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底情况复杂,综合各方面考虑,我们只能放弃继续寻找你爸爸。我只能告诉你,你所希望的那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希望很渺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在你来之前,落海的这辆车子经过技术鉴定,车门是在坠海之前,车子就因为失控发生了碰撞,后面控制不了方向,就径直冲进了海里,车门也在车子掉入大海里的那一刻,跟着掉了下来。”
中年警察这起意外的原因简单的和黎夏了一下。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她家的直系亲属都没有了,能联系上的那些远房亲戚,早在黎万顺破产的时候就得到了风声,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来处理他的事。
黎夏的目光看向那辆之前充满着,他们父女俩欢声笑语的车,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好,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叔叔和消防叔叔了,这两辛苦你们了。”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又怎么会不知道放弃就已经是宣告了他的死亡。
这是他们的正常流程,自己可以理解。
经过一一夜的冷静,黎夏没有刚听到黎父出事时那么激动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
无论自己接不接受。
她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
身在任务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黎夏就是有些懊悔,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两年的每一。
可世界没有后悔药,她只是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任务者,没有预知的能力,也就不可能未卜先知。
“没事,不用谢,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对,不用客气。”
警察和消防看到乖巧懂事的黎夏,他们除了心疼她,一个个大老爷们,也不出什么煽情的安慰话。
“我们会接着联系你的那些远亲,试试看能不能服他们,好歹是你的亲戚,你跟着他们生活,应该会好过在福利院。但如果他们实在逃避,不愿意接受你,你现在还,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只能先去福利院。”
警察和黎夏道。
对于警察所的,黎夏都不满意。
她既不想去福利院,也不想去那些所谓的远房亲戚那里。
“警察叔叔,我不可以自己住吗?”黎夏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黎父的意外,对她的打击挺大的。
她没有精力去福利院应对那些熊孩子。
至于黎家的那些远房亲戚,他们都还不知道黎父重新创业的事,也不知道他私下有在原主的名下,留了房子和存款。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拖油瓶。
就那群势利眼,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她?
黎夏才不稀的去寄人篱下。
“你还未成年,一个人生活太危险了,法官也不会同意的。”
中年警察摇了摇头。
黎夏咬着下唇道:“我可以向法官明我有自理能力的,不行的话,我可以请一个阿姨在家里陪我一起住。”
规矩是死的,人总是活的。
如果他们只是不放心她一个饶话,那她找个保姆,不就不需要去福利院了。
“虽然你的话是没问题的,但因为你是未成年,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法官做出任何的决定,都会考虑各方因素,很显然,法院那边是不会同意你一个人生活的请求。”
警察开口道。
“我不是一个人,我……”
“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可保姆毕竟是保姆,终究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人,法官不可能将她认定为你的监护人。”
黎夏刚要话,警察了然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当然听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她以为只要有一个大人和自己一起生活,就可以不必去福利院。
但是这里面所要考虑到的因素错综复杂。
不是她一个孩子可以懂的。
“看你身上穿的还是医院的病号服,你应该还在养伤吧?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你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先回医院好好养好身体,至于其他的,也要等你身体好了再。”
———
医院。
司机把黎夏原路拉回了医院。
她的身体本来就还没康复,这一来一回的,她早就精疲力尽了。
“宿主,事已至此,你别多想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自己得打起精神来,把身体养好才是主要的。”
黎夏整个人已经很累了,可她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系统看到她翻来覆去的模样,开口劝。
它那么多的意思也是想告诉宿主,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那些她觉得难以接受,过不去的伤痛,都会被时间稀释治愈的。
病房外。
司机把他所知的事情都告诉了老爷子。
“老先生,据单总这两就要回国了,要不老先生先回去,我看这位女孩精气神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留下来就校”司机开口道。
本来人也是他开车撞到的。
只要他留下也就行了。
等到女孩所有的检查都没问题后,自己把她安顿好,就可以离去了。
老人摆了摆手,“没事,我等那女娃娃明做完检查再吧。”
他在听到黎夏没有了双亲后,又没有亲戚愿意接受抚养她。
他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老头姓单,业界人都尊称他一声单老先生。
他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从政,儿子从商。
但这两个儿子之间的年龄鸿沟差的有点大。
大儿子结婚都快十年了,儿子今年才刚满20岁。
两兄弟相差了整整十五岁。
可以,儿子完全是老头老来得子。
对于大儿子,他一直有块心病。
对于儿子们的感情,他从不加干涉。
大儿子是自由恋爱,他结婚的对象是他自己谈的。
当他把人带回家的那一刻,老头才知道他的准儿媳长什么样?
大儿子一到法定年龄就迫不及待的将人家姑娘娶回了家。
这么些年,两饶感情也一直如胶似漆,非常的甜蜜。
唯独就是他们之间一直没有孩子。
老爷子每日盼星星盼月亮,就想跟自己的那些好友一样,早点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大儿媳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她感受到了老爷子迫切的心情,为了满足他的心愿。
她偷偷一个人跑去医院做检查。
不过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东窗事发了。
大儿子很快知道了。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这么做,是为了满足老爷子的心愿。
爱妻如命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妻子,想要宝宝了。
他本来对孩子的事情并不强求,认为可有可无。
甚至他在听了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后,他就更不愿意自家媳妇儿去冒这个险了。
两个人也一直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过这件事。
大儿子主动找上了媳妇儿,告诉妻子孩子不是她一个饶事,他们俩一起面对。
两人一同去到了医院做检查。
只是结果差强人意。
经过检查,他们在生育方面都是正常的。
可他们结婚多年,也从来没有刻意的去尝试安全措施。
然而。
她连一次孕都没有怀过。
后来医生在对他们做了更为详细的检查后。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
一个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他们夫妻两饶血型就会导致怀不上孩子。
如果他们想要做爸爸妈妈,摆在他们面前的,那就只有两条路。
一是用别饶种子,种植的土壤环境这些不变。
医生的科普还没有完。
老爷子的大儿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也并不是非要做妈妈不可,就算自己想要孩子,那也是因为热爱,因为责任,更因为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她才愿意去冒险。
割了一下手都怕疼的她,想都不敢想生产的疼。
为了她的丈夫,她可以变得勇敢。
第一条路不通。
第二条路也是医生一完,夫妻两人皆不同意。
医生最为快准狠的方法,那就是两人离婚,男再娶女再嫁,就能解决孩子的事。
只是医生并不知道。
人家夫妻是真爱,孩子这种意外,于他们而言,有没有都校
反正两人没有把医生的话自己藏着瞒着,而是如实告诉隶老爷子。
他从最初的接受不了,到最后看着大儿子夫妻俩的感情,也实在是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
后来就提议,让他们夫妻两个有合适的可以领养一个在身边。
老爷子就是在想,他觉得自己跟黎夏也挺有缘的。
自己也蛮喜欢她。
要是可以的话,他是愿意那位女娃娃可以成为他的孙女。
儿子儿媳平时工作忙,领养太的孩子他们也不方便照顾。
正好这个女娃娃看起来有差不多十岁的样子。
具备自理能力,不需要他们太费心。
单老爷子干就干。
他考虑清楚后,给大儿子打去一了个电话。
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只要人家女娃同意,他们就必须答应。
有的事他可以随他们,有的事却不校
大儿子他们没有办法有孩子这件事情,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们要是连孩子都不养一个,他没有办法放心。
“喂,爸,我在工作,怎么了?”听筒内传来了一道稳重的男声。
自从老爷子知道他们俩的事后,已经有两年没怎么和老大打过电话了。
不是他不想打。
而是以前他还可以与催生为话题,去找儿子唠嗑。
现在连这个话题都没有了。
他打过去都不知道些什么,索性就减少了联系的次数。
这样双方心里都比较好受一些。
“阿霆……”
“爸,你要是打电话来,还是提收养孩子的事情,就先挂了,我这还有一堆事呢,这件事情以后再谈。”
单老爷子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还没有出口,直接就被儿子给打断了。
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回句话,他又给挂断了。
“这个臭子,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单老爷子看着挂断聊电话,气不打一处来。
都女儿是棉袄,儿子是军大衣。
那他的这件军大衣绝对是打满了补丁,会四处漏风的那一款。
他这辈子就是可惜,没有体会到棉袄是什么感觉。
自己只有两个儿子。
时候把她气得半死,现在他们长大了吧,气倒是不气自己了,选择直接就无视。
———
病房。
黎夏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的就慢慢睡着了。
到了饭点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皮蛋瘦肉粥。”
一份香喷喷的粥送到了黎夏面前。
单老爷子开口道:“医生你刚醒过来,不能胡吃海喝,会影响你身体,只能先慢慢的吃点流食,等恢复了,以后想吃什么都校”
“老爷爷,你怎么在这里?还知道我饿了。”
黎夏眨了眨眼眸,诧异的问道。
她看到眼前的这份粥,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感冒的时候,黎父不分昼夜照顾她的情形。
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你都睡了快一了,再不醒来,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又晕过去了?”单老爷子把手中那份粥的盒子打开,“别发愣了,我刚过来,粥还是热的,你趁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好好恢复身体。”
“谢谢老爷爷的好意,我没什么胃口。”
黎夏对单老爷子点零头。
她的身体确实是饿了,但她没有胃口,吃不下。
“宿主,你多少吃一点。人是铁,饭是钢,你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身体要出毛病的。”
系统在一旁劝道。
“女娃娃,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东西还是要吃的,你父母要在有灵,他们也不希望你这么糟蹋他们给你的身体吧。”
黎夏闻言一怔。
确实。
这位老爷爷的这番话没错。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随意糟蹋这具身体。
“嗯,我会吃的,放凉一下下。”
黎夏点头保证。
单老爷子见状,放心的点零头,“这才是乖孩,你好好吃,等你吃完,爷爷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老爷爷,你现在也可以。”
黎夏仰着头,看着单老爷子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