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根缓缓蹲下,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在石壁上晕开深色痕迹。
手电筒光束像条颤抖的银蛇,将地面那团扭曲的 “尸水图腾” 一寸寸剖开 —— 粘稠的深褐色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表面泛起细密的油膜,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骤然钻入鼻腔,那些悬浮其中的色素颗粒,此刻在冷白灯光下愈发刺眼,就像撒在腐肉上的辣椒粉。
“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
我攥着手电筒的手微微颤抖。
“我想起来了……它脖颈处齿轮咬合的痕迹 ——”
话还未完,我手电光束无意扫射在岩壁上某一个凹陷处,吃惊地看到,那里竟然嵌着半枚生锈的轴常
“卧槽!标准的 ISo 9254 工业规格,接口缠着的聚四氟乙烯胶带,分明是现代工业流水线的产物。”
我的脑子嗡文,混乱了起来。
脚底突然碾到硬物,我弯腰捡起的瞬间,后槽牙不受控制地打颤 —— 那枚指甲盖大的 “养尸虫”,外壳竟印着微型电路板的蚀刻纹路,六只附肢关节处闪烁着 LEd 冷光。
看到这样的状况,我差点昏倒在霖上!
叶孤蹲下,用手指在碎石堆里拨弄,摸出了一块边缘锋利的金属片 —— 那上面还凝结着青灰色黏液,在冷光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青铜残片,含锡量超常规。\"
叶孤眯起眼睛,瞳孔在暗处缩成针尖。
他又缓慢起身,走到洞壁侧面附近,用刀挑开 \"府\" 字缺口处的褐色物质,蜂巢状的孔洞深处,隐约可见细密的同心圆纹路。
\"高压水枪的扇形冲蚀纹路。\"
叶孤笑了笑,用指甲伸过去,孔洞碎屑簌簌落在地上,\"但这鬼斧手的团队还是疏忽了 —— 真正的千年石刻,会在受力点形成贝壳状断口。\"
叶孤喉咙里溢出冷笑,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上若隐若现的绳痕,\"想要伪造皇陵遗迹这事,他们还差得远。\"
叶孤的话,也是让我心中吃惊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伪造某些东西呢?
北派盗墓贼和南派盗墓贼们,他们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伪造了现场,玩了我们!
但目的何在呢?
现在叶孤又他们想伪造皇陵?
为什么要伪造这些呢?
离了大谱了啊!
正当我们被这些惊饶发现冲击得心绪难平之时,一阵咔咔声突然从岩壁的某处传来,这声音犹如老式留声机启动时的前奏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这声音起初很微弱,就像是春蚕在啃食桑叶时发出的细碎声响,但仅仅过了三息的时间,它的节奏便骤然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挣脱束缚。金属咬合的摩擦声与石块移位的簌簌响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旋律。
那声音由缓至急,伴随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电流嗡鸣,仿佛是某种蛰伏的生物正在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我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在岩壁上快速扫过,就在这一瞬间,我瞥见岩壁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暗金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由无数的凹槽构成,形成了一个个图腾。
它们随着那咔咔声的节奏明灭闪烁,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而在潮湿的石壁上,还渗出了黑褐色的黏液,这些黏液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磷光,宛如某种活物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脚下的青砖突然传来震动,裂缝里渗出带着腐殖质气息的黑雾,叶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冷汗透过衣袖沁进来:“这不是机关启动声…… 是有东西在岩壁里爬!”
话音未落,整面岩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几块青砖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一股裹挟着腥甜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声,只是这声音听着怪怪的,有些尖锐吗,像是被揉碎的金属在耳膜上刮擦,尾音裹挟着高频震颤,在潮湿的岩壁间来回折射,连脚下腐烂的藤蔓都仿佛跟着发颤。
我脖颈后的汗毛根根直立,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正想往后退半步,却见叶孤单手插兜,指尖竟然夹上了半支香烟。
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点燃一根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吸烟。
他冷笑着将烟头碾灭在旁边青铜灯柱上,火星迸溅的瞬间,背包拉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当他摸出一个六边形的黑色装置时,我注意到那装置边缘密布的指示灯正诡异地明灭,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复眼。
\"该我们反客为主了。\"
装置侧面的旋钮被叶孤拧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离不开电子设备和信号传输。\"
叶孤调试设备的间隙,眼睛露出鹰隼般的光芒。
他的目光扫过我紧绷的肩膀,忽然伸手扯下岩壁上一个垂落的蛛网,蜘蛛网丝线断口处泛着金属光泽:\"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不过是他们故意留下的 ' 把戏 '。\"
他将沾着蛛丝的手指凑近鼻端轻嗅,忽然嗤笑出声,\"你闻,这气味里混着松香和电路板烧焦的味道 —— 看来某个 ' 老朋友 ',在这地下待得太久,连伪装都懒得用心了。\"
我完全看傻了!
我们之前的遭遇,看来的确是被人设计出来的。
证据越来越确凿!
叶孤手中的装置其实就是个干扰器,在启动的瞬间,刺耳的电流声像利刃般割裂空气,刚才如怨如诉的呜咽、指甲抓挠石壁的尖锐声响,连同石壁深处传来的重物拖拽声,在同一秒内被掐断了喉咙,突然消失。
此刻,石壁缝隙渗出的 \"墨汁\" 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粘稠的黑色液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竟然露出底下崭新的白色防水涂层 —— 那涂层在冷光灯下泛着工业制品特有的机械光泽,与四周斑驳的岩壁格格不入。
叶孤的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用脚狠狠踹向那块微微翘起的地砖。
腐朽的青砖应声碎裂,竟然突地露出地下纵横交错的电线网络。
“看来我们是被玩了一路,这么,之前我们看到的大部分事情,都应该是有人设计出来的了!”
我有些悲哀地道。
叶孤蹲下身,头灯扫过缠绕的电缆,当 \"北派工程专用\" 的红色烫金字样撞入我们眼帘时,我们差点可悲地笑了出来。
那些电线外皮崭新得过分,连生产日期都清晰可辨,而它们蜿蜒的走向,分明在地面勾勒出了某种精密的电路图腾。
真相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所谓的千年古墓,石壁上斑驳的壁画,乃至那些惊心动魄的机关陷阱,竟都是精心伪造的假象?
那些在黑暗中窥视的 \"鬼影\",或许不过是藏在暗处的监控探头;而他们一路走来经历的生死危机,恐怕早就在某个监控室的屏幕前被反复预演过无数次。
叶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我们根本不是闯入者,而可能是被诱捕进这场死亡游戏的猎物。
我望着地面错综复杂的电路图腾,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背发凉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岩壁上那些褪去伪装的白色涂层,此刻像是无数双冷漠注视的眼睛,将我们的震惊与不安尽收眼底。
“他们花这么大功夫...”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