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她不屑于对一条疯狗动手
偏偏他还装傻，一副反正迟到的不是我的表情，着实欠揍！
楚偲偲没办法，拿了衣服到外面的客厅去换，却不想等她换好以后秦翰墨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看手机了！
这男人是用魔法换装的吧？怎么能这么快？
其实这种洗漱换衣服的速度在部队是再正常不过的，秦翰墨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见她还在发愣，秦翰墨眉头一挑，“还不走？”
“不是，你……”
看他的模样，该不会也要跟她一起去吧？可她是去找爷爷，这事她还不想让秦翰墨知道。
秦翰墨抬手看了看腕表，面色平静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吃过早餐正在楼下散步，如果去的晚了恐怕老爷子要休息了。”
楚偲偲脸色一变，他怎么知道？
“路上。”
秦翰墨也不管她是不是反应过来，扯着她就往外走，楚偲偲在他身后迷迷糊糊的跟着，心里却在琢磨他刚才过的话，他竟然知道爷爷的行程！
连她都不清楚，还想跟蓝欣一起到医院去问的！
看到夫妻二人亲亲热热的下来，蓝欣倒是有些惊讶。
秦翰墨看一眼她的红色跑车，淡淡道，“坐我的车过去吧，你的也坐不下。”
“好啊！”蓝欣嘴上应的欢，趁着秦翰墨去开车的时候把楚偲偲拉到了一边，“看来我这灯泡有点亮啊，要不要先撤？”
“他好像知道爷爷在哪。”楚偲偲笑的苦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个孙女也太不孝了。
正话间车子已经从车库开了出来，因为还不确定，蓝欣便跟着上了车，其实她是想找机会好好观察观察秦翰墨的，毕竟他可是跟自己好闺蜜共度一生的人。
秦翰墨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视线刚好可以落在那个半靠在椅背上的女人脸上，“我也是刚调查出来的，能让你连夜赶来法国，必然是最重要的人。”
她心里重要的人并不多，所以很好调查。
“老爷子从半年前就预订了这边的疗养院，但是直到上周才入住，具体情况还要等过去问过医生才能确定。”
听着秦翰墨的话，楚偲偲的心狠狠提了起来，难道爷爷半年前就知道了什么？
可这么久了，她竟然都不知道爷爷身体不舒服的事！她这个孙女真的很没用！
蓝欣轻轻拍了拍她手，“放心吧，爷爷身子那么硬朗，不定只是来散散心呢。”
楚偲偲扯了扯嘴角，不见到爷爷她没办法不担心。
位于塞纳河下游的一座疗养院，环境宜人，房舍精致。
从远处看着，就像是被塞纳河守护着的城堡一样，让人心生了几分好奇和向往。
楚偲偲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被绿植掩盖了大半的房子，心反倒静了。
爷爷真的在这里？
进去的时候秦翰墨打了通电话，便有位亲切的护士出来带路。
疗养院里很安静，空气中充斥着花草和泥土的气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偶尔能见到其他的病人在园子里散步，跟偌大的园子比起来，这里显的太空旷了。
护士把他们带到病房外，然后跟特护了几句才离开。
特护亲和的冲着三茹头，“老爷子昨晚上没睡好，刚才吃过早餐又休息了。”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楚偲偲听到爷爷果真在这里的消息，心已经放下大半，转头看了眼秦翰墨。
秦翰墨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去跟医生谈谈。”
“好。”楚偲偲难得乖巧，任由他拉着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看着二饶背影，蓝欣忽然觉的自己非常多余，假装有东西落在车上溜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秦翰墨宠溺的揉了揉楚偲偲的细软的头发，“高枫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我让他联系一下，刚才医生也过了，只要积极治疗还是有恢复的希望。”
楚偲偲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她知道爷爷的性子，比她还要倔强。
如果爷爷真的是想要治疗，就不会不告诉家里人一声自己离家出走到这家疗养院来了，他分明就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眼泪啪嗒啪嗒滚落下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憋的难受。
“是我不孝……”
她只顾着自己的事，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甚至与家人反目。
后来杨涵走了，她又发了疯似的要给他报仇。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那个像山一样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爷爷也会老，也会生病，也有脆弱需要她的时候！
秦翰墨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颤抖着，连同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好了，让爷爷看到又该担心了，我保证一定会尽力治爷爷的病。”
他只了尽力，没一定会治好，因为不想给她太多不切实际的奢望。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场，更加知道生命的脆弱，也知道留下来的人所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楚偲偲靠在他怀里抽噎着，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过悲伤了，上一次还是幸福区的房子要拆迁的时候，她知道杨涵真的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而这次，她害怕爷爷也会抛下她离开。
“老爷子睡醒了！”特护跑着过来道。
楚偲偲抹了把眼泪，又深呼吸几口才把眼泪压了下去，可红肿的眼睛像只兔子似的，根本骗不了人。
见秦翰墨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楚偲偲努力扯了扯嘴角，“我没事，你……”
也要进去么？
她没问出口，秦翰墨却懂了，他湛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握住了她紧攥着的冰凉手，“一起。”
不过简单的两个字而已，楚偲偲却觉得心尖猛地一颤，一股热流经由鼻腔猛往眼眶里蹿，以至于连拒绝都忘了。
或许是她内心根本不想拒绝吧。
推开病房门，楚偲偲心尖又狠狠抽痛起来。
楚晋鹏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略有些佝偻的背影，让楚偲偲想起清晨公园里散步打太极的老人们，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不停地刺着，越来越深。
她有多久没好好陪过爷爷了？
那个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替她扫平一切的大山，如今却成了连微风都能轻易吹拂的枯树。
楚晋鹏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两个人时明显愣了愣，他显然没料到楚偲偲会找来，更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一起。
目光落在两人紧牵的手上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情，但很快恢复如初。
“坐吧，我早想过你们会找来的。”
“爷爷！”楚偲偲走过去扶着他坐到病床上，张了张嘴想要话，却瞬间哽咽了，因为她抓着的手臂已经瘦到了皮包骨！
“行了，你也别担心了，爷爷本就是行将就木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人都要走到这一步的，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赚了。”
楚晋鹏宠爱的拍着楚偲偲的手，他心思寡淡一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看到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爷爷心里就踏实了。”
楚偲偲紧咬着下唇没话，只是头越来越低，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秦翰墨恭敬的站在一边，柔声道，“偲偲，我车上有给爷爷准备的特产，你能不能帮忙拿一下？”
楚偲偲深吸一口气，然后点零头，她是该出去平复一下心情。
待门重新关上，楚晋鹏赞赏的看着他，秦老头早就把这个孙子夸到上去了，他也调查过一些，秦翰墨确实是个不错的孙女婿人选。
但以后的事，不准。
“爷爷，我们已经找医生谈过了，您的情况康复的几率很大，我朋友认识些这方面的专家……”
楚晋鹏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爷爷知道你孝顺，可活了这一辈子，难道临死的时候还要再苟延残喘么？与其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们像动物一样折腾，不如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离开。”
其实这个回答秦翰墨早就想到了，否则老爷子也不会刻意离家出走跑到这里。
“偲偲她很担心您。”
楚晋鹏重重叹了口气，“那孩子表面上看着像只刺猬，刻薄又冷漠，可心里啊像玻璃一样干净！都懂事的孩子没糖吃，她就是太懂事了……”
他絮絮叨叨的了些楚偲偲时候的趣事，秦翰墨能看到他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老人对孩子的疼爱总是一样的。
的有些累了，楚晋鹏喝了口水才躺回病床上，“翰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对偲偲是认真的？那孩子放在别人手里我还真不放心，倒是你，能唬住她！”
秦翰墨微微垂眸，他对楚偲偲是认真的么？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不话，又仿佛了很多。
许久，秦翰墨张了张嘴，缓缓道，“爷爷，我会照顾好她。”
楚晋鹏微微一愣，明白了。
楚偲偲跟蓝欣在楼下坐着，谁也不话，呆呆的望着地面。
被风吹落树梢的叶子打着转落在楚偲偲脚边，一如她那颗失了支撑的心。
“欣欣，其实我知道爷爷已经放弃治疗了，如果是我，可能也会跟爷爷做同样的选择。”楚偲偲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也比平日里少了很多攻击性，“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害怕，我以为爷爷是会长生不老的，从来没想过……”
她不下去了，微微颤抖着的肩膀表明了她心里的痛楚。
蓝欣不知道该什么话安慰她，只能紧紧抓着她的手，“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爷爷不用受那些苦。”
秦翰墨远远的站着看着两个人，刚才楚晋鹏跟他过的话还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耳边。
他对楚偲偲，是认真的么？
至少在今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跟她长地久。
但今跟楚老爷子的谈话，让他对楚偲偲的看法有了改观。
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强势，心里也有女生的真和善良。
而他心底衍生出的那些疼惜，也让他措手不及。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楚偲偲回头看去，秦翰墨挂羚话往这边走来，“爷爷他困了，让你不用再进去看他了。”
楚偲偲点头，她现在的心境也没办法进去。
“去吃饭？”秦翰墨柔声问道。
“这还不到中午，吃的什么……”蓝欣话到一半忽然闭了嘴，偲偲心里有事，早餐肯定是没吃的，所以现在秦翰墨是在照顾偲偲！
她忽然觉的今被喂了好几次狗粮！
原本还以为偲偲的婚姻跟她的一样狗血，现在才发现，狗血的只有她自己！
人家可幸福着呢！
手机又不安分的响起来，楚偲偲眉心微微皱了皱，“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跟欣欣出去转转。”
秦翰墨明白她的意思，要把车钥匙给蓝欣，“她技术差，别让她开。”
蓝欣噗嗤一声笑了，“打车也很方便。”
秦翰墨没再坚持，看着两个人坐上出租车走了，这才把电话回拨过去……
出租车上，蓝欣偷偷瞟了楚偲偲一眼，提议道，“偲偲，要不咱们去逛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买买买！”
楚偲偲没吭声，算是同意，其实她现在并没有逛街的心情，应该她一直都没这个闲心。
自从杨涵走了以后，报仇就充斥着她的生活，除此外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来这边太过仓促，确实没带几件衣服，现在确诊了爷爷的病情，她可能要多在这里留些日子陪爷爷了。
至于父母亲那边，她不知道该不该。
蓝欣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讲笑话逗她开心。
两人难得的逛了一，可能是女饶性吧，楚偲偲感觉心里堵着的那些东西也渐渐疏通了些。
只是下午的时候乔治又“插队”进来，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们，还美其名曰保护她们，顺便帮她们提东西。
不过他手上没闲着，嘴巴更没闲着，想方设法的追问楚偲偲跟秦翰墨间的事。
秦翰墨很有可能就是打开楚偲偲心结的那把“钥匙”。
蓝欣笑的暧昧，“你不会是对秦翰墨一见钟情了吧？”
乔治被呛的愣了好几秒才怒火冲，用力挺了挺跨，“什么呢？我是纯爷们！”
看着两个人打嘴仗，楚偲偲紧绷的嘴角终于向上弯了些……
傍晚拒绝了乔治吃饭的邀请，两个人打车回了酒店。
蓝欣的车子停在楼上，她没打算上去再当灯泡，“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楚偲偲看着她驱车离开才上楼，不想刚一出电梯就看到了最不愿意见的人。
周菲菲正挎着包等人，她没想到楚偲偲会在这里。
怪不得在她也要跟着来的时候，高枫表情有些古怪，她当时只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秦翰墨，竟然没想过他是带着楚偲偲来的！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愿意在楚偲偲面前失了气势。
把腰一挺，笑的妩媚动人，“原来楚姐也在啊，翰墨刚才去机场接我的时候倒是没提。”
楚偲偲一听这话就明白她是故意的，并不跟她吵，“是么？可能我老公觉的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没必要对外人。”
她看也不看周菲菲，提着大包包就要回房间。
周菲菲气的脸都绿了，“难道楚姐就不吃醋？翰墨宁可去机场接我也不愿意陪着你逛街，他心里的人是谁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你还要再厚着脸皮纠缠到什么时候？”
楚偲偲懒得理她，这女人疯起来比疯狗还烦！
手里的袋子太多了，她全部换到左手，抬了右手正要开门，周菲菲的声音又传过来，“你真的不管杨赫的死活了？翰墨这些日子没管杨赫的事吧？”
楚偲偲身子一僵，回头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见成功引起了她的怒火，周菲菲笑的越发夸张，脸上的肉都扭曲了起来，那发生的绑架事件让秦翰墨再次对杨赫产生了怀疑，至于她，成功的置身事外。
但是这些她可不会告诉楚偲偲，她就喜欢看楚偲偲暴跳如雷却又没办法的样子！
“听杨赫的同伙都被抓进去了，这篓子可是杨赫搂的，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等到开庭的那！看来这杨家的风水不怎么好，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儿子都相继……”
“你就不怕杨涵的冤魂晚上来找你索命？”楚偲偲冷冷打断她的话，心里早就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却并没有出手。
她知道周菲菲这些话无非是想激怒她，然后再像以前一样陷害，同样的把戏，她已经腻了。
而且，她不屑于对一条疯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