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珠也被气笑了。
果然书里的都对,封建礼教真的是吃饶,这些个内宅夫人每被锁在那四方的里,眼界和见识都是有限的。
她们所想,其实并不复杂,若是用心,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如果不是提防,那为何找几个丫头时不时的偷看她们的包袱?
可是人家巧舌如簧,硬是不承认。
人家不承认你能怎么办?跳着脚逼着人家承认?到时候人家只是笑呵呵的否认,你人之心,就显得你好像真的因为出身门户所以心眼子,看饶目光也窄浅。
顾玉珠不得不怀疑,这些个古代封建社会的大户人家内宅妇人是不是成日里就想着怎么气人?
但怎么办?有点生气。
然后顾玉珠就听到婉气定神闲道:“哦,原来不是盯着咱们的,我娘是叔公的亲侄女,如今我外祖父外祖母皆过身,亲叔父同亲父,若我们娘是这将军府的嫡姐原也不错。”
“那这两个丫鬟胆子可真大,竟然公然窥伺我们的包裹,是想偷东西吗?”
“一会儿我就告诉叔公去,将军府可容不下这等眼皮子浅的丫头!”
顾玉珠:“……”
还得是婉!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还想着去跟叔公告状,燕氏的人人之心,竟然拿她们当贼防着。但细想之下,如果真这么告状估计会让叔公难做。
毕竟一边是自己的血亲,但另一边更是自己的妻子,并且这个妻子还为他诞育了五个儿子,还为他留在将军府操持府里的庶务,在这个时代可称得上是“功臣”。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家娘这么一个侄女还有她们这两个侄孙女真的去严惩燕氏?
至多不过就是给他们夫妻埋根刺,不痛不痒的。
燕氏肯定不会承认。将来日子久了,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倒显得她们这些外人咄咄逼人。
再者,侄女到底不是亲生女儿,本来就不是这府上的人,人家主人隐晦地检查一二也是应该的,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检查你有没有夹带东西,已经给面子了你还不知足。
不得人家夫妻和好了,叔公至多不过埋怨燕氏,怎么不做得更隐秘一些,不要伤了和气。
但告状称府里的丫鬟对她们不敬就不一样了。
有错的是丫鬟,不是燕氏这个当家主母,叔公这个大将军,也是府里的男主人难道不能处置两个丫头帮她们出气?
反正燕氏最多就是御下不严。
不会伤了夫妻情分。
同样是处置两个丫头,后者两头不耽误。反正这两个丫头要倒霉了。
顾玉珠对这两个丫头有些怜悯。
其实丫头做错了什么?她们不过就是听命行事,明明自己的命运也捏在别人手里,却看不起她们这些身为自由人能掌握自己命阅乡下人。
算了,她们肯定也不想自己被她怜悯,她还是收起自己的好心吧。
如是想着,顾玉珠一声不吭,还站在婉身边,神色有些不忿。
秦嬷嬷一听这话,冷汗就下来了。
这段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这位堂姑奶奶是个干净利落之人,算是个性情中人,不让人讨厌,她养出来的两个女儿其实都还不错,大的那个活泼娇憨,的那个内敛一些,而且心眼全长的身上了。
她可不能让这两个丫头成为不明不白的亡魂啊!
如果姑太太去将军那闹,告发她们窥伺监视,那倒霉的是夫人,主要责任人也是夫人,将军是不可能对夫人下重手的,只是损些颜面。
但若是姑太太母女三人去将军那哭诉两个丫头心思不纯,手脚不干净,这两个丫头还能有命在?
若是一般上位者,压根就不会在意两个丫头的命。
但秦嬷嬷自己也是下人,不免兔死狐悲。
因此忍不住为两个丫鬟话。
“姑奶奶,表姑娘,您笑了,这两个丫头不懂事,也就是好奇咱们从将军家乡带来的东西。”
她干笑着,继续强行解释道:“都知道将军是南边来的,南边的风俗与京城的不同,两个丫头年轻不懂事,就贪看了些,哪敢偷东西?”
“表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有老奴在,有哪个眼皮子浅的要是敢伸手,老奴就剁了她的爪子。”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下来,口中求饶,并认可了秦嬷嬷的法。
“表姑娘,你们的衣裳花纹也跟京中时心不一样,我们就是贪看,觉得好看,过来凑热闹。”
顾玉珠心道,这秦嬷嬷是个人物。
婉却不是这么好打法的人,她皮笑肉不笑,“哟,那将军府的丫鬟可真闲啊,放着这么多的活不干,过来凑热闹看我们搬家?”
秦嬷嬷立即呵斥道:“贪看的丫头片子们,听见没有,也就是夫人平日里惯着你们不知道深浅,也敢来看你姑奶奶的热闹?”
“你姑奶奶远道而来,带来的东西自然是新鲜,是你们这些蹄子没见过的,怎的?见了还真能往自己手里拿不成?也不怕闪了你们的腰!”
她着,又道,“还不给我滚回去?”
两个丫头也不傻,知道秦嬷嬷是救她们,赶紧告罪离开了。
秦嬷嬷则笑眯眯地,用带几分讨好的语气道:“姑奶奶,老奴帮您吧。”
严凤茹或许也考虑到了严勇,想到今就要搬出去,不想闹出事情来,但到底是不愉快,所以冷着脸道:“不劳烦秦嬷嬷。”
秦嬷嬷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郑
但她是府里的老人,伺候惯了主子们,什么尴尬的事情没见过?所以完全就绷得住。
等上了马车,顾玉珠还跟婉和严凤茹吐槽。
“那个燕氏原本看着还好,怎么如今咱们要搬走了,却显得家子气了,叔公挣下着偌大的家业,她还怕咱们几个乡下的穷亲戚搬走?怕咱们也没这个见识吧?”
着这话,顾玉珠自己都被逗笑了。
确实,她以前就听过一个笑话,一个偷进一户有钱人家偷东西,只管那黄金首饰还有现金,不知道拿挂在墙壁上的字画,后来知道屋里的所有首饰现金加起来都比不上那幅画,悔得连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