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的悲鸣在要塞上空回荡，第三波冲锋的铁脊狼族残骸堆积如山
特勤队长干员伍拾捌吐出口中的血沫，他的制式长刀已经卷刃，左臂不自然地下垂——三分钟前，一只铁脊狼的尾刃刺穿了他的肩膀
\"换弹！快换弹！\"
“该死！是收容物885”
城墙西侧的机枪手伍拾叁嘶吼着，他的副射手早已被酸液腐蚀成一具白骨
现在只有他一人操控百斤的灵能机枪
当最后一条弹链卡进枪膛时，阴影笼罩了他的头顶
“他奶奶的，王室那群疯子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收容物的！”
话音未落
五只石像鬼呈楔形阵列俯冲而下，刃翼切开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心空袭——\"
伍拾捌警告来得太迟
伍拾叁抬头瞬间，最前方的石像鬼突然张开金属喙，刺耳的超声波如实质般轰击城墙
伍拾捌看到伍拾叁的防护镜率先炸裂，接着是他的眼球，最后整个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
鲜血混着脑浆溅在发热的枪管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伍拾叁——”
\"启动防御矩阵！现在！\"
队长伍拾的咆哮在通讯频道炸响
他踹开指挥室坍塌的金属门，布满血污的手指重重砸在控制台上
符文阵列从城墙内部浮现，淡蓝色光幕升起的刹那，三只石像鬼撞得粉碎
“太好了！”
但胜利的欢呼尚未出口，那些碎片突然悬停在半空
青铜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碎石重新拼接成更畸形的姿态——有的长出额外两对刃翼，有的分裂成数个型个体
它们发出高频的尖锐笑声，再次扑向守军
\"这他妈违反生命法则！\"
作为医疗兵的干员早已经端起了枪支，因为伤者根本来不及救援
这里除了死尸，只有死尸
她尖叫着射出最后三发冷冻弹
一只重组后的石像鬼被冻成冰雕坠落，却在触地前就挣脱寒冰。它的刃翼划过这名干员脖颈时，伍拾捌看到她嘴唇还在蠕动，似乎想某个治疗术的咒文。
地底的震动来得毫无征兆
城墙上正在换弹的干员突然陷入地面，他伸出的手还抓着半截弹链
数十条青铜节肢破土而出，地穴蛛魔口器张合间喷出墨绿色酸液
“收容物765，该死，该死！”
一众干员怒吼着大骂，一头Keter（凯特级）的收容物，可比之前那么多Euclid（欧几里得级）收容物造成的伤害要多得多
“该死，居然有这么多！”
“顶住！”
伍拾捌亲眼看着自己带来的新人干员吴被酸液淋个正着——制式的灵能护甲像黄油般融化，年轻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手指抓着脸部脱落的面皮在地上翻滚
他还记得他的名字，吴升，这孩子甚至都还没领取编号
\"为了民调局！\"
爆破组的干员们集体扯开制服，露出绑满灵能炸弹的躯体
他们跃入蛛群最密集处时，伍拾捌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全家福相框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内部的三头蛛魔，但更多蛛魔正从地缝中涌出，它们腹部的青铜熔炉亮起危险的红光
当收容物157踏碎南侧城墙时，连最顽固的老兵都开始颤抖
收容物157，恶魔尸巨，Keter（凯特级），老兵甚至回忆起帘初被一头恶魔尸巨屠城的惨烈
Keter(凯特级)里亦有区别，而恶魔尸巨无疑是该层级里最恐怖的那种
如果不是后来成功毁灭了那头恶魔尸巨，民调局甚至要将它定为Apollyon（亚玻伦级）
当初一头已经那般难以对付
如今……
伍拾捌看着五头恶魔尸巨率领着地穴蛛魔和大量的铁脊狼和石像鬼的恐怖景象，心中的恐惧已经近乎被磨平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活着了
所以现在目标只有一个
杀了它们！！！
这些巨人胸口的混沌结晶每跳动一次，就有守军抱着头颅跪倒——他们的眼白变成浑浊的黄色，接着开始无差别攻击同伴
伍拾捌不得不亲手击毙一旁被感染的通讯兵，子弹穿过对方眉心时，他看到了那孩子口袋里露出的情书一角。
\"灵能储备10%！\"
分局中技术官的声音已经嘶哑
\"自毁系统需要三分钟预热！\"
分局长白玥扯下破碎的眼镜。她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这是上次遭遇王室暗杀的纪念
“必须将他们留在这里！哪怕付出一潜
当她按下总控台的红色按钮时，整座要塞响起冰冷的倒计时：
【180...179...178...】
\"诸君。\"
白玥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每个角落
\"能与诸位共事，是我的荣耀。\"
伍拾捌大笑起来，他把打空的手枪砸向最近的蛛魔，抽出背后染血的旗杆
民调局的衔尾蛇旗帜在硝烟中展开，旗面早已千疮百孔，但烫金的徽记依然闪亮
幸存的二十多名干员自发靠拢，在破碎的城墙上组成最后的防线
倒计时读到第92秒时，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而是一座浮空宫殿投下的阴影
伍拾捌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宫殿前赌巨门缓缓开启，黑底金纹的战旗无风自动，上面的龙形图案竟在缓缓游动
李式鸣出现的方式违背所有物理规律——他没有走台阶，而是如同踩在无形的阶梯上一步步踏空而下
当他右眼的黄金瞳扫过战场时，幸存的改造生物全部停止动作，像朝圣者般伏跪在地
\"真遗憾。\"
李式鸣的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抬起左手，五指微张
白玥局长身后的自毁控制台突然扭曲变形，倒计时显示屏炸成一团火花
\"你们本可以见证新纪元的曙光。\"
伍拾捌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跃起的瞬间就感觉到不对——时间变得粘稠，空气如同胶质
他的刀锋距离李式鸣咽喉还有三寸时开始锈蚀，等触及皮肤时已化作铁砂飘散
\"勇气可嘉。\"
李式鸣甚至没有看他，只是随意弹指
伍拾捌感到胸口一凉，低头看见自己的民调局徽章正在融化，液态金属滴落在心脏位置，灼出滋滋白烟
“李式鸣！”
白玥看着民调局的头号大敌，无穷无尽的愤恨只化作了一声咆哮
分局长的机械义肢突然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重组为一柄长矛刺向李式鸣后心
这是她最后的杀招，曾经贯穿过王室三位大将的心脏
但长矛在距离目标一尺处静止，矛尖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随即分局长便如同风筝一样倒飞回去
\"你知道吗？\"
李式鸣转身，他的左眼完全变成了流动的青铜液体
\"这座要塞的地下，埋着上古时期的灵脉。\"他打了个响指，整片大地开始震颤，\"为了王室的复兴，我绝对不会让你毁掉它。\"
随着地壳的撕裂，直径超过百米灵脉的破土而出，其表面流淌着血管般的金色纹路
如果玉在这里就会发现这灵脉简直就是混沌结晶的巨大版
幸存的干员们一个接一个跪倒，不是屈服，而是他们的骨骼正在发生可怕的异变
白玥局长看着自己的机械接口处长出肉芽，与金属疯狂融合成恶心的团块。
\"欢迎来到...\"
李式鸣展开双臂，他的大氅化作无数黑色粒子环绕着结晶飞舞
\"圣唐王朝。\"
当灵脉的光芒吞没一切时，白玥最后看见的是自己原本还是人类的手——皮肤下凸起的不再是血管，而是细的青铜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