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余悸:邪祟残迹清晨的阳光洒在病院斑驳的墙壁上,本应带来希望的光芒,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
朱逸尘和戴宏宇搀扶着昏迷的林记者走出地下室,潮湿阴冷的气息依旧缠绕在他们身上,挥之不去。
“总算结束了……”朱逸尘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然而,话音未落,他却猛地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
一股若有若无的邪祟气息,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刺激着他的感官。
戴宏宇察觉到朱逸尘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阳光普照的空地。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
“还有残留……”朱逸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捕捉那丝微弱的邪祟气息。
戴宏宇心中一凛,他明白朱逸尘的感觉不会错。
之前在地下室的经历,让他对这种诡异的气氛异常敏福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符纸。
朱逸尘的身体因为之前的战斗而疲惫不堪,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但他知道,不能放松警惕,哪怕一丝一毫的邪祟残留,都可能带来巨大的灾难。
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缓缓地向前走去,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病院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得再仔细检查一遍。”朱逸尘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不安。
戴宏宇点点头,扶着林记者跟在朱逸尘身后。
寂静的病院里,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突然,朱逸尘停下了脚步,目光锁定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上。
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窗框上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污渍,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在那里……”朱逸尘指着那扇窗户,语气低沉而凝重。
戴宏宇顺着朱逸尘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猛地一沉。
他看到,在那破碎的窗户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心!”戴宏宇一把将林记者护在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窗户。
朱逸尘缓缓地靠近窗户,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驱邪符。
他屏住呼吸,一步,两步……
“等等……”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窗框下的一块不起眼的碎石上。
“那是什么……”
碎石表面沾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色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朱逸尘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这块碎石,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粘液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在地下室里遇到的邪祟气息如出一辙,但却更加微弱,更加隐蔽。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粘液,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是某种…屏障。”朱逸尘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的金手指告诉他,这粘液并非邪祟本身,而是一种保护层,掩盖了真正邪祟残迹的气息,也削弱了外界力量对它的影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朱逸尘的视线扫过病房尽头的304号房间,一股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
那里,才是邪祟残留的真正位置。
他猛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向304号房间。
“跟我来。”
林记者的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她没想到朱逸尘在如此疲惫的状态下,还能保持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304号房间的门虚掩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门缝中渗透出来。
朱逸尘推开门,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福
他尝试用驱邪符净化房间,符纸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如同泥牛入海,很快便黯淡下去,驱邪的效果微乎其微。
房间里那股阴冷的气息依旧存在,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保护着,难以驱散。
戴宏宇不安地握紧了手中的符纸,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情况比地下室更加复杂,更加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
朱逸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房间中央的一张病床。
病床上空无一人,但床单上却残留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印记,散发着与窗框下碎石上粘液相同的气息。
他缓缓地伸出手,朝着那块黑色印记探去……
“等等!”戴宏宇突然喊道,他的声音颤抖着, “那…好像……”
朱逸尘没有理会戴宏宇的惊呼,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块黑色印记。
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瞬间侵入他的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印记的表面光滑冰冷,如同某种生物的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尝试新的驱邪方法。
他调动体内剩余的法力,脑海中浮现出在古籍中看到的特殊阵法知识。
他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房间的地板上画起了复杂的符文。
鲜红的血液在地板上蜿蜒流淌,散发出淡淡的腥甜味,与房间里腐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诡异。
林记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朱逸尘,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她知道,朱逸尘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这个病院里唯一的希望。
朱逸尘感受到她的目光,更加坚定了要清除邪祟残迹的决心。
他必须保护她,保护这个城市,保护所有无辜的人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朱逸尘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阵法即将完成,房间里的阴冷气息也变得越来越狂暴,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突然,房间里刮起一阵阴风,窗帘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猎猎的响声。
那块黑色的印记开始蠕动,如同心脏般跳动着,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腥臭味。
戴宏宇紧紧地抱着林记者,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快…快离开这里……”他用颤抖的声音道, “来不及了……”
朱逸尘没有理会戴宏宇的警告,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将最后一笔符文画完,然后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阵法中央。
阵法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与此同时,那块黑色的印记也发生了变化。
它开始膨胀,变形,最终变成了一只……
只眼睛。
那只眼睛冰冷而邪恶,死死地盯着朱逸尘,仿佛要将他吞噬。
“逸尘……”林记者惊恐地喊道。
朱逸尘没有话,他直视着那只眼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他缓缓地举起右手,掌心之中,一团金色的光芒正在凝聚……
“它…它在笑…” 戴宏宇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他指着那只眼睛,嘴唇哆嗦着, “它……它……”
阵法的光芒越来越盛,那只眼睛的挣扎也越来越剧烈。
房间里阴风呼啸,墙壁上的涂料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戴宏宇紧紧地护着林记者,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光芒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
戴宏宇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狼藉,但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病床上出现了一撮黑色的灰烬,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朱逸尘站在阵法中央,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他成功了。
“结束了……”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戴宏宇扶着林记者走到朱逸尘身边,林记者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谢谢你,逸尘。”她轻声道。
朱逸尘勉强笑了笑,没有话。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林记者突然指着窗外道:“那是什么?”
朱逸尘和戴宏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病院外的树林里,有一些奇怪的光影在闪烁,如同鬼火一般飘忽不定。
朱逸尘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病院里的邪祟气息虽然减弱了许多,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而树林里的那些光影,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我们得去看看。”朱逸尘道,语气坚定而沉稳。
戴宏宇的脸上露出粒忧的神色,但他还是点零头。
朱逸尘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走向门口。
林记者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勇敢的光芒。
他们走到门口,朱逸尘伸手推开门——
“等等,”戴宏宇突然抓住朱逸尘的胳膊,声音颤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