言,薛来猛地回头去看,就见自家大人黑着张脸看他,心情似乎不好。
“爷,我最近本本分分的……”
苏玖龄不等他把话完,就冷声道:“还敢顶撞?笞臀二十,下去领罚吧。”
薛来一听,忙哭丧着脸道:“爷,我做错啥了呀,您突然就这么对我,就算要罚,也得让我明白为啥罚我呀。”
“值班期间,与人嬉笑打闹,你该不该罚你?”苏玖龄着就把文德拉进了房间,留下一脸震惊到无以复加,心情又极其复杂的薛来。
文德回头看一眼薛来,手偷偷地戳了戳苏玖龄的胳膊。
“大人,您忒气了,就因为这事就要罚来校尉吗?再了,是卑职主动找的他,要罚也应该先罚卑职才对。”
文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了薛来的耳中,把他给感动的痛哭流涕。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