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死死拽住刀子,她皱着眉头望向四周,这里又围了许多蒙面的黑甲之人。
苏七知道,这些都是药人。
因为他们都一样的,无论是他们的力大无穷还是腐臭无比,皆为此证明,这些和那个被干趴下的一样,都是药人。
都是没有痛觉和意识的药人。
对此,苏七有些难办,毕竟,这些药人除了大力还身手敏捷,十个多打着一堆,要是等人一起上,她还能往哪儿逃?
一阵笛声响起,这些药人便开始龇牙咧嘴,苏七察觉到了危险,凭借着本能躲着药饶首次攻击。
苏七知道自己肯定是暴露了,才会令那幕后操纵之人遣来药人杀她,却没想到这人竟一口气遣来十多个药人,就只为了杀她一人。
一个药人她对抗起来还算轻松,那这样多的药人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是对手。
苏七握着刀子的手柄开始微微发汗。
瞬发之间,那些药人又动了,几乎不停,各自往苏七这里扑来,苏七将身体扭成一个极不可能的弯曲程度,一一避开那些药饶攻击。
避是避开了……
但是,等她落地时,这些药人已经将她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几乎没有破绽可言。
没有破绽,那就只能制造破绽了!
于药券身起跳前,苏七率先展开进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苏七翻起身子,往最矮的那个药人身上踹去,她是卯足了力的,生生将包围圈破了个口子。
被踹出去的那人神情不变,刹住后退,又扑了上来,意图再次配合同伴将她关回包围圈里,苏七自然不会给她机会,她伸手一送,用刀子剜出那人心脏。
第二个药人就这么倒地了,苏七叫苏白,“苏白,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虫子弄死了。”
一阵白烟出来,是那正打算睡觉的苏白,一听还有那虫子吃,这厮呲溜一声就钻了出来。
它看着滚在地上、沾了一层沙还粘着一片树叶的心脏,不满道,“你好歹给我剖开啊,我不吃心脏,血淋淋的,闻着都觉得不好了。”
苏七正跟那些药人斗着,听了苏白的话,心里烦极了,“你就不能自力更生吗?没看到我忙着的吗?”
苏白就又变成了个孩,撅着个嘴撒娇道,“姐姐~你就帮人家弄一下下嘛,人家还没有实体啦,不能自己剖开这个心脏嘛~”
苏七一阵犯呕,却也还是剖出第三个心脏,顺势又一刀子割破,速度之快,令苏白都吃了个大惊,当下竟没有反应过来去吃这只跑出来的虫子。
等他醒过神来,那虫子已经不见了。
苏七像看废物一样的看了眼苏白,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到也不是生了苏白的气……
实在是腾不开眼,就她刚刚给苏白剖心脏的时候,差点就被其中一个药人山了。
要知道这些药饶威力虽比不上药老的叶子,却胜在体型大,数量还多,令苏七不易躲开。
大可将这些灵活的药尸想象成巨大的叶子,虽力度得多,但就这也算灵活的打击,苏七就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苏白见苏七不再搭理他,又瞅了瞅地上那只完好无损的心脏,再三权衡后,他就暗戳戳地去寻找那只跑掉的虫子了。
那只黑虫是从心脏里爬出来的,还带着一路血迹,去向十分好找。
虽现在是深夜,但苏白是个灵体,于黑暗中自然也能窥见地形方圆,瞥见这道路径。
他顺着这路血迹,走了许久的路。路及一扇窗户前,苏白刚好借着光看到了里面。
里面有一个男人,他本是气急败坏的,桌上有许多虫子,有死了,有的活着,目光定在那桌子上的虫子后,苏白就挪不开眼了。
也就完全忽略了那只刚爬进去的虫子,此刻,这虫子正好钻进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身体。
可苏白没注意到这些,他只在意那桌上的虫,哪怕是那些死聊,看起来也十分诱人。
他仗着自己透明,寻常人看不见他,便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将那些虫子悉数吃了。
然后,他就看到那男人怒不可遏的眼睛停在他身上。
难道,自己补得太甚,显形了?
苏白还持有最后的侥幸,却见那男人拿起叶子吹了起来,那瘦骨嶙峋的女人就朝他这里攻来,吓得苏白落荒而逃。
“主人,救我!”苏白一路哀嚎。
而这边,苏七正发愣着,她擦过额上的细汗,嘀咕着:打的好好的,这些药人怎么都倒下了。
闻声抬头,她就看见苏白朝她这儿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姨太太服饰的女人,待她定睛一瞧,那不是赵桂香吗?
苏七吐槽,“苏白,你可是蛇王,居然怕一个女人?”
苏白顿脚,“对哦,我是蛇王。”
苏七脸色一变,“不对,别人不是瞧不见你吗?你怎么被这药人追上了?”
苏白挠头,“实在对不住,我不心补的太狠了,这灵虫与火灵芝对我起了作用,一下子就让我有了实体。”
“行呗。”苏七踢起一把长剑,就要往赵桂香身上插去,却在未及她心脏之时,苏七生生止住了攻击。
可是,苏七不攻击赵桂香,赵桂香却是要攻击苏七的。
苏白替她着急,“主人,你做什么呢!上啊,愣着干啥?”
苏七垂了眼眸,“抱歉,看到熟人就有点下不去手了,等我调整一下心态。”
就这么一迟钝,加上苏七先前确实消耗了许多体力,这会反应慢了,赵桂香已至跟前,一口咬在苏七肩上。
她在喝苏七的血。
苏七吃痛,将人打开,要再杀了她时,却见她唇角动了动。
书房中,那人盯着桌上那只虫子气馁,这只虫子死了!
显然,那唯一的一只‘死而不僵’是意外变异形成的,并不是每次都可以成功。
男人叹气,“看来,这个载体是抓不住了,还赔上了那么多‘种子’,真可惜。”
他取出一个瓷瓶,随后去扭转案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瓶,暗门就应声开了,原来,在这书房里还有一个密室,密道中深不可测,黝黑不见其底。
这男人就带着这个瓷瓶消失于那黑暗的密道中,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