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最近在做的事情,正是与“大业”有关系的。
他看着和尚,让下人下去,自己上前问道:“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这个叫做方圆的和尚,也是定宁公主从前养活的和尚之一。
在定宁公主死后,她名下的人,全都树倒猢狲散。
没有牵扯进大案的人,全都逃之夭夭,四散涯了。
只有方圆凭借着自己的口才,还在京城地界上,能够混出一口饭来吃。
可惜的是,知道他出身的人,不敢用。
不知道他出身的人,欺负他。
毕竟远处就是相国寺,京城里的人,有事情也会朝着相国寺去祈福。
加上前面的巫蛊案子,在京城里面的道士和尚,没有之前那么风光无限了。
方圆从前在公主面前,不是最出挑的那个。
可是能够在公主身边呆那么久,自己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样一来,得到了委托,向这位公子,些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卖弄口才这方面,方圆可是有一番苦练。
等待车轴修好的时间里面,方圆已经完全动了苏烈的心。
杨飞瑶也不阻止,就在一旁等着苏烈完话。
等到车轴修好之后,苏烈对方圆和尚道:“大师与我一并回府去看看吧。”
马车没有朝着相国寺而去,又重新回到了杨府上。
按照方圆和尚的要求,摆开坛,方圆坐在香炉前面,低声默念经书。
香灰第二次跌落的时候,方圆起身对苏烈道:“公子似乎有多处宅院,这个宅院并没有影响公子运势的邪祟。”
苏烈皱着眉头,道:“不错,我确实还有另外几处。
大师能确认是邪祟有什么特点吗?”
大师看着香灰,不是很确定的道:“邪祟依附在一位新来的……公子身上?
不……来的时间不长……年前?年后出现?”
“邪祟出现的那,正是公子运势衰败的那日。
时间越久,公子运势越差,两者不能久存。”
苏烈皱眉,回想这段时间,有那个人是新来的。
还是算得上公子这个称呼的。
思来想去,整个王府里面,这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什么……新人。
正在此时,杨飞瑶出言问道:“大师为什么这么不确定呢,是邪祟有什么不能看的地方吗?”
大师摇着头,语气十分的蹊跷,“这个邪祟身上,似乎有尊贵之饶照拂,不知为何,还有龙气笼罩在上,时隐时现,依照老老衲的道行,实在是看不清楚啊。”
方圆的这个话,似乎让苏烈想起了什么。
他慢慢的出了一个生辰八字,询问道:“你算算这个人。”
老和尚闭着眼睛,手上的佛珠不断转动,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儿之后,和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将等在一旁的苏烈和杨飞瑶吓了一跳。
老和尚擦擦嘴边的血,道:“好凶残的命数,好叫公子知道,这个命数本来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提早出生了一,引来了邪祟的觊觎,在出生前,就已经被邪祟附身。
外有尊贵之人照拂,内有命格遮掩,如此方能够安稳降世。
等到时间长久之后,邪祟自然能够侵占家宅,闹得阖府不宁。”
苏烈脸色阴沉的厉害。
刚才方圆的那些关键词,他想起了那个出生不久的孩子。
第一次看到,苏烈就没什么感觉。
这些时日里,王府的奇怪感觉,似乎也是从那个孩子出生那开始的。
“公子可以回想一下,这个孩子出生前后,家里的情况变化。”
“就能知道老衲所言,并不是危言耸听了。”
苏烈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对。
王府的变化,自己手里的银钱,合作商的催促,都是从这个孩子出生之后的变化。
“那依照大师的意见,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方圆念道:“阿弥陀佛,只要将此人赶出府去,自然就能够换个太平了。”
站在老和尚的角度,他不清楚有这个数的人,是谁。
自然当做是成年人来看待,这样一来,只要把人赶走不就好了吗?
后宅里面,这样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
老和尚没有要任何的酬劳,“在公子的庇佑下,才能够得见机,老衲不敢再收受任何的俗物了。”
“这是敬奉给佛珠的香火钱,不是给大师的,还请大师帮我在佛前供奉。”
这样了之后,方圆才收下了东西。
杨飞瑶在安排这个大师进府的时候,自然是将周围的人,全都清空了。
绝对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看热闹的下人在。
她很清楚,自己府上的人,有些是安家安排过来的人。
那个孩子,也是安家的血脉,安振海是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只是……
杨飞瑶在心里笑道,等到安振海知道消息的时候,只怕是太晚了。
他在边关,只恐怕鞭长莫及啊。
苏烈被动了心思,也被这些时间,一桩接着一桩的倒霉事情给砸晕了头。
送走了方圆之后,便骑马回到了府上。
他进府的时候,色已晚。
四处都放上了蜡烛。
原先灯火通明的府邸,此刻只在一些拐角处点上疗笼。
下人也开始下意识的节省蜡烛用了。
好几个人凑在一个房间里面。
原先在走廊上,点着灯笼打牌的人,也不打了,早早回去睡觉去了。
显得整个府邸越发的黑沉。
苏烈在杨府上呆的时间久,那边的蜡烛是明堂堂的。
自己出门之前,还能看到各处都亮堂堂的。
走过长长的街道,回到自己的王府前面。
一眼看去,除了门前的两盏灯笼,就是黑黢黢的府邸。
好像黑暗中隐藏的猛兽,正准备将每一个进去的人,全都吞噬掉一样。
苏烈的心情,越发的恶劣了。
怒气冲冲的下了马,差点在台阶上跌了个趔趄。
苏烈一脚踹开前来搀扶他的人。
骂道:“瞎了你的眼,府上连个蜡烛都没有了吗?
黑灯瞎火的省钱给谁看?
齐王府就穷到这个程度了吗?”
“管家!管家!家都管不明白!我要你们何用!”
被踹倒在一边的下人,不断的磕着头请罪。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