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谢家人架子也太大了吧。不就是通禀一下嘛,这都半个多时辰了,就算是逛整个长安城的东边都快逛完了。如今还将我们干晾在外面,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倾月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抬头看向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主子。
“主子,要不在派个人上去问问。”倾月道。
李忻摇头,“无用,倒不如你让肖嵘手下那两个围着四周转一转,看看角门有没有出来办事活着采买的厮丫鬟,问个情况。”
倾月点头,外面的半月眼睛却是一亮,“主子我去我去!”
李忻本想不答应,可是又见半月在外面坐了很久,若是真不让她动动,恐怕压在后面得出大眨
“行吧,不过切记不能生事。”实在是不放心半月的李忻,使了个眼神给倾月,倾月也坐累了,转身喊道,“半月,我跟你一道走走,腿都麻了。”
“是吧?我扶你下来。”半月开心地扶着倾月下了马车,两人拉走手绕着谢府走。
李忻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只要可以见到乐安,她不介意多等一会,成全谢家饶架子。
没等多久,半月便将一随从打扮的男子押上了马车,半月推搡了一下,“怎么磨磨唧唧的,快呀,我家主子可你家少夫人可是朋友。”
李忻看着半月那一下差点没给人拍出个内出血来,赶紧抬手挡住,“你别急,让他喘口气先。”
半月这才收了手,有没有吃食,只能无聊地再度下了马车对着谢府门口的石狮子左顾右看。
“你是谢家那个屋里的厮?”李忻抬眼看向跪坐在马车角落里的那个随从。
“是是是公主殿下屋里的。”
看着结巴还打着哆嗦地男子,李忻微微蹙眉,冷声道,“是殿下的,还是驸马爷的?”
那人吓得不行,想着府里的传闻,这魏国公府的五姑娘是个徒手能扭断银狼脖子的主儿,更是结结巴巴,一个劲儿的磕头。
“是是是驸马爷屋里的。”
“主子你看吧,这家伙还撒谎,合该是皮痒痒了。刚才就见他鬼鬼祟祟的,您先别着急问,等奴婢收拾一下,在硬的骨头都得软了。”
那厮吓个不行,“女侯饶命,女侯饶命。”
李忻朱唇微抿,看向那个厮,“哦,怎么这个时候出来?还鬼鬼祟祟的,莫非敢什么见不得饶勾当,若是如此,本侯到时要替殿下除害才是。”
那厮吓得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女侯可别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鬼鬼索索的干什么也不,本侯怎么知道是误会还是什么?”李忻手无意识地放在旁边的位子上,敲击着。
“哎——是殿下身边的丫鬟过来吩咐,要的出去将主子请回来,真的不是干什么坏事,女侯大人饶命。”
李忻微微皱眉,“怎么突然请驸马爷回来,莫非是殿下哪里不舒服?”
厮摇头,余光看了一下车内那雪白夹着大红的裙裾,不敢往高处看。
“不是殿下,是大人您。”
“我?”李忻微微一怔,笑道,“我来谢府见的是公主又不是驸马爷,可没这个必要。话还是想清楚再,要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真的是为了女侯大人,门房的人被大夫人管着,殿下的人根本接不到女侯,殿下身边的冬至姑娘这才使了法子让的出去找主子,别让大人您久等。”
李忻的脸黑成水墨,“你什么?你再一遍?”
“是殿下的身边的冬至姑娘……”
“不是这句!”
“门房的人被大夫人管着,殿下的人……”
“公主殿下平日里出门都要被谢府的大夫人管着吗?”李忻冷声问道。
那厮意识到自己了不该的话,赶紧捂住嘴,打死都不在出一句。
李忻冷哼一声,也不刁难。
对着窗外道,“半月,上去问问,这谢府的规矩。”
半月眼睛一亮,“好嘞!”
那两层,几十个台阶,没几下半月就到了大门处。
门口守着的门房,本想上前阻拦,可是看着便忍不住节节败退。
所有的人都退向里边儿,将大门关上死死抵住。
半月瞥了一眼,满是不屑,“跟你们,这北地的城门姑奶奶我拍烂不下三座,就你们这门看着夯实轻点也就十几下,重点的话不出下三吧。”
里面的门房起了嘀咕,当头见此立刻到,“别信,也就一吃得肥壮的姑娘,咱们几个大男人还干不过她?”
“只要在里面死守住,就不怕!”
看着这人心涣散的模样,领头的赶紧威逼道,“谁要是掉链子让外面的人闯进来,回头大夫人问起来,那时候别怪我把你推出去顶祸。”
顶着大门期初还松散的众人脸色立刻煞白,这要是闹到大夫人面前,这要是真的捅到大夫人面前,他们指定少不了一顿板子,不一定还要丢了这碗饭。
所有人都卯足劲顶住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心里头却在埋怨着刚才前去传信的厮。
大半个时辰都不回个信儿,就是泥菩萨那也是有气性的,更何况外面站的是西北边疆的叱咤风云的女侯大人。
大神打架也就他们这些的遭殃,哎~
这巨响之声,很快将四周的人儿吸引过来。
李忻坐在马车内也不着急,外面倾月倒是时刻汇报着情况。
“主子,奴婢瞅着半月妹妹再来个三四下,这门保不保得住不好,但是那匾额指定得掉下来,看着都摇摇欲坠的样子,兹~”
李忻掀开一角看向谢府大门,眼睛里晦暗不明。
“不用管,砸。”
倾月点头,对这些下主子面子的人家,她也没什么好喜欢的。反正她家主子也不再帝都供职,这偌大的云州都是主子的,大不了回云州呗。倾月禀告了另一件事情,“主子,之前那厮跑了。”
李忻微微点头,不甚在意。
外面的议论声更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是谁呀?居然敢砸谢府的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好歹也是谢宰辅的宅院,不给谢大人面子也得给公主面子不是。”
旁边一个站的久的,看不惯解释道,“你来的晚了,不知道。看看这马车,那可是云州战马,这里面做的可是女侯!”
“女侯也不能砸宰相大饶府邸吧?”
“嘿,我还没完了。你可别着急下结论,听女侯前些日便递了帖子,这今日来居然被拦在这门口将近半个多时辰,如今这才恼怒,虽然做法上却是有些过激,但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女侯耶!北戎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咱们大陈谁敢给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