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道姑去见林捕头。
道姑脚步绵软,腰间无力,一路硬撑着。
唐米伸手扶她。
她却表示无需帮忙,还本道姑修炼“九阴真气”已有三十余载,这点毒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这句话完,还没走出一条巷子,就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看来她低估了山派的毒。
但是,即便是蹲在地上,依然不肯服软,自己恢复的时间太短,如若再打坐半刻钟,便不会如此。云云。
面对这名倔强、自负、爱面子的道姑,唐米心中一阵无语。
看道姑久久不能站起身,唐米不再多话,双手灌注内力,把道姑背了起来,一路背回武衙。
林捕头了解情况之后,与道姑私下里了些什么,当时唐米不在场,跑出去和赵四抢鸡腿吃了。
后来林捕头让唐米给道姑安排一间房,暂时安顿下来。
唐米照办。
这期间与道姑了几句话,得知道姑是峨眉派二代弟子,道号青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
给清源安排好住处之后,唐米回到林捕头家,把尤兰制作的房地契拿给林捕头看。
林捕头揉了揉下巴:“看起来还可以。只是不知到了县衙那边能否应付过去。”
胡大嫂有些紧张地:“林子,要我看咱们还是别冒那个险了。你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呢。”
林捕头笑了笑:“怕什么,这上面又不是我的名字。”
胡大嫂想了想:“如果她们犯了事儿,咱也不落忍啊。”
罢,抬起头冲着唐米笑了笑。
“我早就考虑过了,如果事情败露,也不能让她们扛。到时候我就她们被人骗了。”林捕头耸了耸肩:“这不就没事了?”
一听这话,胡大嫂神情一变,抿着嘴笑了笑:“要我,下最有眼光的人就是我了。当初你那么穷,只有我看你有出息。”
林捕头美滋滋地晃了晃头:“其实话也不能这样讲。宋员外家的闺女也看好我了。可我却没看好她。”
“为啥呢,人家姑娘多好看哩,比我好看百倍。”胡大嫂有些羞涩地。
林捕头笑了笑:“可我就看你好看。”
胡大嫂更羞,伸出粗壮臂膀,却摆出娇滴滴的样子,轻轻拍打林捕头。
他们夫妻的对话和动作,完全展现在唐米的眼前。
唐米一阵反胃,心道:“这顿狗粮吃得真是防不胜防,而且一顿吃到撑。”
——
林捕头,先不着急给唐米兑办大明朝房契地契。
唐米心想,这也对劲,等县衙那边过审之后,再办也不迟。
下班,唐米回到家,把这事儿对尤兰了,尤兰一瞪眼道:“你俩这事办得欠考虑。”
“怎么了?”
“如不兑换,就明发现有问题。”尤兰双手一摊:“可是问题来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还要等着县衙审核处问题再解决问题?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吗?”
尤兰的话像绕口令似的,把唐米给绕糊涂了。
唐米想了想才道:“我觉得你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尤兰讨伐口气:“然后呢?”
“还能怎么然后。”唐米耸了耸肩:“明我就跟林捕头呗。”
尤兰撇了撇嘴,没话。
唐米准备烧饭,问尤兰中午吃的什么。
尤兰中午去附近饭馆吃的饭,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厨子,将来成立客栈,必然要招募厨师的,做事要有计划,要提前办好,云云。
“我辛苦上班,也没总下馆子。你可倒好,成吃馆子。”唐米不服气道:“你总弄出一些理由,得冠冕堂皇的。然而,你吃什么好东西也不给我带回来尝尝。”
“哎?唐米。你在跟我俩放歪是不是?姐姐我到处吃喝,你以为我不辛苦呀。酒馆里都是一群什么人,就我这样的漂亮大姑娘到处走,你不觉得很危险吗?你不关心我,反而我的不是。切!”尤兰翻了翻白眼:“还有一件事,今我碰见一个叫柳赛雪的女人,妖里妖气的,话竟跟我俩抬杠。要不是她身旁有个相扑保镖,我早就骂她了。什么东西。”
后来尤兰絮絮叨叨骂了半,听她描述,那个名叫柳赛雪的女人,可能就是早晨骂街的那个女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干什么,真是有些神秘。
吃完饭,唐米和尤兰带着鹦鹉来看中街六号,也就是她们“即将入住”的三层酒楼。
尤兰看着高墙:“唐米,你不是你现在很厉害,那你蹲在地上,我踩你肩膀,让我爬上墙头看看呗。”
唐米皱眉,满脸不悦:“为什么非要踩我肩膀,多脏呀!”
尤兰耸了耸肩:“除了这个办法,你还能怎样?”
“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为什么非要今偷偷摸摸地进去?”唐米不服气道。
“唐米,你少来那套。我就问你到底帮不帮我!”尤兰仰着下巴。
“不帮!”愤愤了一句,唐米跺着脚走了。
尤兰跑追上,拦住唐米,恳求道:“唐好人,你就行行好,让我看看呗。”
唐米冷着脸,突然伸出手道:“十文钱。”
“阿西…”尤兰憎恶地斜了斜眼睛:“好吧,给你五文。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我要十文!”
“就给你五文,你干不干?”
“不干!”
“六文!”尤兰瞪眼。
“九文。”唐米眯眼。
“七文!”尤兰跳脚:“不能再多了!”
唐米扭头就走。
“哎呀,好了,好了,八文。喏给你,我就剩这么多了。你还想怎么样?”尤兰随手一爪,真的只有八文钱。
唐米装作没听到尤兰都有还有铜钱响声,便顺坡下驴收了八文钱。
随后唐米蹲在地上,尤兰幸灾乐祸地踩在了唐米肩头,二叁罗汉,栽栽歪歪,经过几次努力,终于爬上墙头。
“唐米,你再站高一点!我还是看不清里面。”
“我已经站直了,还怎么高?”
“那我踩你脑袋吧。”
“你敢!”
“要不你翘脚试试。”
“算了,我去拿椅子来。”
“唉,唐米,我觉得那二手椅子有些不太结实,能承得动我们两个吗?”
“我觉得没问题。”
唐米把椅子拿过来,两人重新叠罗汉,这次更高了一些,尤兰的视线终于超过了墙头。
可她刚一探头,竟然看到一张脸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