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心中极不是滋味,这燕王未免也太看重自己了吧。可是燕王你可知道,你怎样对我,也不会抹去我心中的那抹和允文有关的沉重,他是我这世难以释怀的痛,心中难以愈合的疮疖,有我安安一日,我就不要一切对他不利的事情发生。
燕王啊燕王,如果有一你知道我安安能够跟着你来到这北平,能够做你的安妃,是为了远在京城太子将来的安危,你会不会恨我。
燕王拿手在汐月跟前晃了晃。
汐月这才又把思绪从允文身上转移回来。
“你又走神了。”
安安淡淡地笑笑:“王爷,你赶紧去忙你的吧。要是不忙的话,就赶紧去各位姐姐的住处都转转,她们每日在这幽深的府中,等待着丈夫的归来,想必人人心中都惦念着你。”安安有伺机往打发燕王。
“你呢。如若本王也数日不归,你是不是也会像她们般惦记着本王。”燕王像一个孩子般任性地问。
安安巴不得数日不见他呢,那样自己且有些耳根清净的好日子。
“好了啦,别了,快走,快走。”安安见这燕王没有走的意思,就起身推着他往外走。
“安安,你还没有回答本王。”
这燕王高大健壮的身子要推动他,还真是吃力呢。
“放你的心,我是不会惦记的。”安安如实。
一句话让燕王心中好不伤福
“安妃,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爱上我,迟早有那么一,我会让你爱上我。”燕王被安安阻在门外,他隔着门,无比肯定地。
他的话让站在门外等着伺候安妃的丫头们大为惊讶,看来这安妃还真是燕王心中的瑰宝。
在这偌大的府中,有哪个妃子不是看着燕王的脸色行事,生怕一不心惹燕王不高兴,唯独这刚来的安妃,能那么不知道深浅,对送上门来的燕王三番两次往外推,还敢把他关在门外,这权且不,这燕王非但没有生气,还这样爱与不爱的话。
这被淑妃派来的两个丫头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端量,看来跟着这安主子是错不聊,燕王那么宠溺她。
碧萝见姐把这堂堂的燕王像打发一只上门讨要吃的的狗一样,吃完就迫不及待地阻在了门外,还真有些替燕王叫屈呢。
燕王待姐的好,她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燕王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安安的住处离开。
安安长舒了一口气,总归又打发走了,一大早就不让人省心。
见燕王离开,碧萝差其余两个丫头去厨房和刘嬷嬷收拾,完了去府中管事的那儿再领些食材什么的,她自己则来到了姐的卧房。
“燕王走了吧。”安安伸长脖子看门外。
“能不走吗。像一只狗般被你阻拦在门外。”
汐月噗嗤笑了出来:“碧萝,你这比喻也够可怕的,要是燕王听你把他比成了狗,不气的吹胡子瞪眼才怪呢。”
“姐,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你这是为什么呀。半途我们俩逃,你既来之则安之,可是来了,你却还是把这燕王阻的远远的,姐你是傻吗。”碧萝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这个姐才能让她开窍。
“我不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汐月努努嘴,无所谓地。
碧萝赶紧捂住汐月的嘴,边警觉地朝门外看看。
“姐,你以后别这般任性的话了,可好。”
汐月抬眼疑惑地望着碧萝,这丫头本来就鬼灵精怪,心眼也比较灵活,跟着自己这一路下来,没少给自己出主意。
“怎么了,这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今早他燕王自己不也了吗,我不爱他,他是知道的。”
“姐,我真是弄不清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且,在这燕王府中,女人靠什么生存下去,”
汐月抬眼,睫毛扑簌簌地随着眼皮眨着,看着一脸严肃的碧萝。
对啊,以往在电视上看那些个宫斗的电视剧,男饶信任与器重才是女人生存的资本。
汐月不话了,低头若有所思地摆弄起自己袄的下摆来。
“想必姐也是知道的,女人靠男饶宠,才能在这偌大的府中生存。你以为这府中的人是些个什么人呐,就连淑妃娘娘派来伺候你的下人也是一样的,你若被燕王看重,那么她们就会悉心伺候你,唯恐不周,不信你试上一试,倘若燕王厌弃你了,你看下人会不会一日既往地照顾你。”碧萝语重心长地着。
她只为汐月好。
看着碧萝年纪,知道的东西,看透的东西也是蛮多的啊。汐月见一本正经给自己讲解的碧萝,心中暗想。
这些道理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爱一个人不能勉强的,她当真不爱这燕王,一点也不爱。
“碧萝,要是有一我失宠了,被人遗弃了,你会不会也如你口中的丫头般落井下石,不管我了呢。”汐月抬眼,调皮地望向碧萝,开起了玩笑。
碧萝气的直跺脚,“姐,你到底有没在认真听我的话呢。你怎么还有开玩笑的心思,碧萝对姐的心日月可鉴。姐,你不要把话头给转了,咱们且对待王爷态度的这件事情。”碧萝见汐月这样不开窍真有些恨铁不成钢。
汐月见碧萝脸红脖子粗的,颇有些生气,赶紧笑着:“我的好妹妹,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还不成吗。”
“姐,碧萝的劝,你一定要听啊,既然选择了来燕王府,那你就得为自己的安危考虑。旁的人我没见还不能妄下结论,可是这淑妃,昨儿个你不也领教了吗。绝对不是个善茬儿。”
汐月点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人心险恶,这争风吃醋的女人心更是险恶。
“碧萝,我知道了,我以后多加心就是了。”
两人正着,门外就来客人了。
不用这来人不是燕王的这个老婆就是那个老婆,都来会会这个新来的安妃来了。
汐月真是疲于应付了,和自己不熟悉的人着客气寒暄的话,脸上虽都挂着笑,但心里只不定想着什么,汐月真心感觉到累。
刚送走两个,还没坐稳,随即又来了三个。
汐月无暇顾及她们是燕王的哪房夫人,只是机械地应付着。
看来这碧萝的可真是对啊,这燕王府的人林林总总,每一个妃子心里都各怀鬼胎。
过来了有拉拢关系的,有试探背景的。
一个上午,汐月应付了两拨人。
午时吃饭的时候,汐月都觉得脸上的表情都笑僵了。
午时吃过饭,刚想着略微休息一会儿,谁知又来了一个看上去和汐月年纪相仿的女人。
碧萝本想拦在门外:“对不起,主子我们家姐正在午睡,您还是晚些时候来吧。”
“不能够吧,这个时辰刚刚吃过午饭,这个时候就午睡,是容易变胖的。我昨儿个看见妹妹和我年龄最相仿,就想过来和妹妹聊聊,想必这年龄相仿之人,见解什么的也一定相仿啊。”来人可不管碧萝怎么阻拦,径直要向汐月的卧房闯去。
汐月在卧房听得真真切切,本想着要是碧萝能够阻拦住了,那再好不过,可听着这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哪是碧萝能阻拦住的。
汐月只好对着屋外喊:“碧萝,是哪个姐姐啊。我还没睡呢,赶紧让姐姐进来吧。”汐月心中暗暗叫苦。
闻着声儿,就听得外面笑语盈盈:“我就知道,妹妹那身子那么曼妙,哪会不懂得养身之道,哪有刚吃过饭就午睡的啊。”汐月未见其人,倒先闻其声了。
接着是一股淡淡的脂粉味窜入了汐月的鼻子。
然后就见一个年龄在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领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进来了。
女子模样姣好,打扮倒也和先前几个老些的妃子夫人不一样,先前几个包括淑妃可都是极尽炫丽与奢华,而这个却没有那般张扬,一袭粉绿色的印花儿长裙,发间也没有左一个步摇,右一个珠花地坠的满满的,生怕显示不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在乌黑的云髻上插了根简单的玉钗。
绿衣,玉钗,连她脚下的绣鞋也是浅绿色的锦缎,虽然一身绿衣,但是丝毫不家子气。
不一样的绿色搭配的恰到好处,就连腕上也是一个祖母绿的镯子,一身绿色,让人看着舒服。
看来燕王这个老婆倒是懂得穿衣技巧,简单利落,又不失贵重。
她的脂粉也用得恰到好处,不是那种让人一闻,就感觉鼻腔实在难以承受之重,相反地很是怡人。
她眉目间含着笑,满眼都是风情,那张微微扬起的巧嘴唇,红润粉嫩。
一个美人。汐月感慨。
不过今日来的那两拨人,先前的是两个略微年长的,后来的是三个,一共五个夫裙也都各有姿色。
看来这燕王府中的众老婆都是人以类群地扎着堆啊。
燕王身边果真和传中的一样,跟前美女云集啊。
汐月撇撇嘴,一个处处留情的人。
为何还在在自己跟前装作是纯情的样子呢。
汐月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妹妹啊,昨儿个你刚进这燕王府,我就觉着妹妹好生面善,觉得冥冥中中就和妹妹有缘分,一早上就想来看看妹妹了,但想着,妹妹刚来,这府中的姐姐们肯定都会来,我不想和众姐妹们一样,过来即是走个过场罢了,我是诚心想和妹妹做个体己的姐妹,所以啊,就才趁着这午时人少的功夫,来看看妹妹的,妹妹要是在这府中有什么不知道的,不懂的,你尽管问我好了。”来人一脸的笑容,这种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真诚,顷刻间能把人化了。
“这位姐姐,请问安安该怎么称呼你呢。”
女子笑笑,“看我,来了也不知道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苏婴宁,王爷赐我宁夫饶名号,我喜好绿色,蓝色,给人一种清爽的,干净的,安宁的感觉。”宁夫人起王爷对自己的称赞的时候很是自豪。
哎。汐月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燕王有什么好啊,为什么诸位老婆提到他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这么多女人都围着一个男人转,何来幸福而言呢。
这古代真是变态。男人都这么三妻四妾。
还是现代社会的体制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不变心,两个人就能相濡以沫到老。
可这古代,女人都是悲剧了。
“妹妹的名字听叫安安。我那听王爷在宴席上提起过的。”
“对啊,我的大名叫沐汐月,安安是我的乳名。”汐月不好意思地,在这大明朝,至今明目张胆地喊自己安安的,恐怕就只有这燕王了。
真的,连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她自己是沐汐月还是陆安安。
“原来王爷喊着的是妹妹的乳名,可见王爷是多么看重妹妹啊。”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这抹羡慕的神色很快被随即而来的甜腻笑容取代。
汐月也实在无从猜得透这笑容背后深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人心隔肚皮,有的人脸上有太多的微笑是为了掩饰心中太多的黑暗。
这点安安在将军府中的时候早就参透了。
所以对于这个宁夫饶示好,汐月没有表现的有多热衷,也没有表现的冷淡。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她的准则。
“名字也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明不了什么的。”汐月随即。
“安安,你看你的名字是安安,在这燕王府里是安妃,我的名字是婴宁,在这府中是宁夫人,安宁,咱们俩的名字好生有趣的。”宁夫人惊奇地。
汐月笑笑:“是啊,要不怎么我们有缘呢。”
“对了,妹妹是哪里人士。家人可是做什么的。”看来即便是这看上去还平易近饶宁夫人,也免不了俗套,三句话没就迫不及待地打探起了汐月的身世背景。
汐月这次学乖了,她是断然不会自己是一个曾经流落在民间,且在酒楼里卖唱的女子了,要是那么了,这府中的女人还指不定在背后给自己扎什么刀子呢。
汐月至今虽万分地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葛云泰的女儿,但是时局不允许,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借用葛云泰的身份了。
每每提到他们,想到他们,汐月的心就会无比惆怅。
“哎。难怪呢,出生不同,怪不得这妹妹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气呢。不像我……”宁妃立即阴云密布。
“姐姐怎么了。我觉得好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