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风吹得很凉。
时间过的很快,高一就要结束了。这个闹闹哄哄却依旧和谐团结的高一,如四季转换中的温度,凝聚却不同。
郴舟畔和夏世言的纠纷意料之中地私聊了,无关法律无关规则。
在年少的概念中,他们......都扯平了。
郴舟畔砸那一下用了很重的力气,也是往死里置了。
夏世言捅的那一刀子,也足够让他长些记性,也是让他吃了苦头。
疯狂的一年就在吵闹声中混沌而过,留下痕迹却让人无处追寻。
高一6班迎来了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也就他们第一次分班考。
郴舟畔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一次手术并没有压制他欠欠的个性,依旧喜欢惹得林知秋生气地时时刻刻想要锤爆他。
夏世言出了医院,但他变了许多。
最大的变化就是他有了女朋友。
叫于云歌。
国际部。
“老大,今晚去奥斯卡么?”王斯文抖着腿哗哗地翻着语文书,嘴里还嘟囔着数学公式。
他总是那么爱学习,哪怕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
“不去。”夏世言半眯着眼睛趴在桌上难得的安静。
不,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仿佛变了性一样,安静地有些怪异。
“为啥不去?”江南推了推眼镜,“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不要身份证也能进。”
“我得陪女朋友。”夏世言指节叩了叩桌子,“女朋友。”
特意强调了这两字。半眯的眼睛也全部睁开来了。
“......啧啧啧。”王斯文龇牙咧嘴的,看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不啊,老大,今下午上一节课就放了。嫂子不上课?”江南问道。
“今吗?”夏世言习惯性地捻了捻手指,“她要上课确实....”
“哈哈嫂子是好学生肯定不会逃课,放心,不会被逮到的。”王斯文一拍手,歪了歪脑袋,激动的手已经开始摇起来了,仿佛现在已经在奥斯卡里头了。
“.....那准备准备?”
.......
下午两点,三人站在奥斯卡门前傻了眼。
王斯文蹲在地上抓了抓头发,江南则一动不动。
夏世言无言。
他们都给忘了,奥斯卡白不开门。
“靠。”王斯文,“江南你怎么搞的。”
“....你怎么不记得?”他们都太激动了,所以把这茬给忘了。
“那现在去哪?好不容易出来总不能回去。”夏世言默默地叹了口气。
“便利店打发打发时间。”
三人齐步走去一旁的便利店。
夏世言把校服搭在肩膀上,一副戾气很重的样子,嘴角向下,紧绷着。
不难看出心情不好。
“老大,消消火。”王斯文拿了几瓶冰啤,憨憨地笑着。
看见自家老大还绷着,藏在背后的手蠢蠢欲动,“老大,你猜我还买了什么?”
“***”夏世言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出了三个少儿不夷字。
.....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属实不佳。
“.....嘿嘿,老大,别这么...yello,你看!”他掏出了巧克力棒,“听啤酒和巧克力更配哦~”
一瓶冰啤酒猛地贴在了王斯文的脖子上,江南好笑地推了他一把,“吃你的巧克力。”
夏世言似乎忽然看见什么了,眼睛都直了。
王斯文抓了抓脑袋,“老大,你想吃巧克力直,不用这么看我。人......人家.....不好意思的。”
“姐姐。”夏世言忽然起身,双手绷在身侧。
——“姐姐?”
——“姐姐?”
王斯文和江南异口同声,两脸诧异。
回过头,一身碎花裙,栗色的长卷发,黑色一字带高更鞋。
窈窕动饶女生,看上去俏皮而成熟。
比他们大。
“你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你妈生了两个我怎么不知道?”王斯文眼睛也直了,他的姐姐还怪好看的。
“他妈生两个,和你有什么关系?”旁边的江南推了推眼镜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夏世言已经迎了上去,“姐姐。”戾气消散带着一次娇羞和可爱。
不远处的两个兄弟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这.......
不是吧啊sir?
“干什么。”入橱受不了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郴舟畔身子一侧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看似完全不同的人,但其实没什么两样的。
他们的真挚是赤裸裸的,所偏执的做爱的,所在乎的。
他了解他,入橱就在乎一个花朝暮。
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别扭,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入橱不耐烦地阖了阖眼睛。
郴舟畔并不作声。
“你在逃避什么。”
入橱擦肩而过。
“你是在意她的。”那日他在街角眼里的心痛,他看得一清二楚。
眼神是骗不了饶。
“我不过是个冷漠无情的胆鬼罢了。”
“你骗的自己,骗不了自己的心。”
入橱冷哼一声,“我的心告诉我,我本就是胆懦弱的人。”
“那你想过花朝暮吗。那女孩怎么想,她那么喜欢你。”
“她不过是个烦人精,我烦都被她烦死了。”
“那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郴舟畔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陌生至极,他就像个蚕蛹把自己层层包裹不见日。
“一开始觉得她好玩,就想逗逗她。现在腻了就扔了,有什么不对?”入橱冷冷地道。
郴舟畔看着口是心非的少年,他觉得奇怪。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那个透彻的少年去哪里了。
砰。
一叠书掉在霖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
花朝暮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多余了,自己多心了......
郴舟畔表情变得复杂。
入橱眼中划过一丝波澜,但很快被莫名的情绪覆盖。
这样也好,把门堵死了就不会有人老想着窥探。
花朝暮面不改色地捡着本子,如果忽视她颤个不停的手。
“别捡了。”郴舟畔走过去,不悦地道。
是他疏忽了,有点愧疚。
“没事。”花朝暮牵强地笑了笑,盈盈的眼里蒙着水雾。
林知秋闻声赶来,帮她捡着作业,看着女孩那样心疼得不校
花朝暮默默地收好作业,看似平静地听着课。
入橱一如既往地睡着,似乎这样睡着就能不再面对现实.......
时间很快,九点多。
晚自习结束了。
花朝暮收拾了书包,准备走却意外看见从入橱课桌掉出来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