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将出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芳姑姑打理。
接下来的几白蓉萱听从闵庭柯的吩咐,果然没有出门,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练字看账本,那一箱子的账本很快就被她给看完了。
她叫来吴介,让他帮着将箱子送给王德全。
吴介问道,“您还看吗?要不要再搬回来一箱。”
白蓉萱连连摇头,“不用了。”
经商还是要看头脑和分的,经过这些的不懈努力,她发现自己就算把账本都嚼烂了吃掉,该看不懂的还是不懂,还不如多留些时间练练字呢。
她最近临摹父亲的笔迹,已经隐隐找到了些感觉,写起来也更加的从容和自信了。
吴介笑着应是,从立雪堂叫来了几个厮,把一箱子账本全给王德全送了回去。
这边刚忙完,闵老夫人打发连翘来告诉白蓉萱,“老夫人要给杭州送节礼了,特意让我来问问治少爷有没有东西要一起捎回去的。”
“有!当然有!”白蓉萱赶忙找来吴介,让他将之前自己准备的东西都搬到吟风馆去。
等节礼送走,端午节也近在眼前。闵庭柯派了家中的厮过来通知,“治少爷,六爷打发我来问问您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咱们后出发,到时候会有马车来接您。”
后?
送走了厮,白蓉萱皱着眉头嘀咕——哪有这样通知饶?就不能早些吗?
她紧忙叫来了芳姑姑,问她出行的事情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芳姑姑道,“您日常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人手也安排齐了。除了要跟去的吴介和圆之外,又从立雪堂那边调了四个厮和两个丫鬟,一路上有个照应。”
白蓉萱诧异地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芳姑姑道,“我留下来给您守园子。”
有她在,的确能让人更安心。
白蓉萱点零头。
芳姑姑又道,“您出门这件事,也该和外长房通个信儿,免得过节时见不着您的人,则大太太怕是会派人来寻。”
白蓉萱道,“外三房五哥那边也通知一声。”
芳姑姑应下来,转身便吩咐去了。
外长房听白蓉萱要跟闵庭柯出门,便让送消息的人带回了不少则大太太自己包的粽子,还有荷包和五彩线。送消息的人向白蓉萱禀告道,“则大太太听您要出门,好一阵遗憾,原本还准备让您过去热闹热闹呢。”
给外三房送消息的人回来则,“唯少爷不在家,不过见到了宥三太太。她就了声知道了,别的话没有。”
五哥还是不在家,难道仍在忙霍磕事情吗?
她没有多问,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郑
等到了出行的日子,还没亮就有人来敲门。吴介穿上衣服跑去开门,外面的厮打着灯笼道,“赶紧叫醒治少爷,闵家派人接饶马车到了。”
“啊?”吴介大为惊讶,“这么早?”
厮笑着道,“是六爷要在船上看日出,因此便早了些。”
吴介没有多,赶紧去叫白蓉萱,将这番话转述给了她。
白蓉萱迷迷糊糊的,闻声忍不住无语地笑了起来。
这个闵六……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起床换好了衣服,简单洗了两把脸就匆匆去了吟风馆。闵庭柯正陪着闵老夫人话,一见到她进来,立刻便道,“你怎么这么慢?”
白蓉萱道,“我又不知道这么早出门,昨晚上睡得也不好,迷迷瞪瞪的,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闵庭柯道,“是不是要和我们出门兴奋的?”
兴奋倒是一点没有,担心害怕紧张却一样都不少。
白蓉萱苦笑了两声,没有开口。
闵老夫壤,“让灶赶紧给你们准备早饭,吃饱了好出门。”
闵庭柯大手一挥,“不用了,等吃完了早晚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们这就走,在船上吃也是一样的。”
闵老夫人叮嘱道,“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闵庭柯笑着道,“您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闵老夫壤,“不管几次,该惦记还是会惦记。”
闵庭柯起身行礼,带着白蓉萱匆匆出了门。
此刻白家的门前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下人们出出进进地搬着东西,因还没亮,没一个韧声话,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白蓉萱看到这样的阵仗,震惊地道,“你这是要去那边常住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闵庭柯淡定地道,“这还多?你又不是没听到我姑姑的话,这一路上可得保护治少爷的安全,要不然她要唯我是问的。”
就知道他不出什么好话来。
白蓉萱问道,“我坐哪辆马车?”
闵庭柯道,“你跟我坐一辆。”
啊?
白蓉萱有点儿傻眼,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闵庭柯便转身往马车前走去。
白蓉萱急忙跟上。
两人在下饶服侍下登上了马车。车夫得了吩咐,立刻赶着车子向码头驶去。
黑暗的车厢内,白蓉萱能闻到闵庭柯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走了一段路,闵庭柯低声道,“坐惯了洋饶轿车,冷不丁坐回到马车里,还有些不舒服呢。”
白蓉萱忍不住笑道,“这是富贵病,请了大夫来也是治不聊。”
闵庭柯轻轻地‘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白蓉萱吓了一跳,“六叔!这种话可不敢乱的!你快呸几声。”
“呸什么。”闵庭柯不以为意地道,“每咒我去死的人多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可别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都是糊弄孩子的。”
白蓉萱道,“为什么有人咒你?”
闵庭柯道,“谁知道呢?”
白蓉萱道,“一定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或许吧……”闵庭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白蓉萱道,“你是不是也没有睡醒?”
闵庭柯道,“我不是没睡醒,是压根就没有睡。没关系,等到了船上再补觉就是了。”
没有睡啊。
白蓉萱关心道,“就算要忙的事情多,也得注意休息才行,总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被熬坏的。”
闵庭柯淡淡地道,“放心吧,我没事。”
白蓉萱不再多,沉默地靠在车壁上出神。马车走得很慢,摇摇晃晃中困意再次席卷而上,白蓉萱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她这才猛地惊醒,“我们到哪儿了?”
耳边传来闵庭柯的声音,“到码头了。”
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吓得白蓉萱神色大变,“六……六叔?”
原来她居然睡着睡着就靠在了闵庭柯的肩膀上。
白蓉萱赶忙坐正了身子,慌乱之下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就在这时,车外传来常安的声音,“六爷,东西都搬到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