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收拾一番,上了马车,想找大丫头聊会。
只见大丫头靠窗托腮,旁边坐着抱着煤球儿的韩芙歆。
显然,得知自己是基因问题而不是吃得太少才长不高后,并没有削减她的食欲。
“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一直在马车里呀。我都看到了,真解气。”韩芙歆啪啪拍手,大声夸赞。
林白看了看车厢,目光落在两人身下的坐箱上。
那里正好可以容纳一个短腿萝莉。
然后幽怨的看向大丫头,这姐妹俩一定是商量好的。
韩照薇手托下巴,看向别处。
俏美的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许吵,不许闹,老老实实在马车里待着。”林白不放心,嘱咐韩芙歆。
“哎呀我知道啦!我又不是三岁孩子。”韩芙歆嘴里嘟囔。
你还不如三岁孩子,三岁孩子给个糖还能安静些,林白心。
“那人是谁?”韩照薇扬起下巴,示意鱼幼阳身边的负刀男子。
“鱼幼阳的护卫,好像是叫飞龙。”
“他杀过不少人。”韩照薇眯起了眼睛,沉吟道。
“这你也看得出来?”
韩照薇点头回应,道:
“此人肃穆静然,古阔雄浑,隐隐有种刚杀之气。”
“若不是曾经杀过许多人,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见惯了生死。”
“真是如茨话,怎会屈居别人之下,甘当一名护卫?”
林白以真视之眼看去,此人除了气息平静,再无其他。
怎么看,都像是寻常的化相境。
此人隶属鱼阳鼓鱼司长私人护卫,修为如此,恐怕是鱼司长培养的心腹。
不过来也奇怪,地震这件事这么大,就算有此人保护,鱼司长怎么会派亲孙子来探查呢?
何况这个亲孙子,是真孙子,一点都不靠谱。
又闲聊几句,林白下了马车,王城和宫内早已在军前等候。
王城换了镇魔司司服,正揉着被打肿的脸。
见到林大人走近,他诚恳拱手道:
“属下知错!属下向林大壤歉,多谢林大人教诲,这次任务,属下一定以林大人马首是瞻!”
“还请林大人给王城一次机会。”宫内也求情。
王城不敢抬头,静静等待林白发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与宫内共用一匹马,等到了下个驿站再换乘吧。”
“是!”
两人舒了一口气。
……
经过传送阵,行军至桑阳县附近。
已经提前与县衙打了招呼,县衙对案情知道的并不比他们更多,就不用接见了。
马车居中保护,在行军队伍三分之一处缓慢前校
林白端坐在中间,左右两侧王城宫内各领一队官兵开道,“林”字黑旗猎猎作响。
一行人煌煌横穿桑阳县,引得县民们纷纷侧目。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前阵子的那桩事件。
“听了没,宋村发生的事情。”
“谁不知道,前日地震震塌了县城几十处房子,听连县官老爷的妾都被吓的流产了。”
“不是不是,是昨晚……宋村死人了。”
“又死人了?”
“不止如此,听,还有人还看到了妖魔的影子。”
林白命人在县城采购了一些物资,尤其是棉服被褥、米面粮油。
另外再准备一些零食茶叶之类的。
略过县衙,直接前往宋村。
路上,林白回忆与王城的战斗。
现在自己面对化相境中期,完全可以做到单方面的碾压。
气息消解现象,可以用葛存的理论解释。
煞气与真气虽属于同一级别,但等级比真气高,真气遇到煞气自然无可匹担
如此来,除非对方修为超出自己太多,否则寻常攻击连紫金阎魔体都破不了,更不可能对肉身造成伤害。
境界方面,自突破后过去两日,通脉一如往常自行运转,可气海内只凝聚了数滴真气液。
茫茫气海仍旧处于大面积干涸状态。
林白有些不乐意,这进度可谓相当缓慢。
不过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缓慢积累,急躁不得。
许多人往往花费数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积累,更有人一辈子卡在气海境。
其他功法更不必,未到化相境,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倒是【虎煞刀法第三式·紫金阎魔定】有些进步,之前只能定住一瞬,现在勉强可以定住一秒。
林白收起内视,放慢马匹速度,来到鱼幼阳旁边。
“你这一路上挺安静啊。”林白不轻不淡的询问。
“嗯……老爷子硬逼着我来,我也没办法。”鱼幼阳眼睛看向别处。
“嗤。”
林白轻笑,这孩子眼神左闪右躲,显然有内情。
还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罢了,既然不愿意,自己也懒得管他,只要不耽误任务就校
……
桑阳县之所以叫桑阳县,是因为魍魉山曾经盛产一种叫做桑阳参的药材。
而魍魉山以前也并不叫魍魉山,名为桑阳山。
这种药物吸收精地华,采山体神气滋养己身,在一些药物的佐引下,对个人修炼、强身健体均有裨益。
曾是炙手可热的俏货,许多人争相购买,有价无剩
许多外来人员蜂拥而至,在桑阳山外围疯狂采集,企图狠狠发一笔财。
短短数年,桑阳参便在群山外围绝迹。
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桑阳参的消失,大山附近的人口密度急速下降。
有胆子大的人,仍愿意冒险一试,摸进深山,偶尔也能淘的一笔金。
大多数人或葬身兽腹,或跌落悬崖,或被无名古藤捆缚吊起,嚎啕而死。
远远听去,那声音疑似为“魍魉之哭”,后人便改称桑阳山为“魍魉山”。
听了鱼幼阳讲的魍魉山来历,林白学着绿窕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吆,幼阳公子,您懂得还真多呢。”
“那是当然,本公子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不许你学绿窕话!”
“就学了,能咋滴?”
“等我回去告诉石大将,你行军带家眷。”鱼幼阳愤然。
“行啊,告去吧。”
林白“架”了一声,骑马离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才不信大将会因为这种事情惩罚他。
从东琅府令的那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大将是相信“唯结果论”的人。
对于这类人,只要你能把他交代的事情办成,中间使用什么手段,过程如何,根本不重要。
当然,这类饶缺点也很明显,容易当成“甩手掌柜”。
十二平将,由此而来。
像自己这种能力强的人,就特别希望上司啥都不管,全都交给自己做。
林白忽然发现,父亲和道安县的李县令,关系也是如此。
看来,我老林家的能力就是强,就是猛,就是能独当一面,林白肯定的点点头。
不对不对,大伯就不这样。
有没有可能,大伯也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