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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混吧,我将来一定当老大

等到常鱼醒来时,瞥见就看见一对汹涌的物体,在自己眼前晃悠,他皱了皱眉头,朝着周围看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体香,正是柳安然的诊室。

此刻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右手上的银针,一根都没动。

而自己的右胳膊,手肘以下的部位,已经全黑了。

指头上,已经烂了几个破洞,正在往外一滴一滴的渗着黑血,皮肤看起来像是放了许久的冻梨,又黑又软烂。

柳安然正红着眼睛,盯着那条胳膊,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哭什么?”常鱼问道。

“啊?”柳安然一哆嗦,明显没感觉到常鱼什么时候醒来的,她赶忙别过头去,悄悄擦了下眼角,头也不回地道:“常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拿你当挡箭牌,不该让你招惹到秦刚。”

常鱼起身,笑道:“事而已,不这个了,你是医生,你帮我看看,我的胳膊怎么样了。”

柳安然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哭腔道:“你脱臼的肩膀我帮你接上了,但是手肘处的银针我不敢动。”

“那个老人体内养的毒尸太厉害了,我一动银针,那些尸虫会立马进入你全身血液,那时谁都救不了你。”

“要不就把胳膊切了吧,再用养尸术长出来。”常鱼洒脱的道,同时伸出右手,准备去兜里掏烟。

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只能指挥大臂,而臂已经完全不听指挥了,根本就没有感觉,好似自己身上已经没了这一节。

柳安然红着双眼:“常爷,你也是养尸人,你也知道用养尸术造出来的肉体,只能看,不能用,白了就是高级一点的假肢。”

“常爷,你甘心一辈子少一条胳膊吗?”

诊室里陷入了寂静,片刻之后,常鱼轻声道:“给我点支烟。”

柳安然撕开常鱼的烟盒,抽出一支,夹在常鱼嘴里,再帮常鱼点上。

轻轻地抽了一口之后,常鱼用左手夹住烟头,释怀的吐息道:“你屁股真翘。”

完,翻身从病床跳下,右手插兜,左手夹烟,潇洒的朝着外边走去。

柳安然快走两步,喊道:“常爷,你去哪!”

出后边三个字的时候,柳安然音调完全变了,她哽咽着喊道:“常爷……”

她如何不知常鱼的想法呢?从病床上跳下来那一瞬间,看似云淡风轻的调戏自己一句,其实常鱼已经完全不拿胳膊当回事了。

可她柳安然不行,她心里过不去,常鱼要是这么走了,她这一生都要生活在愧疚里。

见常鱼驻身,她追上去,死死拽着常鱼的胳膊,“常爷,你别走,我想办法治你,给我点时间。”

“人死球朝,不死万万年。”

“不是事。”常鱼又抽了一口,侧回来半张脸,笑道。

氤氲的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常鱼盯着她的脸,蓦地道:“该不,你长得真他妈有味。”

两道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柳安然道:“常爷,别闹了,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要再插科打诨,你留在我这里,我想办法治你,好吗?”

“我跟三尸会真的没有关系,他们非要我挂名玉羊堂堂主,我从来不跟他们产生联系,我只是行医救人。”

常鱼点点头,“我知道。”

绕到常鱼身前,柳安然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谁啊?南常爷!”常鱼得意道。

其实在触碰到柳安然肉体的那一刻,常鱼就查看了她脑中的片段记忆,她其实是一个生活很简单的人。

每就是来诊室,帮人看病,然后下班,回家做饭吃饭,看看电视就睡觉。

她卧室里的书籍,全部都跟医学有关,她是一个很纯粹的姑娘,不对,少妇。

在得知这一点之后,常鱼对她也就没有敌意了,至于跟毒尸老饶火并,那属于突发事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所以怪不得她。

不过按照常鱼那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的作风,留下来治病也行,那可不能白留。

毕竟咱这黄花伙子,深夜与一个少妇共处一室,多危险呐!

“给我治病可以,你能给我什么?”常鱼坏笑道。

柳安然一愣,蓦地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低下了头,“你想怎样都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话前边,摘了花,就得养一辈子,我希望你是个有责任感的人。”

“我靠!”常鱼往后趔趄道:“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吓死我算了。”

“我的意思是,留在这治病可以,你至少得给我买烟抽,我只抽软华子,一两包,抽别的咳嗽,懂吗?”

柳安然撇嘴一笑,“行了吧,装什么正经,别人恐怕还不知道,震彻南养尸圈的常爷,是个油嘴滑舌的色狼。”

“常爷呀,你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吧?”

都少妇少妇,知识的宝库,眼前这个俏皮的美妇人,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爱不释手。

“所以,乖乖地给我躺下吧。”柳安然拽着常鱼的衣领,颇有情调的揪着他,回到了诊室病床上。

关闭了药店大门之后,柳安然就开始配药。

百无聊赖的常鱼问道:“话,你这么漂亮,这么有韵味,按理不缺追求者,呃,不用按理,确实不缺追求者,怎么也没个对象?”

柳安然自顾自的捣药,头也不回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假话,再真话。”

柳安然笑了笑,道:“假话嘛,孑然一身,自由自在。”

“真话呢?”

“真话呀,孑然一身,自由自在。”

???

有点意思。

常鱼点了一支烟问道:“我看你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平时就是看医书?”

“是。”柳安然捣药的同时道:“在我很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我的母亲死在我的面前。”

“出来不怕常爷笑话,我家住在山里,比较穷,没什么收入来源,我母亲吃过的最多的药,不是专门治病的,而是止疼片。”

“不管哪里疼,就吃止疼片,因为便宜。”

“母亲死的那晚上,下着雨,她躺在潮湿的床上,跟我,疼,疼。”

“她喊了一夜疼,这是我唯一有印象的。”

常鱼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在山上采药的时候,意外掉进了一座墓里,坑太深了,我爬不出去,我被困在了里边。”

“我饿的不行了,就见地上有一株像是蘑菇一样的植物,那会已经顾不上生死了,毒死也比饿死强,就把蘑菇吃掉了,后来……我开始发现,我的唾液能治疗很多外伤,并且能让病患部位恢复的更好,更健康。”

常鱼惊诧道:“果然是奇遇!”

“话,你这唾液,能不能让某些皮肉变大?”

屋子里的捣药声,戛然而止。

柳安然嗔了常鱼一眼,没好气地:“能!能变得比水桶还大,够不够?”

“孩儿,不要乱撩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她要是真着火了,你这辈子都跑不掉。”柳安然眼带笑意的凝望了常鱼一眼。

“呃,我爱开玩笑。”

柳安然柔声道:“二十岁的男孩,就像如日中的太阳,也像火力旺盛的野兽,满脑子情情欲欲很正常。”

“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脑子里如果不想女人,他就不是二十岁的男人。”

常鱼忍不住赞道,“妙,实在是妙。”

“我见过不少女孩子,都是胸大无脑,不对,平胸又无脑,跟她们聊如同嚼蜡,但是跟你聊,感觉如饮美酒,甘醇回味,妙得很!”

柳安然吭哧一声被逗笑了,顺势道:“所以呀,可别撩三十岁的女人,你呀,把握不住。”

不知为何,常鱼头一次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征服的欲望,也不知道这股劲到底从何而起,似乎是在与她沟通的时间长河里,那点点涓流冲刷而出的痕迹?

“你是不是嫌我?”

“不啊,挺大的,刚才坐你身上的时候,感觉到啦。”

常鱼歪了下脑袋,“哎,别捣乱,我认真的。”

捣药声再次戛然而止,柳安然抬起头,与常鱼四目相对,像是飘在春风里的桃花悠然落下,又如夏季傍晚映在湖面上的霞光,两饶眼睛明亮又清澈。

“我只问你一次,认真的吗?”

“现在别回答我,当我下一次再问你的时候,你想好了再。”

“机会只有一次。”

罢,柳安然继续低头捣药。

“我已经想好了。”

柳安然头也不抬道:“但我现在不想问。”

常鱼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拿捏,直觉告诉他,这个养尸界的医圣,自己非要拿下不可。

“别跟三尸会了,跟我吧。”

“怎么,你也有帮派?”

“听过魔门吗?”

“嚯,这帮派,好大的口气,你在里边是跑腿弟吗?”

常鱼愕然,“对!我现在是跑腿弟,但将来我一定成为老大!怎么样,跟我一起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