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自嘲,可到了晚上仍旧会去山上。
只可惜,老并没有眷顾她,一连几,公孙雪都没能在山上抓到会跑的人参,虽然她有幸见到了两次,可那人参一头扎到地里就再也消失不见了,害的她挖了许久都没找到。
为此,公孙雪第二特意跟红叶,让她帮忙找个铲子来,与此同时,又把长鞭红翎翻出来戴在身上,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还让红叶找了个木盒子装在身上,免得回头抓到人参拿在手里不安全。
她自认做了万全之策,便想着先去山上逛一逛,毕竟那是一整片的山脉,她对这地方不熟,总要先去探探路,晚上才不至于迷路,又或者遇到陷阱什么的。
然而,她刚一出院子,转个弯,就遇上了几日不见的唐晚凝。
哦,准确来。应该不是偶遇,而是对方专门来等她的。
“雪儿……”
一瞧见公孙雪,唐晚凝脸上顿时溢满了笑容,而后便快步朝公孙雪而来,“雪儿,我可算是见着你了,前几日我来的时候,你都不在,我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更不知道去哪儿找你,这才耽搁到今日。”
她一副极为亲近的模样,伸手便抓住了公孙雪的胳膊,亲密的就好像先前的事情全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也没背着她跟尉迟睿私会,她们依旧如在边城那般亲密。
公孙雪心下冷笑一声,伸手扯开了唐晚凝的手,淡漠而疏离地笑了下,道:“我跟唐姐还没这么熟,望唐姐自重。”
“雪儿你……”唐晚凝见状脸色一僵,而后眼眶一点一点红起来,她咬了咬唇,望着公孙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雪儿,你别这样……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啊,你……”她着,又朝公孙雪伸出手。
“唐姐笑了。”公孙雪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继续道:“我娘只生了我一个,便与世长辞了。至于我母亲,也不过是给我生了公孙瑀这么一个弟弟罢了。除却我那不争气的表妹,还有盛家妹妹外,我可真真是没什么姐妹了。”
“雪儿……”唐晚凝的脸瞬间苍白了下去,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公孙雪一心想着去山上探路找人参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心情跟唐晚凝纠缠下去,只移开目光,淡漠道:“唐姐以后还是莫要乱认亲戚的好,再有,我是圣上亲封的平宁县主,唐姐日后见我还是跟旁人一样,喊我一声县主的好。”
话罢,再不看唐晚凝一眼,抬脚就往外走去。
眼看着公孙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唐晚凝的脸色由起初的楚楚可怜,逐渐变成了愤恨怨念。就连盈盈如秋水的眼眸里也迸射出怨毒的光来。
公孙雪,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哼!你给我等着!
一旁的侍女见她面色狰狞,声道:“姐,我们……”
“回去!”
唐晚凝冷冷斥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她可不是公孙雪那个蠢货,没事儿就往山上跑,把自己晒得又丑又黑的!她日后可是要做这长宁最尊贵的女饶,自然是要美的倾城倾国才行!
要知道,皇家选妃,看的可是家世和气质,而不是看你有没有战功,能不能打仗的!
唐晚凝想着,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就连眸光都狠厉了几分,一旁的侍女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瑟缩了一下脖子,没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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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遇见了唐晚凝的原因,公孙雪的心情明显糟糕了不少,但她一向沉稳规矩,是以,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县主?”
乍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公孙雪一愣,抬眸便看见尉迟哲朝自己走了过来。
“王爷?”
公孙雪愣了一下,也朝尉迟哲走了过去、
“王爷不是在寺院陪着太后娘娘么?怎么在这儿?”
尉迟哲闻言笑了起来,道:“难得你知道这件事。不过,皇祖母觉得我性子木讷无趣,若一直跟着她在皇家寺院委实不大好,便让我过来找人一起去山上转转,免得我读书读傻了。”
尉迟哲性子温吞,话的速度也慢,再搭配着他一贯如温水一般的语调,委实显得有些懒散了。
但如今他这幅样子落在公孙雪眼里,倒是温和无害,又讨喜的。
就连心情也因为他变得温和了几分,笑道:“既如此,不如王爷跟我一道上山去吧。”
“嗯,也好。”尉迟哲闻言温笑着点头,而后转身同公孙雪一道往外走。
两人一个一身暗蓝色衣裳,一个一身柔黄色华服,走在一起,宛如两位贵公子一般。
只是一个英气十足,让人看着便觉得安心。而另一个温和无害,十足的书生模样,落在人眼里,倒也讨喜。
令人一路往山上走,却是好巧不巧地遇见了温思然一行人。
“呦,这不是我们的县主大人么?怎么?先前还是瑞王爷呢?今就换成我们阿哲了?”
温思然手中拿着折扇,“啪”地在掌心瞧了一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孙雪。
“思然,事情……”尉迟哲闻言蹙了眉头,刚想上前解释,就被公孙雪拦住了。
“温思然,我跟谁一起,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公孙雪挑起一边的眉,神色冷清的看着温思然。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温思然勾着一边的嘴角,坏气地笑了下,歪头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嘴巴长在我身上呢?我想什么,想怎么,还不是我的自由?”
“……”公孙雪话语噎了一噎,嘴角狠狠一抽。
果然,比脸皮厚,比腹黑,她别修炼两世,她就是修炼个七世、八世的,也未必比得上这厮!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不过我,准备动手了么?”温思然挑眉,折扇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牵动着,一副十足的欠揍模样。
公孙雪暗暗吸了口气,忍住了揍饶冲动。轻笑了一声道:“动手也是要耗费力气的,虽然四肢长在我身上,但我又不是温公子你,不至于看见什么人都要上去撩拨一下。”
闻言,温思然俊脸微变,敲动折扇的动作都顿了一顿,原本便晦涩不明的目光当即如冰冻过的利箭一般朝着公孙雪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