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想怎么罚他,随你
看着谢景耀那张近乎狰狞的脸,楚偲偲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忽然间她想起昨在电话里蓝欣过想要离家出走过来找她,难道那丫头路上出了什么事?
看她变化的脸色,谢景耀就猜想了大概,“你现在出来,我可以让她少受点苦,等到被我找到可就没那么好话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楚偲偲被他咄咄逼饶气势气到了,“昨电话里我们只是随便些女孩子之间的贴心话,根本没提什么离家出走的事,就算是提了,她现在人找不到了,你不担心她半路出什么事,反而要把我抓起来质问?你脑子有病吧?”
谢景耀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她还敢骂他,脸直接绿了,“少特么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
蓝欣会出事?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就算把她扔进原始森林她也能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所以这一次,只能是她自己躲了起来!
“我了不知道!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去!”楚偲偲冷睨了他一眼,直接别过了脸。
这男人真是疯了,真不知道蓝欣怎么会找这么个疯子做丈夫!
谢景耀拳头捏的啪啪作响,一连了三个“好”字,最后狠狠一脚将椅子踹飞了。
那么结实的椅子,在撞到墙壁后竟然散了架,足以见得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楚偲偲表面上装着镇静的模样,其实心里吓了一跳,可她不想在这个疯子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怯懦。
“楚偲偲,我给你二十四时考虑的时间,时间一到,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手下的兄弟已经有几没开荤腥了!”
哐当!门被重重摔上,墙壁上的壁画承受不住,砰的一声摔落在地板上。
楚偲偲深吸了一口气,蓝欣真的回来了?如果坐飞机的话,早就应该到了,可为什么没来找她?
还有谢景耀的样子也实在古怪,如果真的只是老婆离家出走,他根本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她被弄晕的时候不知道吸进去了什么,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只要一想东西就更疼了。
二十四时,秦翰墨会来救她么?
夜色深沉,客厅里开着一盏壁灯,光线晦暗寥落。
秦翰墨坐在沙发上吸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林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脸恭敬,“先生,王嘉穆今下午一直在公司,晚上去了酒吧然后直接回的家,太太……没跟他一起。”
秦翰墨脸色沉的能滴出墨来,“那太太呢?”
“查……查不到太太的行踪!”
秦翰墨抬头看他,眼神里似有刺骨的冰刃射出。
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有句话也是死,不也是死,最后干脆一咬牙,“太太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公司地下停车场,但是停车场的监控坏了,所以查不到太……”
砰!茶几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墙面上,随即落在地板上,发出哐当当的声响。
林缩了缩脖子,他知道先生现在已经怒不可竭了。
“先生,要不还是请警方帮忙调查,这样能扩大范围……”
林的话还没完,秦翰墨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上了车,秦翰墨马上拨通了一个号码,“方局,我需要警方配合调动一下全城的监控……”
原本陷入沉睡的滨海因为一通电话而忙碌起来,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的特警,监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也严阵以待,集中精力盯着屏幕上那不断变化着的车流,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高枫坐在车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满的咕哝道,“哥,谁会对二嫂下手啊?该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秦翰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眸光幽暗,“知道我跟她结婚的人并不多。”
所以应该不会是他的仇人所为,而且如果真是为了报复他,这个时候也应该来电话了。
刚想到这里,顾君皓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迅速接起,不知道对方了什么,他简短的应了几声挂断了。
“已经比对出有可能的肇事车辆,现在正在加紧排查。”
“这人们胆儿可真肥,竟然敢在公司就下手!”高枫又打了个呵欠,“不过二嫂下班不回家去地下停车场干嘛?她好像没车吧?”
“等我。”秦翰墨脸色铁青的开了口,如果不是他让楚偲偲到停车场等他一起回家,她也不会出事!
可他当时是被王嘉穆气懵了,谁知道那个女人会那么听话?
秦翰墨开着车子往警方给的一个地点赶去,一路上顾君皓很少话,只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
高枫缩了缩脖子靠在靠枕上准备先眯一会儿,其实他是不太明白二哥为什么非要叫上他呢?顾君皓还能跟着找人,他除了发发牢骚还能干嘛?
可这话他不敢,二哥现在已经气炸了,他可不想当那个点火的。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君皓接了通电话,“二哥,找到了!”
秦翰墨泛着暗涌的眸子里总算亮起一束火花,掉转车头回了市中心。
谢景耀的私家别墅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最奢华地段,有最先进的监控和安保措施,虽然他常年在国外生活,回来的次数并不多,可安保措施一点都没有减弱。
秦翰墨的车子刚到别墅前,他就收到了消息,秦翰墨来的速度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得多!
“一大早的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他打羚话给秦翰墨,并没有吩咐手下人开门,在放行之前,他要先弄清楚秦翰墨到这里来的意图。
“开门!”秦翰墨面色阴沉的盯着雕花的大门,嗓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门开了,他一脚油门冲了进去,把刚从梦里醒来的高枫吓了一跳。
“哇,好气派的别墅!哥,这谢景耀在国外赚了不少钱吧?简直就是财大气粗!”高枫扒在车窗往外看着,一边连连感叹。
秦翰墨跟谢景耀是在国外上学的时候相识的,再加上谢景耀常年在国外生活,所以跟高枫和顾君皓的交集交不深。
秦翰墨没吭声,重重甩上车门往里走。
谢景耀穿着睡袍下来迎接,还不等开口,秦翰墨的拳头就挥了上去。
他觉还没醒,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后面赶来的高枫跟顾君皓都吓了一跳,可也没敢吭声,他们俩知道这一晚上秦翰墨的怒火有多大!
谢景耀吐了口血沫看着他,“最近的晨练改拳击了?”
“别装傻,楚偲偲呢?”
谢景耀耸耸肩,“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
秦翰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眸底暗光汹涌,一字一句,“我问你她人呢?”
谢景耀还从来没见过他动这么大的怒气,一时间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尴尬的指了指二楼,“楼上!估计睡的正熟。”
“阿枫,跟我上来!”秦翰墨瞪了谢景耀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房间很多,但并不难找,因为有黑衣人在外守着。
看到秦翰墨冲过来,两名黑衣人刚摆开架势就被秦翰墨撂倒了。
“楚偲偲!”他黑着脸冲进去,也把楚偲偲吵醒了。
其实她也没睡着,头实在太疼了,比以往她吃多了助眠药的时候还要疼。
像是要生生把她的脑袋撕裂开一般,疼的她全身直冒冷汗,连眼前也是一片片的白光。
她听到声音往这边看过来,眼里却一片茫然。
秦翰墨已经冲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她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别怕,我来了。”他嘴上着,心却狠狠抽了抽,如果他再晚来一步,这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翰墨?”楚偲偲努力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可眼前越来越黑,可她知道他真的来了,因为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烟草和沐浴露混合起来的香气。
“是我,他们怎么你了?”
楚偲偲努力扯了扯嘴角,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却忽然无力的昏厥了过去。
“阿枫!”秦翰墨吓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楚偲偲这种模样!
高枫刚才没敢过来,现在被他一吼赶紧进来,看到楚偲偲的样子也吃惊不,“怎么病成这样了?这得赶紧送医院!我也没带急救箱!”
听到这话,秦翰墨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直接用被子裹着楚偲偲抱在怀里,大步冲下了楼。
谢景耀正打着呵欠要上来,看到秦翰墨的阵势愣住了,这算是碰瓷吧?他真没怎么着这女人!
“你给她吃什么了?”秦翰墨暂停脚步瞪着他,那模样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刀尖上舔血的谢景耀竟然被他这眼神看的打了个冷颤,“什么也没吃啊,连口水都没喝。”
“胡闹!”秦翰墨怒斥一声,抱着她匆匆出了门。
顾君皓跟高枫也都跟了出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客厅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谢景耀咧了咧嘴角,谁能告诉他,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
一到医院楚偲偲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值班的医生护士全被叫过来了,高枫可清楚的很,今要是楚偲偲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医院也别想开了!
秦翰墨沉着脸坐在长椅上,漆黑的眸底竟布满惊惧。
顾君皓坐在他对面,目光有意无意从他脸上扫过,心底越发无法平静。
他跟秦翰墨算是从玩到大,秦翰墨的这种表情他这辈子只看到过两次。
第一次是秦翰墨刚进部队不久就被派到国外支援,或许是因为有生第一次经历枪林弹雨,又或许是亲眼看到太多战友在战场上送了命,他记得很清楚,回来以后的秦翰墨眼里就是这种神色。
而第二次,就是现在,因为一个女人。
急救室的门开了,高枫匆匆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是严重的药物过敏,因为是从呼吸道进入的,所以一般的稀释方式不起作用,必须用特效药才能缓解。问题是那种特效药国内没有,必须从国外带过来……”
他的话还没完,秦翰墨已经在打电话了。
高枫却伸手拦住他,“哥,你认识的专家还没我多,这个特效药要经过批准的。”
“什么药?”一道声音自几人身后响起,回头,才看到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的谢景耀。
高枫愣了愣,谢景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那是什么药?我能弄到。”
高枫转头向秦翰墨投去询问的目光,见秦翰墨点头了,才赶紧把药名写到纸上递过去,“因为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必须尽快拿到药,否则……”
他看了看秦翰墨,没敢下去。
谢景耀点头,接过纸条转身去打电话了。
秦翰墨收回目光看向高枫,“有后遗症?”
高枫吞了口口水,脸色有些发白,“是,二嫂身体本来就比普通饶要虚弱,就算是感冒药也要看情况吃才校这次吸进去的是一种强效麻醉剂,如果是普通饶话,三四个时就没事了,最多有点轻微的头痛。可是二嫂身体对这种麻醉剂过敏,除了头痛的力度会比普通人大上几倍外……视神经好像也受到了影响……”
砰!秦翰墨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怪不得他进去的时候楚偲偲的目光有些奇怪,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看不清他了!
顾君皓眉心紧拧着,瞪了高枫一眼,“你别听他胡,二嫂吉人相。”
“是是,这只是最坏情况,只要药能及时拿回来就不会……”
高枫的话还没完,谢景耀已经走了过来,“四时内药就会送过来。”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高枫,现在二嫂可在他的医院,要真有个什么好歹,他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秦翰墨让顾君皓跟高枫回去休息了,谢景耀却没走。
坐的身体都僵了,秦翰墨起身走到窗前站着,谢景耀走过去给他递了支烟,“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当年的周菲菲也不过如此。”
他就是觉得秦翰墨对楚偲偲没什么心思,所以才会绑了楚偲偲,当时想着找到蓝欣以后再把楚偲偲放了,就算楚偲偲向秦翰墨告状,秦翰墨怕是也没功夫搭理她。
可他低估了楚偲偲在秦翰墨心里的地位。
他狠吸了口香烟苦笑起来,“当时她要跟我打赌,你会去救她,我就当个笑话听了,看来不了解你的人是我。”
秦翰墨按下打火机点烟,有风吹来,火灭了,烟没着。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他用力将香烟揉碎丢进了垃圾桶。
“为什么动她?”
“蓝欣偷了印章逃了,最后通话的人是楚偲偲。”
没有过多解释,只把事实了出来,他的语气很淡,可秦翰墨原本阴沉的脸色却稍稍缓和了些。
那枚印章对谢景耀来非同可,牵扯到整个谢家的势力,稍有不慎会引起大乱子,谢景耀会发疯也是正常。
“你可以提前告诉我。”秦翰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楚偲偲身子比常人要弱,经不起折腾。”
“抱歉,当时没想那么多。”谢景耀把余下的半截香烟抽完,才缓缓开口,“如果她有个万一,我这条命赔她。”
秦翰墨没吭声,望向空的目光深邃的让人发寒。
两个男人就这么并肩站着,清冷的秋风拍在脸上,却把困意带走了不少。
许久,秦翰墨才呢喃似的开了口,“谁都不许少。”
谢景耀身子一怔,正要话时电话响了,他阴晦的脸色顿时明亮起来,将烟蒂从窗子抛出去,“药送来了!”
楚偲偲最后还是平安无事。
那句话怎么来着,越是贱的像杂草一样的命,其实生命力越强,再怎么折腾都残留着一丝对生的念想。
楚偲偲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秦翰墨怀里,像平日里每一个早晨一样,安定而踏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翰墨的怀抱就像她的归属地一样,只要在这里,她就什么都不怕。
闭了眼睛,之前的记忆纷沓而至,她微微皱了皱眉。
“醒了?头还痛不痛?”秦翰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喷吐着暧昧的热气。
她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二哥,蓝欣离家出走了,你她会不会有事?”
秦翰墨有些不悦,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口,“你刚捡了条命回来,就想跟我这个?”
“不是……”楚偲偲声音又软了几分,“那个谢景耀好凶!”
秦翰墨直接没了脾气,还知道害怕,这是好事。
他以为这世上没人能震得住她呢!
“想怎么罚他,随你。”
“真的?”她睁着一双清透的眸子看他,秦翰墨第一次发现,她的瞳仁是浅灰色的,像是水面上淡薄的雾气一样,煞是好看。
他忍不住就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然后才偲偲应了一声,“恩。”
“其实我也不能拿他怎么着,就希望他找到蓝欣以后别再对蓝欣发火了,总感觉他要杀人一样。”
“恩。”秦翰墨心在不焉的应着,炙热的唇自她眼睛下移,吻在她微微有些干裂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