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屹偷溜出将军府的第五日,陈氏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每日忐忑不安。
从来奉行我命由我不由的她,从陈屹不见的第一开始,就跪求老爷。
第二日,一步一跪的跪到香火最盛的寺庙,望佛祖能指引她找到她的儿子。
可直到五日后,陈屹还是杳无音讯。
陈徳宣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把将军府四周翻了个底朝,还去了官府,可都毫无作用。
陈屹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愣是找不到一点痕迹。
陈氏好几日不吃不睡,神志都开始不清了。
日日抱着个枕头,就是自己的儿子。
陈徳宣看到陈氏疯疯癫癫的模样,不但没有给予她关心安慰,反而觉得她丢人现眼,给他脸上抹黑了,他就不愿归府。
他认为陈屹会不见了,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陈氏。
陈徳宣直言。
倘若不是陈氏睡得太死,也不至于儿子醒了,他都没有察觉。
陈氏本就自责。
听了陈徳宣的话,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再加上陈屹又一直没有消息。
陈氏受不了打击,不愿面对现实,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
皇宫。
陈屹五日前躲进送材板车内,顺利的躲过了看守宫门的那些官兵的耳目。
年仅五岁的他,不懂皇宫的险恶。
他只知道,他要找他的大姐姐。
陈屹阴差阳错的进到了宫中的御膳房,在板车的摇摇晃晃下,他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明。
御膳房里面到处都是人。
躲在角落的陈屹怕他们发现他把他丢出皇宫。
他白日就不敢出去。
一直蜷缩着身子,躲藏在暗处的旮旯角。
肚子实在饿的不校
陈屹也只能等到御膳房的人都出去了,他才敢蹑手蹑脚的出来,偷摸着找东西吃。
在御膳房的这几日,陈屹都是白尽量闭眼睛睡觉。
待到夜深人静,他就从一旁的狗洞爬到外面去。
这夜。
陈屹像前几日一样,夜深了就开始在皇宫瞎溜达。
他躲在御膳房有的时候白日睡不着,就伸长耳朵听里面的人谈地。
所以。
这些他多少也知道了一点,关于宫中宫女的一些事。
陈屹在听到宫女需要任职守夜。
他每晚都在寻找宫里守夜的宫女。
但他看到的她们都不是他的大姐姐。
“那位爷爷该不会是在骗我吧?”陈屹鼓着腮帮,声的嘟囔。
他都找了好几了。
宫女是有看到。
可自己的大姐姐半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那里有烛光,大姐姐会不会在那儿?”
陈屹走着走着,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恢宏大气。
他被那里灯火通明的烛火吸引了。
“什么书房?”陈屹仰着脖子挠了挠头,第一个字他不认识,只能直接跳过了。
东方旬邑今夜试了无数种办法,他都睡不着。
心情烦闷的他来到了御书房。
东方旬邑坐在书案前,他的面前摊开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是一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妙龄女子。
落在宣纸上的那副身形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瞬,画中女子就会动起来。
东方旬邑望着画像微微出神。
这幅画是他与梦中女子,在梦里第二次见面醒来的时候画的。
从他第一次梦见她到今时今日,他们在梦里见过了十回。
前面的十日,他都能很顺利的产生困意。
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神茶,安神汤,安神熏香这些,他通通都用了。
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东方旬邑睡不着就无法入梦,也就没有办法在梦中见到画像上的女子。
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
随意披了件外袍,便从寝宫走到了御书房。
看到梦中女子的画像。
东方旬邑才不至于那么坐立不安。
“叩叩叩——”
“何事?”
东方旬邑听到书房外响起的敲门声,他启唇问道。
“皇上,属下在御书房外抓到一个行踪诡异的孩。”暗卫开口道。
东方旬邑眉峰微蹙,“孩?哪里来的孩?”
老皇帝一生无子。
他刚刚登基,后宫闲置,空无一人,怎么也没可能凭空冒出一孩。
“属下也不知道这孩是从哪里来的。”
“先把人带进来。”
“是。”
暗卫提着陈屹的后衣领,像拎鸡似的,把他拎进了御书房。
“大坏蛋,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要去找大姐姐!”
陈屹的身子悬在半空,他杂乱无章的挥着手,踢着腿。
他刚靠近御书房,房顶上的暗卫就从而降,落在了陈屹面前。
暗卫不负吹灰之力,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看到陈屹是个断奶不久的孩,暗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处置他。
他敲响了书房的门,询问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
“你是谁?为何夜闯皇宫?”
东方旬邑看着暗卫手里拎着的陈屹,翕动薄唇。
陈屹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旬邑。
他清澈的眼眸睁得圆圆的,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可以塞进半颗鸡蛋。
这位哥哥长的好好看,跟大姐姐一样。
他们俩要是站在一块,绝对是不相上下的好看。
陈屹还在牙牙学语的时期,就暴露了他是一个典型的颜值主义。
极度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人与物。
这也是为什么陈屹在第一次见到原主的时候,就会那么黏她的主因了。
他非常自豪。
他觉得他的大姐姐是下第一美。
暗卫见状,在陈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这孩,还真是胆大包,皇上问你话,你非但不回,还如此看着皇上,心屁股开花。”
他故意吓唬陈屹。
“漂亮哥哥,你长的这么好看,一定是大好人。漂亮哥哥,我只是在找大姐姐,你能不能让这个大坏蛋把我放了?”
陈屹眨了眨眼眸,费力的抬头望向东方旬邑,拍了一圈彩虹屁。
漂亮哥哥?!
暗卫闻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
还真是童言无忌。
这孩怎么什么话都敢讲?
一国之君的皇帝,被他用漂亮形容,这让他很难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