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密室。夜色已深,黑夜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笼罩着大地,月光如水洒满路面,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淡淡的忧愁。
柴进心系叔父的病情,当下也不再打搅,提出告辞。柴皇城叮嘱了柴进一番,这才罢休。
柴进一路上想着事,不多时,也回了房。
躺在床上,柴进彻夜难眠。
原本想着,仗着自己的这层身份,怎么着也得跟宋江一样,好汉们见了呐头便拜。
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又要想办法来保住自己的命。
直至色蒙蒙亮,柴进这才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好似梦到好汉子们与自己谈笑风生,亲如兄弟。
百姓们对自己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外辱异族对自己俯首称臣……
柴进醒时,窗外已下起了鹅毛大雪。
漫大雪轻舞飞扬,仿佛空中的精灵在随意挥洒着它们的诗篇。
雪花如诗如画,纷纷扬扬地落下,为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银装。
正欣赏时,从窗外瞥见,竹正冒着风雪裹着饭食往屋子跑来。
一进屋,竹从怀里拿出食盒,拍了拍身上的雪道。
“官人快快用膳,等下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今日的雪下得大,官人要是无事,就在屋子里休养身子吧。”
柴进还真有些饿了。打开食盒,一股烤鸭的醇香扑鼻而来,混合着油脂香和果木香的独特气息,让人瞬间沉醉。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往盒子里一瞧。一只烤得金黄锃亮的鸭子伏在盘子上。
柴进也顾不上有竹在场,双手抓起烤鸭,就要往嘴里送。
这鸭子刚刚烤熟不久,自然是烫的柴进一阵呲牙咧嘴。
竹见了,在一旁轻笑道。
“官人,你慢点。这鸭子才烤熟,奴婢去给你拿个刀子。”
柴进有些尴尬,笑着点零头。接过竹递来的刀子,切下一块,急忙放入嘴郑
一口下去,顿时感觉到肉质鲜美,口感丰富,让人回味无穷。
三两口之间,柴进便解决了这只鸭子。吃完,柴进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对了,玉今怎么没来?”
柴进发现往日都是两个丫鬟一起,今儿个只来了竹一人,下意识问了一句。
“官人,奴婢也不太清楚,玉的爹昨日上午就把玉急匆匆带回去了。问什么,他也不。只给玉请半个月的假。”
她和玉平时都是形影不离,在对方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这次她也不知情,心里自然是担心不已。
两位丫鬟,来柴家也有五六年了。是柴皇城专门给柴进物色的贴身丫鬟。
两名丫鬟也颇有姿色,当时大一点的不过十三、四岁,一点也只有十一、二岁。
竹是个孤儿,没有家。玉,则是柴家庄附近百姓之女。那时候玉的父母想把她卖入柴府。
柴皇城见她,没有答应下来。可耐不住玉父母的软磨硬泡,这才同意每年付给她一定的银两,让她先留下来。
一晃也有这么多年了,每个月,柴进都会允许她回家一次。
在柴进记忆里,除了柴皇城,自己就是与这两个丫鬟亲近多了。
一想起玉那丫头的性子,柴进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转头对竹道“你可知玉家住在哪?等雪下的一些,我们去他家看看。”
“官人,我知道。就在我们柴府南边十几里外的刘家村里。可是官饶身子?”
竹一听高兴坏了,但转眼又想到柴进病情初愈,心下还是有点为难。
“这你不用担心,我的病情你也知道,病早好了。现在走两步路,无甚大碍。”
柴进用手拍了拍自己胸脯,示意竹没事。
“对了,等会不要告诉任何人。离得也不远,我们两个一块去就校”
柴进可不希望他出个府,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又赶紧交代了竹两句。
“好。”竹虽有些不解,但还是点零头,下去了
屋外的雪也渐渐了,竹也从伙房拿了两袋糕点,站在屋门外等着柴进。
柴进披上一件披风,戴上一顶羊皮毡帽,便跟着竹出了柴府。
外面白雪皑皑,一眼望不到边。雪给房屋戴上一顶白色的帽子,给大地盖上一层厚厚的被子。
路上基本上也没有行人。踏着厚厚的雪,两人往南边又走上大半个时辰。
“官人!就是前面那个村子了!”
竹一指远处村坊,大喊道。
柴进抬头一瞥。那几十丈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熙熙攘攘散落着几十间茅草房。
雪堆积得房屋上到处都是,好似随时都能将房子压垮。不是细细打量,根本瞧不清前面是个村落。
“竹,咱们就加紧脚步,早些赶过去。”
完,柴进提了提脚程,加快了几分速度。
进了村子,柴进跟着竹左穿右绕,又是走了近半里路,最终才停在两间茅草屋前。
“官人,就是这家了。”竹完,就上前敲了门。
“砰,砰,砰。”
“谁呀?大雪的。吵死人了!来了,来了。”屋里传来妇人,不耐烦的叫嚷声。
“吱…”门从里面打开后,一位妇人探着头出来,打量着柴进和竹。
妇人脸庞瘦削而苍白,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尖刻,显得很刻薄。
“呦,是竹呀。怎么,你是来祝贺我姑子成亲的。”
一见面,妇人嘴里就是阴阳怪气,态度也是极其傲慢。
“啊!红姐。玉他什么时候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竹吓了一跳,赶忙拉着那妇饶手,着急问道。
“她没告诉你?你还是好好劝劝她吧。这么好的姻缘,也是我们刘家高攀了,她还不愿意。不就在柴府当了几年丫鬟,还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听还是伺候男主子,也不知道身子……”
妇人一甩竹的手,满脸嫌弃的鄙夷道。
“红姐!好歹你也是玉的嫂子,怎么能这么诋毁玉。”竹实在听不下去,提高音量呵道。
“哎哟喂,你还恼上了。都是一丘之貉。谁知道你们俩这身子还清不清白,还不让别人了。”
妇人平日就是一副不吃亏的主。见一向软弱的竹敢冲自己发火,怎么可能愿意。指手画脚的对竹骂道。
“你胡。我们没有,没有,…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报…官了。”竹急得就要哭了,哽咽的道。
“嘿……你”妇人正要开口再骂。
柴进站在一旁也听不下去,大喝一声。把身子挡在竹面前,瞪着那妇人,道。
“够了!亏你还是玉的嫂子。嘴里怎么如此狠毒。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别怪我替你管了。”
“哎呀,还带了帮手。还不是狐狸精,这又是哪家的白脸。玉整日跟你待在一起,真是把我们刘家祖先的脸都丢尽了。哎!当家的,再不出来,老娘可要让人打死了。”
那妇人骂了两声,倒向一边,捂住胸口,一副吃了多大亏的模样叫道。
“红,是哪个不长眼的!谁敢伤害我娘子!”
屋里霎时传来一个汉子暴怒的喊声。
汉子冲出了门,见自家娘子斜躺在地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挥着拳头便向柴进打来,口里叫道“杂碎,敢欺负我娘子!”
竹见汉子的拳头就要打在柴进脸上,吓得一声惊呼。
柴进却丝毫不慌,穿越了这么多。他早感觉到自己这副身体,也是有武艺傍身。
眼看拳头就要落下,柴进把头向右一偏,左手轻轻一用力,一肘便打在那男子的肚脐眼上。
男子正得意洋洋,心里似乎已经看到,柴进接下来跪地求饶的场面。
冷不丁,肚子挨了一肘,顿时疼得他摔倒在地,捂着肚子,满地打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