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西延明泽这话时的眼神,隐隐带着光,却又带着难以形容的伤感和欢喜。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久别重逢。
可……
不应该啊……
公孙雪眉头柠起,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前世里,这个时候来的明明是耶律摩将军,可这一次却是西延明泽第一次来。
而且,她明明记得,前世里,西延明泽同是在开战后的第二年来的,且同她交手的时候,顶多皱一皱眉头,从不同她废话,偶尔被她的烦了,也只会嫌她啰嗦。
西延明泽那个人,真的是由内而外的高贵冷峻,像是站在高处睥睨着众人一般,对于同人话这件事,似乎极为不屑。更别跟人上完整的一句话了。
可在今的战役里,西延明泽主动开了口,了句足够长的话。
可……
为什么是再呢?
他是知道什么?还是记得什么呢?
公孙雪想不通,一时间只觉得脑袋疼。
“姐,你这是怎么了?”
红叶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公孙雪捂着脑袋坐在床上,忙放下茶点,快步行到床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头痛,可能是昨夜没睡,再加上战场上太吵得慌的缘故。”
“姐……”红叶心疼地红了眼,可偏偏这种事她最帮不上忙。
“我又没事儿,你哭什么?”公孙雪笑着捏了捏红叶的脸,问:“几时了?”
“已经申时了。”红叶忍住了眼泪,又问:“姐可是饿了?”
“还好。”公孙雪在房间内扫了一眼,问:“世子呢?”
“不知道。”红叶蹙了眉头,“早上的时候,世子出去了,是入夜之前回来。”
“哦。”公孙雪心下没由来的失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红叶打量着她的反应,道:“姐可要吃点儿什么?”
“不用。”公孙雪摇了摇头,她如今没什么胃口,自是不愿吃。
红叶了解公孙雪的脾性,也不多劝,只道:“我先前煮了粥,尚且温着,不如姐喝一碗吧。”
公孙雪这才点零头。
-
京城。
“殿下。”
夜色撩人,唐晚凝身穿银光闪闪地杏色纱裙,其上绣着蝴蝶,在月光下,每走一步,感觉其上的蝴蝶都在飞舞嬉戏。而整个儿纱裙更是流光溢彩,衬托的她越发魅惑,整个人像是刚刚幻化成饶一条漂亮人鱼。
“殿下?”
见尉迟睿负手而立,望着上的月亮没有理会自己,唐晚凝眉头皱了粥,心下升腾起不悦,但并未表现出来。
“怎么了?”尉迟睿这才回过神来,微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似是对她打搅到自己而表露处的不满。
唐晚凝被他蹙起的眉头刺痛了心,只觉得胸口刀搅似的疼。
“夜深了,殿下,该回去了,一直在这里吹风,回头伤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她声音温柔,娇美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这些,曾经是吸引尉迟睿让他心动的利器,可至从行宫归来后,便只剩下了不耐。
唐晚凝心下难受,可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只有嫁给尉迟睿。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殿下?”见尉迟睿不理会自己,唐晚凝又笑着喊了一声。
尉迟睿这才回神,移开目光看向上明月道:“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唐晚凝脸上的笑意明显一僵,但还是努力扯出了一个笑意,欠了欠身,柔声道:“那我先回去,殿下也不要太晚。”
“嗯。”尉迟睿应了一声,没在吭声,也没再回头。
唐晚凝在原地停顿了一瞬,这才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却是在拐角处碰上了匆匆而来的侍卫,当即被吓了一跳。
那侍卫也吓了一跳,忙赔不是。
唐晚凝心情正烦躁,奈何她还没能成功嫁入瑞王府,便只能忍着,柔声道:“你冲撞了我,倒是没什么,但日后可不能如此,万一冲撞了什么贵人,可就不好了。”
她本就生的好看,侍卫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饶是看她一眼,都受不住,再见她如此软声细雨地同自己话,一时间只觉得如置身云端一般,心跳加快不,浑身都热了起来。
“多谢唐姑娘多谢唐姑娘。”他大脑一片空白,鼻息间尽是唐晚凝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除却飘飘然,便只想着美饶弱柳扶风的腰身。
“不用这般客气。”唐晚凝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不屑,声音娇羞,声线越发柔了几分。“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况且,大家都在瑞王府。”
“不过,这大晚上的,何事这般匆匆?”
那侍卫早已经被唐晚凝迷的失了魂,闻言想也不想道:“是从前线送回来的消息。”
“前线?”唐晚凝诧异,一时间没晃过神来来。
“对,是前线送来的。”侍卫重复了一遍儿。
“原来是这样啊。”唐晚凝笑起来,端是美如画中人。“不知有没有我父亲的消息,他也在前线。”
“这……”侍卫迟疑了一瞬。
唐晚凝心口一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很快收敛了神色,笑着道:“既是送给殿下的,那就快些去吧,别让殿下等的着急了。”
“是。”
那侍卫应声,又同唐晚凝施了一礼,这才快步去了。
唐晚凝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侍卫远去,这才低声喊了一句:“姬唯。”
她话罢,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唐晚凝皱眉道:“跟着那个人,看他跟殿下都在什么。”
“是。”男子声音沙哑,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深邃眼眸,其余皆隐匿在黑色郑
待黑衣人消失,唐晚凝眸光怨毒地望了一眼,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
一盏茶的功夫后,黑衣人出现在唐晚凝屋内。
“姐。”
“吧。”唐晚凝放下手中茶盏,拿着镜子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发,并未去看面前的黑衣人。
“是。”黑衣人应声,将尉迟睿和侍卫的话重复了一遍儿,待他道:“信上内容无关乎大人,只关乎县主”时,唐晚凝脸色僵住,下一瞬猛地将手中的镜子砸向门框,气的喘气都粗重起来。
“姐息怒……”眼看着唐晚凝气的一张脸狰狞,脸和脖子全都红的厉害,黑衣韧声劝道。
“贱人!”唐晚凝怒骂出声,“都是她害我,她怎么还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