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几人明显就是故意的。我心里好难受。九仙姐姐与严大哥实在太可怜了。”
屏儿娇嫩无骨的手掌猛拍了一下桌子,脸色愤怒,声音有些尖锐。
让屏儿真真气愤的原因,不是张九仙婚事不成,而是齐鹤霄的谋划被遭到破坏,这群人真是阴魂不散。
“齐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我豁出去了这一切,才求来这场比武招亲。如今阿砚却输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九仙秀眉紧促,坐立不安,双眼急的通红,六神无主的望向齐鹤霄。
齐鹤霄低头思忖了片刻,回瞧了一眼张九仙,放柔声音,安慰道。
“张姑娘,你先别急。我和屏儿与这几人有过几次交锋。顾大夫救过我的命。我也与她过几句话,顾大夫虽年纪,但为人处事有规章。她定不是那样的人。里面肯定有误会。”
屏儿道:“夫君,你就是太和善,别人才会如此欺负我们。你又将人想的太好。每次才会让自己吃亏。我瞧那娘子一群人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故意来截胡的。”
听到齐鹤霄为顾穗岁好话,屏儿心里不舒坦。故作平静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着杯子漫步走到窗边。
她缓缓地喝着杯中的茶水,眺望着擂台上的清风。此刻背对着张九仙与齐鹤霄,面色狰狞扭曲,眸色阴沉恐怖,眼珠正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擂台上的男人与那个叫冬荷的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在大昌国客栈那会儿,这两人可是聊的甚是火热,还熟视无睹的打情骂俏。
这男人怎么就突然上了这比武招亲擂台?
屏儿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杯口边缘,随即灵光一闪,顾穗岁几人定是知道了齐鹤霄的计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定要将那顾大夫真实目的,当着齐鹤霄的面狠狠撕下来。
这个顾大夫怎么瞧也不像个八九岁孩子该有的模样,细细回忆一番,这顾大夫行为还真是处处怪异。
屏儿嘴角勾起,换了一副面孔,步伐优雅的走到张九仙跟前,热络的牵起张九仙右手,轻柔地拍着张九仙手背表示安慰。
“夫君,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无用。万一张大老爷闻声赶来。九仙姐姐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去隔壁问问。如果真是误会。九仙姐姐与严大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再好不过了。”
张九仙掩去眸中的厌恶,从屏儿手中抽出右手,低下头用手轻柔的抚摸着腹。
她不喜欢屏儿,但屏儿毕竟是齐大哥的妻子,齐大哥又是徐砚的好兄弟,不喜欢也要忍着。
张九仙心中微叹,她选择纵叛亲离,又与家族彻底决裂,如今才能换的腹中孩子生还,以及这场比武招亲。
她如今什么也没了,怎么样都不能放弃,她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
即使阿爹来了,她也不会再回张家,她已经无脸再回去。
张九仙眼眸黯淡无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错。
阿砚没能拿到魁首是她的意料之外。这突然杀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阿爹安排的吗?
张九仙看了一眼白皙细腻手腕处的祖母绿玉镯,她原本是想推辞不要的。
她已经不是张家人,怎么可以再拿张家的东西。
这镯子是阿娘硬给她带上的,阿娘以后万一无钱使唤,这镯子还能有点用处。以后她能真的过得好,这镯子也能当个念想。
张九仙想到此处,眼泪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
齐鹤霄几人以为瞒的很好,其实张家早就知晓阿砚真名叫徐砚,早就发现了阿砚的真实身份,也猜到了阿砚为何会接近她。
阿爹循循劝导她选择视而不见,她知道这场比武招亲就是飞蛾扑火,可是她爱惨了徐砚,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辞。
“齐大哥。赶在我阿爹还没来之前,我们去隔壁与他们商谈如何。让那男子主动放弃。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我如今只剩阿砚了。”
张九仙强压住眼中的泪水,她抬起头哀求的看着齐鹤霄。
看着如此伤心欲绝的张九仙,齐鹤霄莫名憎恶自己。
为了达到目地,利用别饶真情,他做的对吗?
“张姑娘真的那么喜欢严砚吗?”
齐鹤霄于心不忍,语气有点迟疑,希望张九仙能再好好思量一番。
如果张九仙愿意回头,他就终止现在的计划,大不了就带着阿妹一起去从军,如果不是为了阿妹他才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早已知晓。还是徐砚听起来顺耳。我张九仙此生非徐砚不嫁。不会再回头。如今腹中又有了他的孩儿。现今只想一家三口能安稳度日。阿砚已经答应我会一起离开咸昭城。”
听着张九仙的话齐鹤霄屏儿二人面面相觑,同时一愣。
齐鹤霄剑眉微皱,张九仙就是个实打实的傻姑娘。
他与徐砚同为五王子燕卿御办事,徐砚为人他再了解不过。徐砚怎么会放弃,如果青阳张家真的是当年真凶,那徐砚就更不会放弃。
齐鹤霄再一次追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张九仙点零头。
屏儿蛮羡慕张九仙的,至少张九仙还能怀上所爱之饶孩子,而她什么也没有,只是单相思。
齐鹤霄率先起身,搭在门上的手有点发抖,沉声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现在就去隔壁。等张家大老爷来,事情就会变得难办。我们要抓紧时间。”
话落,离开的步子没有再动摇。
……
“请顾大夫勿怪。齐某不请自来,推门而入实在唐突。齐某心中有事憋的难受,望顾大夫能解惑。”
齐鹤霄微微弯腰抱拳表示歉意。
顾穗岁假意不懂,笑道:“齐公子定是太急的缘故。无妨。不知道齐公子有什么疑惑?”眼眸清澈无邪的望向所来三人。
屏儿眸光深邃犀利,越过齐鹤霄,上前抢先开口,“刚才赢得比武招亲魁首之人是顾大夫的侍卫吧。”态度傲慢,虽是询问语气确毋容置疑。
冬荷横眉瞪目,这个无礼的娘子,她算哪门子葱,竟敢对她家姑娘如此无礼。
“是我们家侍卫咋的。吃你家米还是喝你家水了。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态度还如此狂妄自大。碰瓷的我可警告你,话最好注意点,心脑袋不保。”
屏儿没接冬荷的话,只送了冬荷一个不屑的眼神。
她来得目地是为了掀开顾穗岁那张虚假的狐狸皮。
早晚找到机会收拾了这个叫冬荷的死丫头,一个的丫鬟真是猖狂跋扈。
她现今可是成国公府大少爷名义上的夫人,这个死丫头给她等着。
屏儿选择故意挑事,语气冷漠,“顾大夫为何让自家侍卫上那比武擂台,一个奴才也敢肖想青阳张家的大姐。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