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看着有些痛苦,像是在无声的提醒什么。
其他人:“……”
看着太气人了,不就是救了南音吗?
他们之前不也因为此事,对他格外纵容,想要弥补他吗?
可谁知这人摆了他们一道,直接生出了贼心,想要独占南音,和她成婚。
实话,之前他们心里有想过南音会不会嫁给世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知道,如果南音要嫁人,肯定是嫁给世子。
开始内心有些不想接受,但是久而久之,他们也慢慢接受了。
甚至觉得就算是和世子,他们也没什么。
毕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彼茨存在。
而且都在京城,也能时常见到。
他们从没想过南音会去南越。
温寻之和玄鹤玉满下跑,倒觉得没什么,可宋临安和程云州却没有去过南越。
特别是程云州,他不像宋临安,不能随意离开驰。
一国将领突然离开故国,肯定会引发两国战争。
出于私心,南音嫁给世子更能让他接受。
这样他也能时常见到南音。
沈麟突然出现,又突然要娶南音,他们无法接受。
姜南音闻言,心中顿觉无语。
他们争他们的,干嘛来问自己。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太过敷衍也不太好。
她只好轻扯嘴角,对着他道,“你身为南越皇子,经常出入庆国公府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
“以后有机会相处。”
和亲之事前,身边的人因为皇帝而变的和谐。
她也不用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沈麟一来,她又得维持两边的关系。
有些疲惫。
她脸上的疲惫太过明显,话里也是驱赶的意思,沈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最重要的是不想惹她生厌。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他有些恋恋不舍道。
“其实姐姐也可以和我同住,这样姐姐也不必担心我常来庆国公府会引起别人猜疑了。”
姜南音:“……”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离开啊!
“走走走!快点走,音音就住在我庆国公府,你有什么不满吗?”
宋临安推着他往外赶,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他练武以后,手劲儿特别大,沈麟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
可姐姐还没有回答自己,他舍不得离开,只能转头看向她,伸手想去拉她。
姜南音也疲于应对这样的场面,没有动作。
沈麟心中微微失落,却有些不甘心,依旧伸出手去抓她。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姜南音轻呼一声,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沈麟也顿在了原地,表情有些呆愣。
“音音怎么了?”
宋临安把愣在原地的人一推,没空再去管他,连忙转身跑到姜南音身边。
其他人也将她围住。
“他碰到了你哪里?可有伤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我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一连串关心的话直往外冒,姜南音都不知道该从何回答。
他完就想抱起姜南音往外跑,姜南音及时拉住了他。
“安安,我身体无碍,是我的玉佩。”
宋临安立马看了过去。
只见沈麟手中捏着一枚玉佩,目光死死的黏在上面,神情呆滞。
“这不是母亲送给南音的吗?”
玄鹤玉认出了那枚玉佩。
当时母亲离开时还让南音好好保管着,不定会有惊喜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南音一直贴身放着,不露于人前。
没想到刚才沈麟伸手拉她,却不心碰到了玉佩,将它拿了去。
这才让她惊讶出声。
只是,沈麟看着玉佩的目光怎么如此奇怪?
众人也都发现了沈麟的异样,眼神充满了探究。
宋临安伸手就要把玉佩拿回来,却被沈麟眼疾手快的收回。
“这是音音的东西!快还来,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他声音带着怒气,对着沈麟大声道。
沈麟却充耳不闻。
“姐姐这玉佩从何得来?”
语气满是迫切,双眼直直的看着姜南音。
其他人都被他这个反应弄的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玉佩的来历肯定不凡。
而且极有可能和他有关。
“这是在下母亲赠与南音的,有何不对?”
玄鹤玉站出来道。
母亲只留下了那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这枚玉佩究竟是从何而来,有何作用,他们一概不知。
如果沈麟真的知道,他们还挺好奇的。
“竟然是玄会长母亲的?”
他转头将视线落在了玄鹤玉身上,惊讶的没有称他为哥哥。
可想而知,他心里是有多惊讶了。
都忘了故意恶心他们。
见玄鹤玉点头后,他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众人一头雾水。
“这玉佩是何来历,你倒是啊!”
宋临安看着他那模样就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这不上不下的,当真是难受。
沈麟却闭口不言了,显然不想。
过了一会儿后,他将玉佩放进怀中,看向姜南音,“姐姐可否将此玉佩转赠与我,我可以给姐姐其他的东西作为交换。”
宋临安闻言眼睛一亮,正想开口,沈麟就像是知道他要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道,“除和亲的事情外。”
“那还有什么好的,有什么东西是本世子没有的,需要你给音音。”
他脸色一垮,耸了耸肩,继续道,“就算本世子没有,玄鹤玉也有,还需要和你交换。”
“这是玄鹤玉母亲赠与音音的,怎能随意送人,如果不是和亲的事,其他我们不做考虑,将玉佩还来!”
宋临安朝沈麟伸出手,对着他道。
沈麟没有给他,眼睛一直盯着姜南音。
“姐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姜南音没有立即回答,这是玄夫人送给自己的,怎么决定它的去留,也该问问鹤玉的意见。
“鹤玉,你怎么看?”
玄鹤玉冲着笑了笑,温柔道,“母亲既把它赠与你,那便是你的东西,自然随你处置,不必过问我,我都听你的。”
有了他的话,姜南音心里放心下来,对着沈麟道,“安安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三皇子还是将玉佩还给我吧。”
完,她也伸出了手。
沈麟听着冷冰冰的三皇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姐姐竟是连安乐都不叫了吗?
他眼神微微黯然,却摇了摇头。
“姐姐,这玉佩我很喜欢,可否将它送给我?”
不愿意交换,就直接让她送。
沈麟的态度太过可疑,让众人不免更好奇了。
自然就更不可能把玉佩给他了。
“本世子告诉你,不可能!”
宋临安伸手便要去抢,“识相的赶紧自己交出来,否则别怪本世子下手没个轻重,山三皇子就不好了。”
沈麟将玉佩放于怀中,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扑了空,心中来了气,表情也有些不耐烦。
“本世子就纳闷了,这玉佩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你堂堂南越三皇子舍不得放手,竟然直接抢?”
宋临安叉着腰,皱着眉头道。
“这玉佩应是南越皇后之物。”
这时,床上传来了声音。
众人一惊,齐刷刷转头望了过去。
沈麟脸色一变,趁此机会便想跑,被程云州拦住了。
“还想跑?!肯定有什么猫腻!”
宋临安见状,脸色变的阴沉,一把扯过沈麟,强硬的从他怀中拿出玉佩。
沈麟挣扎不已,身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最后还是被宋临安抢了回去。
“音音放好。”
他举着玉佩冲着沈麟得意的晃了晃,将它放进了姜南音的手郑
沈麟瞬间心如死灰。
这反应让众人惊讶不已。
“这玉佩就算是孙皇后的,也用不着这样吧。”
又是交换又厚着脸皮要人送的,最后还想明抢,这也太夸张零。
不过是一枚玉佩,一个皇子至于这样吗?
“如果这枚玉佩相当于孙皇后的一个承诺呢?”
温寻之再次出声。
“什么?!”
众人转头看了看温寻之,又看了一眼面露绝望的沈麟,瞬间了然。
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难怪沈麟会是这么个反应。
如果这个玉佩真有这么重要,那么他们就可以凭着这个玉佩,让孙皇后让沈麟换个人和亲。
反正不是音音。
“这不仅是孙皇后的玉佩,更重要的是,这个玉佩可以让和亲这事作废。”
宋临安看着沈麟,勾起了唇角,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他整个人都轻松自在起来。
“你子心里清楚,一旦我们知晓这个玉佩的用处,就会让和亲之事作废,才费尽心思的想要将玉佩拿走吧?”
他欣赏着沈麟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可惜你没想到的是,我们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非但不把玉佩给你,竟然还有人知道这枚玉佩的用处吧!”
百般算计,终是没用。
沈麟任他嘲笑,面色颓然。
他眼睛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升起一股杀意。
是他操之过急。
在看到玉佩时,不应该如此惊讶,应该徐徐图之。
这样或许能在他们还不知道玉佩的用处之时,把玉佩拿回来。
就算是找人把它偷出来也好。
只怪他突然看见,心里无比恐慌,害怕姐姐不再属于自己,这才没有控制好情绪,让他们看出端倪。
更或者,他就不该去拉姐姐的,也就不会拿出玉佩。
看他们这个样子,床上那人之前定然不知晓玉佩的存在。
否则他们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到处想办法找母后。
到最后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和亲之事失败。
沈麟无法接受。
是因为其他的关系也好,但不能是因为自己犯蠢。
这让他开始深深的懊恼,甚至厌恶自己。
“不过,你是如何知晓的?”
宋临安转头看向床上的人,生出疑问。
“之前接过孙氏的任务,在那里看到过一枚差不多的。”
孙氏的玉佩独特,只送给对孙氏有大恩之人。
一枚玉佩便代表着一个承诺。
只要手握玉佩之人向主人开口,主人绝不能拒绝。
这是孙氏一直以来的规矩。
刚开始他也没想起来,但沈麟反应太过怪异,他就想到了此事。
能让沈麟如此失态的,除了孙皇后不做他想。
果然他一诈,沈麟就原形毕露了。
有了这枚玉佩,眼前的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宋临安高欣。
昨日在寒王府温寻之便挺身而出,把他们救了出来,还身负重伤。
如今又看破了这枚玉佩的秘密,让他们不再忧心和亲之事。
更重要的是,音音不用去南越了!
不是功臣是什么!
温寻之表情不变,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
却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姜南音。
“多谢寻之了。”
姜南音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道。
目光透着温柔。
温寻之瞬间高兴起来。
这样的南音让他着迷又觉得不真实。
许是前阵时间心中太过恐慌,害怕失去她,现在只要姜南音对他笑笑,他就十分满足。
能帮到南音,他觉得很开心。
以前的他只知道杀人,麻木无情,像是行尸走肉。
遇到南音以后,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不是只会杀人。
曾经他听命于父亲,只为了完成父亲的命令,当好千杀阁的少主。
而现在他只想为了南音而活着。
只要能对南音有用,他就觉得是值得的。
“怎么样?你的算盘打空了吧!”
宋临安拍了拍沈麟的脸,语气得意道。
“不是音音要嫁给你吗?还要去南越?怎么忘,现在还去不去?”
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贱兮兮的,特别拉仇恨。
这子之前这么招摇,没想到这么快就位置颠倒了吧?
想想都让人开心。
也该轮到自己扬眉吐气了。
沈麟没有心情搭理宋临安,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慌。
姐姐知道了玉佩的用处后,还会答应嫁给自己吗?
心里隐隐知道答案是什么的他,所以心里越发害怕。
这是母后的玉佩,玉佩从不轻易给人,一旦给了,就不能拒绝手持玉佩之饶请求。
只有对母后有大恩之人才会有这枚玉佩。
想不到姐姐手中居然樱
“玄会长母亲是何人?”
商会会长一向神秘,大多数人都不知晓他的名字和容貌。
更别提他的爹娘了。
能让母后送出此物之人,必定不一般。
玄鹤玉轻勾唇角,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显然,不用去南越和亲这件事让他们都很开心。
“告诉你也无妨,家母是慈悲医女。”
看来娘的没错,这枚玉佩确实会带来意外之喜。
这不,现在他太有面子了。
玄鹤玉觉得自己现在都高人一等了。
多亏了他娘。
“难怪……”
沈麟轻声低喃。
母后又一次身体抱恙,就连太医都无能为力。
当时他也跟着担心,满下找神医,就为了医治母后。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母后就突然好了。
他还有些惊讶,但被喜悦冲淡了,也就没有多问。
而且母后也不想多言。
没想到竟然是慈悲医女治好了母后。
可惜他当时正在外面寻医,并不知晓。
听闻慈悲医女向来行踪隐秘,不愿透露身份。
母后应该也是答应了慈悲医女,这才没有告诉他吧。
却不想现在这枚玉佩出现在了这里,还因此让姐姐无法嫁给自己。
沈麟知道,一旦姜南音用玉佩让母后退了亲事,母后就无法拒绝。
自己也不能完全不顾母后。
正是知道这些,所以他的心里才会害怕。
但他并不死心。
他看着姜南音,想要从她的口中亲自听到答案。
姜南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本来和亲就是权宜之计,但是心里也没有确切的办法解决此事。
她心里想着随遇而安,但还是不愿意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和相处不久的人共度一生的。
如今有了其他的办法,她心里也是高心。
见沈麟看向自己后,姜南音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开口道,“没有人愿意远离故土嫁去一个完陌生的地方,我也是如此。”
态度非常明确,就是不愿意。
意料之中的答案。
只是亲耳听到时,心里还是很难受。
“如果我愿意来驰呢?”
片刻后,他如此道。
沈麟长相俊美,却和温寻之不太一样。
起码温寻之不会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自己,冲自己撒娇。
姜南音红唇一勾,眼波流转,轻声道,“那你能舍弃自己的皇子之位,甚至是唾手可得的皇位吗?”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沈麟登基的可能性极大。
要是他来了驰,势必就会放弃南越的一牵
从便和沈风争太子之位,眼见着就要到手的他真的愿意吗?
其他人闻言,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瞬间落到了实处。
这样的选择,如果是以前的他们也有些困难。
但现在的他们将南音放在了首位。
可沈麟才和南音认识不久,就能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选择吗?
他们不太相信。
果然,沈麟沉默了。
姜南音的话直接击中了最重要的问题。
此时他和帝瑾面临同样的问题,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儿?
之前他设给帝瑾的难题,如今抛回给了自己。
他又该怎么选?
房间内无人话,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沈麟脸上露出苦笑。
脚无力的往后退了退。
“如果我不是皇子,姐姐也会选择我吗?我又该拿什么去和这些人比?”
他扫了眼周围几人,“还是姐姐喜欢那个傻愣愣的奴隶安乐?”
要他放弃,根本不可能。
从到大,太子之位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不仅为之付出了这么多年,身上还肩负着母后和支持他的饶期望。
如果此时放弃,别他无法接受,身后的人也不会愿意。
所以,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比起南越三皇子沈麟,我更喜欢奴隶安乐呢?”
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刚穿书,忙着抱大腿的姜南音了。
如今她身边皆是大佬,自己手中也有了一些势力,多不多一个南越皇子其实对她而言没什么区别。
相比之下,安乐心思纯净,一心只有自己,更好掌控。
“不可能。”
沈麟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安乐有什么好的?手里没有权力,只能任人宰割。”
那段时间是他最不想回忆的日子。
太过屈辱。
除了遇到姐姐,其他皆是不好的事情。
姐姐为什么会喜欢呢?
他不相信。
姜南音也不在意,随便他怎么想。
“就凭你欺骗音音,还想趁机偷偷把玉佩拿回去这两件事,就不能和安乐比!”
宋临安嘲讽道。
安乐是安乐,沈麟是沈麟。
两人根本同一个人。
安乐能奋不顾身的救音音,沈麟可以吗?
以前的傻子安乐哪有这么多心思。
不对,之前安乐便对音音有想法了!
不然沈麟恢复记忆后,怎么会生出贼心!
这么一想,安乐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却比沈麟好上一些。
“玉佩已经拿回来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和孙皇后商议,就不劳三皇子烦心了。”
玄鹤玉冲着外面的玄沉使了个眼神,玄沉立马走进来,对着沈麟做出请的姿势。
“三皇子殿下,请吧。”
其他人眼里也带着明晃晃的赶人之意。
变故太大,沈麟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离开这里。
离开前,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姜南音,企图让她改变主意。
可姜南音满面笑容,却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他无奈的离开了。
宋临安冲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满眼不屑。
这是他跟音音学的,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这是侮辱饶意思了。
此时总在这里刚刚好。
“音音,那我们想办法给孙皇后传信吧,趁早把亲事给退了。”
这边一有动作,他就马上让姐姐给棋子下令,让他给狗皇帝下药。
这个狗东西,他早就看不惯了。
现在总算可以出一出这口恶气了。
“是啊南音,世子的对,我立马找人传信,尽快处理此事。”
“我来,南越也有千杀阁的暗桩。”
温寻之也开口道。
他们几人都有各自的联络方式,很多消息都是最快得知。
但真要比起来,还是千杀阁的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