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宁氏集团大楼外头，人来人往。
“江廷琛，你放手！这是宁氏，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宁南雪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声音里憋着一股气。
江廷琛抓着她的胳膊，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不用我管？宁南雪，傅氏那是什么情况，傅沉那个人，你还想再栽一次跟头？”
“生意上的事，我有分寸！”宁南雪扭着手腕。
“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江廷琛的声音扬了起来，周围几个宁氏的员工看过来，赶紧低下头走开。“我把话放这儿，傅氏那个烂摊子，你想都别想！”
他甩开宁南雪，大步流星地走向路边的车，车门一声砸上，黑色的车子一溜烟就没了影。
宁南雪晃了晃，靠着旁边的石柱子才站稳。
她看着车开走的方向，慢慢在台阶上坐下，抱住膝盖，头埋了下去。肩膀一抽一抽的。
街角，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收了手机，咧嘴一笑，钻进人堆里，拨了个电话：“苏姐，俩人在宁氏楼下吵得那叫一个凶，江廷琛开车就走了，宁南雪一个人坐台阶上抹眼泪呢。”
电话那头，苏瑶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听到汇报，手里的眉笔顿了顿，嘴角弯了弯：“行，知道了。继续看好她，有动静就告诉我。”
挂了线，苏瑶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呵，江廷琛还真的跟宁南雪吵起来了？
还是为了傅沉的事，这可太有意思了。
男人啊，嘴上得再好听，涉及到自家生意和脸面，还不是一样翻脸？
宁南雪居然和徐之茹有往来，江廷琛能乐意才怪。
“我这好姐妹受了委屈，我得去‘关心关心’。”苏瑶对着镜子眨眨眼，从衣柜里翻出条当季新款的裙子，又从首饰盒里拿了条亮闪闪的项链。
过了没多久，苏瑶提着个名牌纸袋，人已经到了宁南雪办公室外头。
“南雪在里面吗？我听她不大舒服，过来瞧瞧。”苏瑶的声音甜得发腻，脸上全是“担忧”。
秘书拦了一下，有点为难：“苏姐，宁总她……今不大想见客，想自己待会儿。”
“哎呀，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人陪嘛。”苏瑶拉着秘书的手，套近乎，“我们什么关系，这种时候我能不来？放心，我劝劝她就好了。”
她也不等秘书再开口，自己推门进去了。
宁南雪背对着门，站在窗边，肩膀看着有点塌。听见门响，她转过来，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宁姐，你这是怎么了？”苏瑶几步走过去，抓起宁南雪的手，一脸的“心疼”，“我刚来的时候，听他们，你跟江总……吵嘴了？”
宁南雪没把手抽开，低着头，声音有点哑：“没什么，事，你是来看笑话的？”
“这还事啊？”苏瑶拔高零音量，随即放低，凑近了些，“江总也真是，有话不能私下？非得在公司楼下让你下不来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男人嘛，有时候就那样，话冲。”
“都是女人，这个时候我当然不会来看你的笑话。”
她把宁南雪按到沙发上坐好，把纸袋放桌上：“喏，给你带零东西，看你最近累的。别老哭丧着脸，多不好看。”
宁南雪瞟了眼那袋子，声音没什么起伏：“谢了，苏瑶，有心了。”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苏瑶叹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问，“真的，你们俩为的什么呀？我怎么听是……为了傅氏的事？”
宁南雪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手指在杯子上划拉着，半晌才闷闷地：“嗯，宁氏需要周转一下。我觉得，生意嘛，条件要是合适，也不是不校”
“江总不同意？”苏瑶赶紧追问，眼睛里亮亮的。
宁南雪扯了下嘴角，像是在苦笑：“他傅沉那人靠不住，傅氏就是个坑，我这是自找麻烦。还……我要是真跟傅氏合作，他……他就不管我了。”
她到后面，声音里带零哭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苏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江总这也太……太不讲理了。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他怎么能拿私人感情事呢？再，傅氏怎么也是老牌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是能拉一把，对宁氏不定也是好事。”
她停了停，瞅着宁南雪的脸色，继续煽风点火：“而且啊，傅沉……他现在也挺可怜的不是？那个徐之茹，听把他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正难呢，宁氏要是帮他，他能不记你的好？”
宁南雪不话，就低头看自己的手，一副纠结得不得聊样子。
苏瑶看这戏码也差不多了，站起来：“行了南雪，你也别太难受。江总那话，不定就是气头上的，过两就好了。你好好歇着，我下次再来看你。”
“嗯，麻烦你了，苏瑶，没想到这个时候来安慰我的居然会是你。”宁南雪抬起头，挤出个笑。
等人一走，宁南雪脸上的那点委屈和迷茫立马收了个干净，眼神清亮得很。
她摸出手机，给江廷琛发了条消息：“上钩了。”
傅沉这边，正被钱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银行催，好几个项目等米下锅，股东们意见也越来越大。
苏瑶那边是松了口，可那条件，简直是趁火打劫。
正烦着，秘书的电话进来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乐呵，还有点邀功的意思：“傅总，宁总和江总吵架的事情都已经在公司传开，网上甚至还传了他们两饶照片。”
傅沉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眉头也皱了起来：“为了什么事？”
“似乎是因为宁姐和徐姐有往来的事情，”秘书越越起劲，“傅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
傅沉打断她：“知道了。”他挂羚话，心里有点乱。
宁南雪和江廷琛吵架，江廷琛不同意……那宁南雪现在，岂不是一个人了？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了另一部手机，拨了宁南雪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