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之后,苏清裁仍是郁结在胸。也不知道苏凝被抓走后刑部的人会不会不长眼对她用刑,一想到苏凝会受苦,他就心急如焚,直接转头就去了刑部。
苏凝正暂时被扣押在刑部中,刑部尚书见过苏清和后就回来准备处置苏凝,却正好撞上了苏清裁,便一把拦下了他。
“本王要探望苏凝,麻烦曹大人行个方便。”
苏清裁冷淡地道,话语都是冷冰冰的。
他伸手想推开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却招了招手,一堆侍卫拦在了苏清裁的面前。
“九王爷,您何必如此着急呢?”刑部尚书站在侍卫的身后,冲着苏清裁微微一笑,“您和苏凝关系紧密,这个时候进去看她还不是给自己惹事?还请九王爷冷静行事。”
“人都给你们带走了,本王居然还没有看她的资格?”苏清裁冷笑了一声,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这里可不得大街上,没那么多人看着,皇上也没有下令本王不能看望苏凝吧?”
苏清裁一字一句地着,他捏紧了拳头,直接冲向刑部尚书处,根本就没管这一堆侍卫。
现场十分混乱,战作一团。苏清裁没了顾虑,下手极狠,这些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几下就全趴下了。
苏清裁带着戾气一步一步走到刑部尚书的面前,刑部尚书哪还有先前那么硬气,直接瘫倒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的。
“九王爷,你、你不能乱来啊!我这也是为了您好,若是你就这么进去看苏凝了,岂不是坐实了您偏心恶女的传言?这还有谁会信你?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苏凝的,她不会受委屈……”
“你的是真的?”苏清裁微眯双眸,居高临下地盯着慌乱不已的刑部尚书。
他闹出的动静的确有些大了,若是就这么闯进去看苏凝,不定她还要为她担心。若是能为她换一个好待遇,倒也不亏。
刑部尚书哪儿敢否认,急急忙忙地点零头:“当然是到做到!”
“呵,希望你能识相点。本王可以暂时不来看苏凝,但是如果让我知道她有什么不测的话……”
苏清裁没有把话完,但那话中浓浓的威胁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了这一地狼籍。
刑部尚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气得脸色发青。
他在心中咒骂了几句苏凝,原本想着按照苏清和的折磨她,但眼下被苏清裁这么一闹,他肯定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了。只是她如此安逸,又让他的心里憋着一口气。
“哼,我还不信治不了你!”
刑部尚书愤愤地一甩袖子,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吩咐人将苏凝丢进刑部大牢里,虽然没有对她严刑拷打,但却没有送出一份米面,愣是让她饿着。
闹腾了这么久,苏凝早就饿得不行了。但任她好歹,牢头就是不愿意送饭,她也只能放弃,窝在墙角的稻草堆上,强迫自己入睡来抵制饥饿。
……
半夜时分。
“咕——”
一声响亮的声音打破了牢房里的寂静,苏凝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她捂着憋憋的肚子虚弱地睁开眼睛,正好和一双绿眼睛对视上了。
一只老鼠进入了她的视野,老鼠个头极大,双眼发绿,看起来十分骇人。
“啊!”
苏凝尖叫了一声,害怕地往墙角凑了凑。
这老鼠却根本就没有靠近她的意思,它在牢房里转悠了一圈,忽然通过栏改间隙蹿到了隔壁的牢房。
隔壁的牢房里有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他的牢房里有不少大灰老鼠。但他根本就不害怕,还用手去捉这些老鼠,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娱乐活动一样。
苏凝吞了一口口水,压下心里的害怕,颤抖着声音提醒道:“你不要随便抓这些老鼠,这些老鼠都不干净,你可能会得病的……”
她本是好意提醒,乞丐却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他不亦乐乎地抓着那些老鼠,甚至任由老鼠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苏凝心中着急,正要开口劝,却见乞丐忽然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些老鼠就像有灵性一样,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乞丐指着的方向正是牢头们所在的地方,这些牢头吃饱喝足后就爬着睡着了,桌子上是还剩了大半的饭菜。
只见老鼠们训练有素,绕过牢头就爬上了饭桌,并且将碗里剩下的鸡腿都叼了起来,又跑回了牢房。
老鼠们将鸡腿丢在乞丐的手中,乞丐没有半分顾虑,拿起鸡腿就啃了起来。
眼前这般景象着实震惊了苏凝,她瞠目结舌,不出话来。
“咕——”
肚子又在此时发出了不合时夷叫声, 正在大快朵颐的乞丐动作一顿。
他对苏凝做了一个手势,随后老鼠就叼着剩下的鸡腿跑到了苏凝的面前。
鸡腿喷香扑鼻,苏凝的手指蠢蠢欲动。
在一番思想挣扎之后,她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接下了老鼠叼来的鸡腿,和乞丐一样吃了起来。
吃饱后,她还不忘对乞丐真诚道:“谢谢。”
乞丐没有话,懒洋洋地躺在辆草堆上。
牢房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苏凝忽然觉得有些寂寞。她这会儿睡不着了,一看乞丐还没睡,张口便唠唠叨叨地了起来。
她几乎什么都,南海北地胡扯,似乎是在用这些毫无逻辑的话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虑不安。
乞丐一开始还没什么,时间长了以后,他不耐烦地坐了起来,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声音清冷,如泠泠清泉,和他的乞丐形象严重不符。
苏凝一愣,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你……”
“别话。”乞丐皱了皱眉,直盯着苏凝的胳膊,好像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许久后,他才开口道:“你中过禁术。”
苏凝猛地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她激动地靠近了乞丐那一头,总觉得遇到了不得聊人:“这些事情不是常人能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乞丐没有回答,他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在辆草堆上,根本就没有理会苏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