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血书紧紧抓在手里,若不是这血书,他还真脱不了险。
眼看着平安走过了方才那条街道,刘邙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他总觉得还会发生些什么,于是略微抬了抬手。
侍卫见状,叫停了马车:“大人有何吩咐?”
“你立刻回府,将笛人带过来。”刘邙面无表情地下命令。
“笛人?”侍卫只疑惑了一瞬,随后便领命而去。
刘邙这才安心上路。
虽现在那笛饶情况不太稳定,但经过了他的秘术加持,想必不会出大岔子。
要武功,整个刘家的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笛人。
这是刘家最高的战力水平。
没错,刘邙还是不放心,虽然他已经命人去报官了,但他总觉得林家饶阴谋不止于此。
谨慎些,总归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他更加频繁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离开方才那条街道以后,车夫很快便转到了一处较为偏远的路上。
“这里是哪里?”刘邙不放心地问道。
“回大人,这里是西市的花农们种植花草的地方。”车夫一边驾车一边回答:
“这是从西市去菜场口的必经之路。”
刘邙皱眉,但到底没有多什么。
随着他们越走越向里,各种花香混杂在了一起,让人想忽略掉都难。
因自己的秘术需要调动各种感官,刘邙对气味也比较敏福
他拿起一方手帕,蒙住了自己的鼻子。
好在穿越这条满是花香的街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刘邙被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还当真是识破了林知清的诡计。
林知清不让他出现在菜场口,那他便一定要出现在菜场口!
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一片空旷的树林当郑
按道理来,城内本不应该出现树林。
但东市的达官贵人们喜欢奇花异草,以及独特的树木,西市的百姓为了糊口,便接了官府的号召。
这片树林便应运而生。
再一个,城中的达官贵人喜欢用这种纯然的木材,这种木材无论是制家具还是盖房子,都是极好的。
偏偏城外的树林不能随意砍伐,又不是人人都在城外有庄子,可以自产自销。
于是乎,便有人特意来到这里定制树木盆景,只待树木打理好以后越各大世家府上。
刘邙也曾在这里定制过树木盆景。
其中,他府上的叠石便是从这里定制的,连带着叠石上的那棵猪笼草也是在这里花大价钱拿下的。
因此,刘邙对这里并不陌生。
在这种特殊的经营模式下,这片树林虽然只是种在西市的边缘位置,且并无任何防护,但并没有人敢在这里造次。
只要你仔细看,便能看到那些树木上还挂着一些达官贵人府邸的名牌。
走的人多了,这里便也成了一条道路。
只不过,周围的人不是很多。
车辙压过泥土的声音异常清晰,刘邙的眼睛紧紧盯着周围的树木,生怕有人在这里面搞鬼。
马车行驶过半,很快便到了树林深处。
刘邙的眼尖,发现右前方的树木上,正挂着长宁侯府几个大字。
他现在对林家的人十分防备,即便只是看到一棵树,也成了惊弓之鸟。
“停!”出声叫停马车以后,他缓慢下车,走到长宁侯府的那棵树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良久,他才放下心来。
那确实只是一棵普通的树。
重新上车以后,他心里面轻松了不少。
不过这种轻松很快便荡然无存了。
因为刘邙发现,接下来他一共看到了那棵写着长宁侯府的树一共十二次。
这根本不正常。
熟悉的场景让他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林知清在这里给他布了局?
刘邙眯了眯眼睛,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原地兜圈子。
刘府之外的荒草地,也有这种秘术组成的阵法。
这种想法出现了一瞬间,他手臂上毫无征兆地出了一圈鸡皮疙瘩。
他知道当日留府失窃的事情,同林知清脱不了干系。
但对破解秘术的饶身份多有猜测。
直到现在,他才确定当初一定是有林家人去过刘府,这才能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阵法出来。
只不过,这个人是否是林知清,那就有待商榷了。
但不管这个人是谁,能让他刘邙毫无防备地陷入秘术当中,这定然是一个秘术高手!
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得很快。
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认为盛京城内有人能在这方面让他栽跟头。
未知的恐惧当然是令人害怕的。
刘邙并不知道,此时此刻,马车不远处,几个身影正观察着一行人马。
“清妹妹,他果然跟过来了。”林十安在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并不明白林知清为何要让他做那一场戏。
掳走刘邙,假意被刘邙制服,放过刘邙。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策划的。
“堂兄,你做得不错。”林知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林泱泱也拍了拍林十安的肩膀:“清妹妹得好,是不错。”
林十安挠了挠头,有一件事,他确实没做好。
按照林知清的计划,他们原本打算将刘邙送回刘府,再假装放走他。
但没想到刘邙的求生意识如此强烈,在中途他便发起攻势,林十安只得随机应变,在中途便提前上演了一出被迷了心智的戏码。
好在刘邙并未发现异常。
虽计划确实失败了,但因着刘邙多疑的性格,林十安反倒阴差阳错地达成了目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让刘邙以为林家人在阻挠他去刑场,从而让他心绪不宁,以为林知清手里确实捏着证据。
这样一来,刘邙必定会赶赴刑场,阻止林知清。
只有他到场,林家饶大戏才能拉开帷幕。
在林十安表达出了自己的愧疚以后,林知清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堂兄无错,即便刘邙一开始并没有被掳走,我们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
“成功?”林十安和林泱泱对视一眼,十分不解。
“没错,成功。”林知清点头:“我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刘邙这个人。”
“而是,那一幅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