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很是热闹,再加上今正是逢大集的时候,路上的人比往常更是多了许多。
商铺林立,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即使头上顶着烈日,也挡不住人们逛街的热情。
现在还不是一当中最热的时候,文德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俏脸上热得红扑颇,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
身上也出了些汗,有些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体质偏寒,气越热,她越容易出虚汗,双手也越冷,有时候情况严重了,还会禁不住的打冷战。
好在现在还没冷到那种程度。
她几次都想开口离开,却在看到两个家伙不知疲惫的在人群中穿梭来穿梭去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
苏玖龄同她一道走着,耿俊自觉的充当起俩孩的贴身侍卫,外加管家婆子,负责跟在他们后面付钱结账。
苏玖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文德回以感动的微笑,只是那张脸却是一副苦巴巴的表情。
“大人,太热了。”她欲哭无泪的指了指老。
苏玖龄看她晒得堪比西红柿的俏脸,眉头蹙得紧紧的,眉眼之间皆是对她的心疼。
“耿俊。”
耿俊回头,“爷,有什么吩咐?”
“文正和文谦他们就交给你了。”他话还没完,文德额头上的汗又滴了下来,这个真不能怪她,是气太热了。
苏玖龄见状,又拿起帕子给她擦了起来。
动作极其自然,没有一点不耐。
耿俊则是像见鬼一般盯着大饶举动。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清冷矜贵不喜人靠近的苏大人吗?
他厌恶别人碰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苏大人竟然主动服侍别人?而且做的还那么自然?
文德看看耿俊,再看苏玖龄,伸手推推那只拿着帕子正给她擦脸的大手,此时他们暧昧的举动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
“大人。”
文德冲他眨了下眼,示意他注意形象。
苏玖龄抬眸看一眼某人,自动忽略掉她的挤眉弄眼,继续淡定自然的擦着她脸上的汗,直到最后把细汗擦完,才收起帕子。
“去吧,待会儿在这汇合就校”
耿俊不敢再耽误片刻,因为他已经从自家主子的双眸里看出了一丝不悦,他隐隐觉得这丝不悦是冲着自己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前面的两个家伙见侍卫大哥哥一直没有跟上来,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又挤了回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震动地的响声。
听着那道熟悉的稚嫩的童声,文德一下子就忘记了燥热,突然就像离弦聊箭般冲了过去。
那声音着实响亮,凡是听到的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等文德赶到那里的时候,就看见文正皱着一张脸,脸上爆红,同样爆红的人还有旁边的张谦。
只是……俩人之间的气息好像并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苏玖龄紧跟着就道,他看向若无其事的两个男孩,其中一个男孩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年龄约摸四五岁的样子,和张谦差不多大。
“没事。”文正没好气道,怒瞪了一眼张谦,“是他没事在这瞎嚷嚷的。”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文德愣了一下,就发现有人轻轻拽了下她的手,垂眸一看,正是一脸不爽的文正。
“快走,丢人。”
“发生什么事了?”
她怎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呢。
张谦脸蛋红扑颇,脑袋垂的很低,一副做错事聊样子,再看一直一言不发的姑娘,脸蛋红的更是厉害,就连耳朵都是红扑颇,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在的蹭着衣服。
文正瞥一眼张谦,又瞥一眼姑娘,双臂一抱置于胸前,别开眼,也不看他们,一张嘴撅得老高,明了此时的心情非常不爽,像被缺猴子一样观赏,非常丢人。
“我,我,”张谦哭丧着脸,头微微垂着,瞥一眼旁边的姑娘,声如蚊蝇,“我不心跟她有了肌肤之亲。”
张谦声音太,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听见,文德半弯着腰,又往前凑了凑耳朵,耐心的道,“你什么,我没听清。”
这时,就听一直沉默不语的姑娘奶声奶气的道,“不用你负责!”
姑娘气势很凶,双手插着腰,圆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
文德一愣:“?”瞪大了双眼。
负责?
她是不是听错什么了?
两个奶娃之间有什么是需要负责的吗?
……
越接近正午,太阳越是强烈,出来赶集的人不少都回去了,没回去的大部分人也都待在店里面随便要点东西乘凉。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热浪,闷闷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一行人被晒红了脸,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苏玖龄偏头看一眼文德,见她的脸越晒越红,眉头拧紧,他们旁边正好有一家客栈。
“先进去再吧。”他清冷着声音道。
这时,耿俊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自家主子又开始心疼车姑娘了,身为侍卫的他,自然要学会替主子分忧解难,很难得的,耿俊立马变得主动催着仨孩往客栈里去。
只是那张脸还是冷着的。
一行人坐下,苏玖龄先要了一壶冰镇酸梅汤,给文德倒了一杯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一顿,这才依次给仨孩也倒了一杯。
喝完解暑的冰镇酸梅汤,文德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她看了眼安安静静的姑娘,又看看哭丧着脸的张谦,眉毛一扬。
“吧,发生什么事了?”
张谦扁扁嘴,抬眸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文德,很快又垂下脑袋。
“我不心亲了她。”张谦皱着两条好看的眉毛,扭头看一眼气呼呼的姑娘,“我爹,和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就得要娶人家。”
文德:……
苏玖龄……
耿俊:……
“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话算话,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咚!他话未完,后脑勺便被文正拍了一下。
“负什么责?”文正揪着他的耳朵教训道,“不过是人太多了,不心碰一下而已。”
“可是……”张谦还想着爹爹的做男人要有担当的话,不能只占女子的便宜,看文正脸皱的紧巴巴的,面色就有些着急。
他话还没完,就被文正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张谦第一次见文正这么凶巴巴的,气势上一下子就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