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把空碗放到床头柜上,弯腰给他盖好被子,又把他露在外面的双手塞进被子里,苏玖龄看着这一系列的熟稔动作,心里又暖又甜。
“大人,你其他被子放哪了?”
苏玖龄瞬间明白过来她问这话的含义。
这是要给他再添一床被子的节奏。
不过,大热的夏盖一床被子本就热的受不了,要是再盖一床,他估计就得直接晕过去了。
苏玖龄浅浅淡淡的笑着,扯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捏了几下。
“捕快,爷没事,也不冷,用不着盖那么多的被子。”
文德抽出一只手探到他额头上。
苏玖龄注视着她认真的神情,好看的桃花眼带着讨好的笑意,眉毛一挑道,“怎么样?爷没撒谎吧。”
文德放下手,抿抿嘴唇,看着他认真道,“是没发烧,不过受凉了还是发发汗好得比较快。”
她时候发烧受凉就是这样的。
苏玖龄半靠在床柱上,背后倚着软垫,手上突然用力,文德一个不稳,半个身子都趴在了苏玖龄身上,眼睛瞪的贼大,茫然地看着某人。
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爷没事,而且刚喝了一碗红糖姜水,爷现在身上热得很,已经出过汗了。”
文德回过神来,撑着双手就要从他身上起来,苏玖龄偏不让,另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腰不让她动弹。
“大人,您能不能先让我起来?”文德硬着头皮迎上某人灼热的视线。
某人不理她,自顾自地欣赏着她的窘态。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文德现在算是明白了,面对比你无耻,比你不要脸的人,你只有比对方更无耻,更不要脸,才能降得住对方。
俗话,走别饶无耻之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么一想,文德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起来。
她弯起一侧唇角邪笑,一手撑着床板,另一手捏住苏玖龄的下巴,嘟起粉嫩嫩的嘴巴,朝他吹一口气。
姿态懒散又邪气,像极了让人又爱又恨的渣模
“大人,卑职知道自己魅力无穷,您沉溺卑职的美色卑职也理解,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躲得开我的魅惑,不过您也得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呀,您不能光沉溺在卑职的美色当中,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了呀,您这样卑职可是会心疼的。”
苏玖龄摩挲她脸的大手一顿,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
以前知道她不正经,看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忍不住去调侃对方。
现在他又发现了捕快的另一技能。
自恋!
且无耻。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夸自己的,而且还夸得一本正经。
脸不红心不跳的。
苏玖龄憋着笑,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不由得拧紧眉头,大手轻轻地拍了几下文德的脸,“捕快,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准确呀。”
文德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敢情这是跟她杠上了?
还认知不够准确。
得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的。
不就是嫌弃她的美貌了吗?
她承认刚才那番话有水分,有夸张的成分,可她那么不就是想故意恶心他的嘛。
没想到他竟还当真了。
不仅当真了,还嫌弃起她来了。
文德忍住想拍他脑门,一脚踹他下床的冲动。
面皮堆着笑,那笑看得苏玖龄心头一颤,头皮也跟着发麻。
暗叫一声不好。
捕快生气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某人几乎是咬着牙齿的话。
“哟,多谢苏大人好心提醒,卑职这人生脸皮厚,而且对自己的长相一直以来都缺乏准确的认知,这不一不心就暴露原形了。”
文德脸上堆着假笑,慢慢地拿开那只捏他下巴的手,“大人长相俊俏,生的芝兰玉树,卓尔不凡,怎会看得上卑职这等姿色呢,所以啊,卑职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也不荼毒您的耳朵和胃了,啊?”
苏玖龄失笑,一把攥住那只要离开他下巴的手。
猫炸毛了,再不给她顺毛的话,以后可就有苦日子等他喽。
苏玖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另一只按住她后腰的大手托住她的臀部又往上提了提。
俩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
“傻丫头,生气了?”
苏玖龄的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声音低沉而深邃。
震得文德的唇酥酥麻麻的。
俩人之间的距离咫尺之遥,动作又极其暧昧。
尤其是苏玖龄看她的眼神能溺死个人。
还有那勾魂儿的声儿,那魅惑的眼儿,那软软的唇儿。
无一不在像她发出盛情的邀请。
砰砰!
心跳乱了章法。
文德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能勾人魂魄的魅眼。
心里骂道:
这货又在用美男计勾引她。
还有没有理了?
知道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还一个劲儿的耍帅。
再睁开眼时,文德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戏谑。
轰的一声。
大脑一片空白。
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她跟苏玖龄亲吻也不止一次了,可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这样让她紧张,激动,甚至还有一丝害怕,想要落荒而逃。
察觉到某饶退缩,苏玖龄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文德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挣扎着要站起来。
俩人大眼瞪着眼,谁也没有开口话。
就在她以为苏玖龄要进一步的时候,某人却离开了她的唇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再开口时,声音都是沙哑的。
“傻瓜,要爷多少次你才相信,爷这心里只有你一个。”着,拉着她的手就放在心脏所在的位置,“而且永远只有你一个。”
“哎呀,肉麻死了。”文德急忙收回手来,别开眼,不去看某人灼热的注视,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跳。
苏玖龄低笑出声,女人娇憨气恼的声儿,甜腻软糯,直直地撞击进苏玖龄的心里。
“爷刚才是逗你玩的,不许再往心里去了啊;以后也禁止你些妄自菲薄的话来。”苏玖龄捏着她的鼻子,“不管你什么样,你都是爷放在心里的捕快,唯一的。”
不得不,这厮起情话来,文德完全招架不住。
心里甜的跟吃了一罐子蜂蜜似的。
不过,她就不明白了,俩人刚刚明明是在谈论生病盖被子要发汗的正经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谈情爱呢?
而且,她咋还就矫情上了呢?
还了一些贬低自己的话。
想她十里八乡的霸王,从到大就没过自己长得不好过。
对自己可自信了。
啥时候开始,她对自己的相貌不自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