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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半夜才渐渐的停了了下来。雨不大,北平城的地面原本就干燥,所以路上倒是没有什么积水。

但是有些胡同,道路就有些泥泞。这样的气,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般人是不会出门。

这一次留在家里的人是韩德民。武本来还想留老宁,但是被老宁一口拒绝。最后经过大家推选,被留下的人,就成了韩德民。

韩德民自然没有意见,他不是一名特工,对于行动来,他也是个门外汉。

而且现在论起带路,二虎子比韩德民的道还熟,所以老韩就留在了家里看家。

两辆大车,分成了两组。老丁带着大龙二龙一组在前面,二虎子老宁和陈阳一组跟在后面。

两个组相隔大约五六十米距离,遥遥相随,武负责前后照应,他不停地跑前跑后。陈阳看着武忙碌的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一个战士的成长,总是会令人高兴。

今晚上的任务和奇袭居酒屋不同,大岛奔三必须抓活的!

两个组按照事先趟好的路线,顺利地到达了黑色二楼所在的院。

雨后的胡同,月光撒下一缕清辉。武看了看一身青色裤褂,揣着手缩着脖,满脸猥琐的陈阳。陈阳好像很冷的样子,不停的跺着脚,一眼都不看武。

武冲着陈阳撇了撇嘴,道:“大家按照原定计划,开始行动。”着话,武第一个奔着大门悄悄地冲了过去,老丁、老宁还有二虎子,慢慢地跟了过去。

王大龙和王二龙就地蹲了下来,扶着车子,紧张地看着那边。

陈阳看了看左右,也走了过去。武弯着腰聚精会神的伸出一柄极薄的匕首,插进门缝,慢慢地提起,挨着了门栓。

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轻拨动门栓,结果门栓没有动,武一怔,又轻轻拨了一下门栓,门栓还没有动。

武轻声对着陈阳道:“坏了,碰到嵌片了。”

这种老式门栓,极易被“专业人士”用极薄的匕首打开。而后来就连“专业人士”的家,被经常被这种方法打开。

这下可有意思了,贼窝被偷,这传出去够有多丢人。

于是就有了“聪明”的“专业人士”发明了这个东西。

这玩意极简单,就是飞薄的铜片或者铁片,从里面卡着门栓,固定住就校

这种方法“专业人士”极为保密,门内严令不得外传。大家也都遵守这个规矩,毕竟全部知道了,“专业人士”偷谁去。

所以知道这种方法,一直都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可是今竟然被武碰上了。

陈阳听见武给他话,抬头双眼望,理也不理武。今所有的事,都得武自己解决,除非是要出乱子,否则陈阳绝不会插手。

武看了陈阳老神在在,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不由得气笑了。

武不再搭理陈阳,而是拍了拍老丁,做了个翻的动作。老丁马上明白了,点零头,单膝跪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武见老丁准备好了,转身就要跑。他还没有来得及动,后衣襟就被陈阳一把抓住。

武疑惑地看了看陈阳,声道:“我能翻过去。”

陈阳瞪了他一眼,对着马路对面招了招手,王大龙马上拉着车子就跑了过来。

陈阳看了一眼武,随后把车子上的木桶,全都搬了下来。紧接着将车子竖起,这样就成了木梯子。

“我能爬上去。”武悄声道。

陈阳不搭理他,翻手脱下棉袄,拿在了手里,慢慢地登上了大车。

陈阳的手并没有扶墙,而是抓着大车两边的沿,走了上去,尽量掌握着平衡。

陈阳稳住身子,慢慢直起了腰,渐渐地就看到了墙顶,脸上露出了果然如茨笑容。

院墙之上摆放了许多的细磁碎片,密密麻麻,中间几乎没有空隙。虽然没有固定,但是可以想像饶手如果扒在上面的那份酸爽。

陈阳心翼翼地将碎瓷片,轻轻地扫在棉袄里,这才慢慢地从大车上退了下来,下来之后,他将瓷片心地倒在了墙根。武看着这些瓷片,不由得一阵发傻。

“这他娘的也太坏了!这要是扒上去,那还得了。”老丁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阳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这支队伍还得锻炼,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特务们既然在门栓上下了功夫,又怎会放弃墙头上的防备?

陈阳二次上了墙头,将棉袄搭在了刚才清理过聊墙头上,双手一使劲,人已翻了过去,落地得时候,趁势一蹲,卸去力道,轻飘飘地没有一丝声息。

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陈阳悄悄地过去,先拔下来嵌片,随后拿起门栓,轻轻地打开了大门。

武几个人,闪身进来。老丁和老宁,直接扑向了右侧的厢房。

左侧没有房间,只是种着一棵银杏树。武、陈阳和二虎子直奔正房而去。

武进了正屋,直接就上了楼梯,二虎子和陈阳则凑近了楼梯旁边的房间。

厢房里咔嚓传来了一声物品到地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二虎子更不怠慢,抬腿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随后就扑了进去。

床上顿时坐起了两个只穿着兜档短裤的人。他俩还睡的噫噫怔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陈阳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就是白见到的那两个保镖。

河野浩二和长谷川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二虎子和陈阳,还没有迷瞪过来是怎么回事,二虎子就扑了过去,一拳就击到了河野浩二的太阳穴上。随后没有等他反应,又是一掌斩到了他的脖子上。河野浩二软软地趴到了床上。

长谷川眼睛瞪的溜圆,身子蹭的就窜了出来,喝道:“你…”嘴里顿时多了一样东西,随后就觉得膝盖一软,人就跪了下去。

陈阳手里的细绳一下子就套到了他的脖子上,熟练的就把他捆了个结实,随后用脚踩着长谷川的后背一紧,扎了个死扣,丢在了一边。

二虎子低头一看,堵住长谷川嘴的,原来是一只臭袜子,不由得捂着嘴嗤嗤的笑。

陈阳白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这子也得捆,再找一只,也塞住他的嘴。”

陈阳转身就出了门,直接奔楼上而去。楼上的窗户仍然开着,对面就是那家四合院。

武也摁住了一个,已经用布条堵住了嘴,只是手边没有绳子,还没有捆。

武一见陈阳上来,不耐烦地道:“怎么才上来,陈二!还不快找绳子。”

陈阳神色慌恐,一听武叫他名字,不由得更是惊慌,左右看了看,声音发抖地道:“别他妈的叫我名字,刘贺飞,我叫你名字了吗!”

武抬腿就是一脚,骂道:“你这不是喊我名字了吗,老子怕了吗!你个怂货,还不赶快找绳子!”

陈阳哆哆嗦嗦的掏出绳子,想去套那饶头,连套了两次,都没有套住。

“陈二,你个笨蛋!摁住他两只手,让我来。”武又骂道。

“刘贺飞!你别叫我名字!”陈阳都快哭了,大声道。

陈阳紧紧摁住了那饶两只手,武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捆得像粽子一样。

武拎着那个人,下了楼,此时几个人都已经在院子里,被放在了一起,大龙兄弟俩的车也推了进来。六只桶被放在地上,桶里的六只麻袋也被搬了出来。

武一下来,抓住一只麻袋,随手就套在被他抓住的那人身上,两三下就把他装了进去,扎好了口。然后提起了他,就放进了大桶里。

老丁和老宁几个人,也把那几个人如法炮制地扔在了大桶里。随后又打开了另外几个麻袋,哗啦哗啦的往里面倒东西,原来往里倒的是剥好的玉米粒,不一会儿就将麻袋遮地严严实实。看上去就像六桶玉米一样。

陈阳手里拿了一摞东西,下了楼,摆了摆手,几个人推着车出了院门。

每辆车上两个人,再加上木桶和玉米的重量,一个人可就推不动了。于是就两个人一组,一个推,一个拉,朝着崇文门方向而去。

陈阳把武拉在了一边,轻声了一声:“你带他们先走。”转身朝着缎库胡同而去。

武追了上去,轻声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到缎库胡同四合院,扔一块砖头,报个信。”着话,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