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汐月都不曾见公主来,她好生奇怪,公主以往除非有什么事情抽不开身,但凡在府中,就一定是汐月这里的常客,可是一连三了,连照面都未曾打一个,莫非公主有事了吗。
汐月何尝不想去北苑看看公主,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公主已经情同姐妹了,她几日不来,汐月自是十分想念的,可是一想到管家婆婆对自己那副嘴脸,汐月就知难而退了,可心中还是担心,想要差个人去北苑询问一下公主的近况,碧萝和自己一样惧怕管家婆婆,是去不得的,去了,恐怕管家婆婆不会给好脸看,不该让她平白受那份气的。
该让谁去呢。自己这么贸然前去,又恐怕并不合适,汐月想到了月红,她不是被管家婆婆收买的吗。她去了想必管家婆婆不会为难她。
想到此,汐月就差了月红去北苑看看,是不是公主有什么事情。
月红还纳闷,是不是汐月姐对自己和管家婆婆私下里往来的事情有所察觉的,不然平日里有事情首先是差碧萝的,今日里怎么会想起让自己去北苑的。
“姐,您还是差碧萝去吧,月红平日里就和北苑那边极少走动,这贸然去了,惊扰了公主殿下,唯恐公主殿下怪罪的。”
“怎会。月红,这公主殿下几乎日日来,对你们也是极客气的,我就是想知道,公主殿下这几日没来,可是身体抱恙,碧萝还得打点厨房的事情,你且去吧。如若见着了公主,就问问是否方便我过去看她。”
月红见磨不过汐月,就硬着头皮去了北苑。
此时,公主正在榻上恬,这几日没去西苑,突然觉得百无聊赖起来,原来在这将军府和幽深的宫中又有什么两样,连个话的人都没樱
以前好歹有个汐月可以知心话的,可是。公主想到汐月,心又隐隐痛起来,亏得自己以前那么信任她,把自己对尔青的所有的爱恋,毫不掩饰地全盘托出,现在想来,该是让汐月好生得意。
公主心中对汐月的恨这几在管家婆婆的添油加醋下一点一点的发酵,她越发觉得是汐月亲手毁掉了自己原本该有的幸福,如果不曾有汐月的出现,尔青一定会和自己成为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妻的,可就是有她的存在,让自己在尔青心中全然没了一席地位,这么看来尔青唯独对自己亲热的几次也是在敷衍自己,是在掩饰他和汐月的私情吗。
公主闭着眼睛,脑子里,心里纠缠的都是沐汐月和尔青。
这种反复的纠缠让她心神不宁。
这种反复的纠缠让她痛苦不堪。
沐汐月,我翩翩真是看错你了。
尔青,你怎会这般对我。
管家婆婆看着侧卧在榻上的公主,虽然她微闭着眼睛,但是看得出她心里一定是极不开心的,因为她不止一次眉头紧蹙。
公主不开心,管家婆婆自是伤心。
这笔账都得统统算到沐汐月头上的。
丫头来报,是汐月姐差了丫头来问候公主,是如若公主方便,稍后便来看望公主。
公主微微睁开眼睛,挥挥手,示意婆婆,她不想见。
婆婆领会,出去看了一看,原来汐月差来的是自己收买的那个丫头月红。
“月红丫头,是你啊。你们家主子怎么想起差你来了呢。”
“还不是怕她那贴身丫鬟受婆婆您的气呗。”月红撇撇嘴吧。
管家婆婆很不屑地:“月红丫头,这话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月红抬眼看见管家婆婆一脸严肃清冷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是啊,自己只不过是婆婆收买来,用来盯着汐月的一颗棋子,棋子用完之后,随时有被甩掉的危险,自己今日怎么敢那么和管家婆婆话的。
月红赶紧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婆婆,不,不是,婆婆不可怕的。”
“嗯。。”婆婆从牙缝里挤出阴阳怪气的一声,眉头扬了扬。
管家婆婆这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神情会让人觉得好怕。
见管家婆婆半晌不话,月红更是害怕了:“婆婆,息怒,月红嘴笨,还请婆婆饶恕月红。”
管家婆婆见月红丫头吓成这样,又换上一副笑脸:“丫头,你看你怎么了。今日话吞吞吐吐的!”
“婆婆,月红以后不敢这般了。”
“哈哈,月红你真是见外了,你给婆婆办事,就是给公主殿下办事,我们怎会亏待了你,你今日回去,回那个汐月姐,就这几日公主忙着搬离将军府的事情,抽不开身去西苑,至于她的好意公主也能心领了,今日公主有些累了,不想见人,他日定会好好回报汐月姐一片真心的。”管家婆婆故意把‘真心’两字的重重的。
月红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公主对汐月的态度较先前似乎有了很大转弯,与从前截然不同了,难道就是因为驸马爷那日在太子大婚之日回到府中见了汐月一面吗。
想到此,月红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莫非这驸马爷对汐月姐。月红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若这样,汐月姐还真是捅了大篓子。
不过大树底下好乘凉,投奔公主总要比过给汐月当差。“月红啊,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他日我要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要多向着婆婆话啊。”
“那是,那是。承蒙婆婆看得起月红,月红一定竭力为婆婆效劳。”
管家婆婆嘴角牵起一抹难以觉察的阴冷笑容。
“那你且回去回你们姐去吧。”
“月红这就告退。”
“婆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打发走了吗。”公主见婆婆回来,微张开眼睛慵懒地问。
“打发走了,就是在太子大婚那日,告诉我驸马回西苑见沐汐月的那个丫头。一个见利弃义的角罢了。”管家婆婆轻蔑地。
“哦。。那沐汐月看着待人和蔼友善,原来连身边的一个丫头也糊弄不住啊。”公主也冷冷地笑笑。
“老奴早就过,不要被那个沐汐月的表面迷惑,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媚狐狸精,生就一副魅惑人心的样子。”管家婆婆恨恨地。
“罢了,罢了,我一刻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明日迁去新驸马府的宴席上,我就免了见她吧。婆婆你完了想个法子,尽量不要让她出现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怕是扫了兴。”
翩翩公主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面见着汐月,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要是见了她,肯定会直接问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当自己是个傻子吗。看自己好戏吗。
“哎,公主,不忍则乱大谋,明日还不能不让她去,那样不是引起她的警觉了吗。公主尽管让她去吧,她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了,过些日子我就在皇上跟前好好参她一本,你别忘了,上回她还跟着驸马回到宫中过,老奴后来仔细想了想,这沐汐月恐怕着实不简单啊,她那日随驸马回到宫中,定有蹊跷,你没见太子殿下那日也是透着古怪吗。该不会她既要在驸马跟前装可怜,也还要魅惑太子,简直就是地道的狐媚子啊。单凭这个勾引太子之名,恐怕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任将军府也保不下她的命了。”
“婆婆,你是她也在勾引太子哥哥,不可能,绝不可能。”翩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就是太过善良单纯了。这个沐汐月绝对是个祸患,定是留不得的。”
“不,婆婆,只是让我不再见她便罢,不用要了她的命的。”翩翩虽然恨沐汐月,但是并没有想到要她去死,如果没有尔青,她不会恨她的,她们当真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公主,老奴已经过了,不能仁慈的。你今日的下留情就是给他日种下无边的祸患,斩草必除根。”
公主抬眼望望管家婆婆,她脸上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慈祥,有的只是异常的冷漠,这种冷漠化成一股肃杀的浓重气氛,让翩翩公主不寒而栗。
“婆婆,你确定要让皇爷爷知道吗。那样会不会连累到尔青。”
“放心,我只是这个沐汐也狐媚般的勾引驸马,旁的不会,不会连累到驸马的。”
“婆婆,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尔青会恨我的。”翩翩面露难色。
“这个你放心,我会巧妙安排的。”
“婆婆,能不能不要出人命。”翩翩还是觉得汐月虽然可恨,但是罪不至死。
“公主殿下,别人都那么不仁义了,你何苦还念着她的好。”
翩翩不再言语,也许婆婆自有她的想法吧,毕竟她身居宫中几十年,伺候过了好几个主子,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吧。
月红回到西苑,把管家婆婆的话回了一遍
汐月也只知是公主累了,没有多想。
午后,白洛云差了人来,是明日公主和尔青乔迁新居,要请汐月早早便和她过去。
公主明就要搬离驸马府了,是该去给她和尔青饯行的。
今日秋高气爽,是个难的好气。
新建的驸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朝中的官员几乎都来祝贺葛尔青乔迁之喜。
在本朝,能被皇上赏赐驸马府邸的公主几乎没有,更何况翩翩还只是个皇孙而已,因此朝中但凡和葛云泰攀上些关系的也都不请自来,巴结这位新驸马。
可惜,定好的良辰吉日,尔青因为往云南送密函,还未归来。
葛云泰自然替葛尔青担起了接待宾客的职责。
宾客自是个个带着厚礼纷纷来贺。
原本和葛云泰口对心不对的郡王也领了淳世子来贺。
“葛将军,恭喜犬子喜迁新居啊。”郡王爷拱了拱手。
“哈哈,承蒙皇上厚爱。皇恩浩荡啊。郡王快快有请。”
葛云泰也是笑脸相迎。
汐月也是早早就跟着白洛云来到了驸马府。
白洛云和将军在门口迎接宾客。
汐月百无聊赖,只得找了间安静些的客房暂时休息,客房正好能看得到院外,因为是院内摆酒席,汐月张望着,在人群中寻找公主的身影,可是自始至终没有看到。
直到鞭炮声,锣鼓声,一阵嘈杂过后,宾客们都就坐了,公主才姗姗来迟。
见公主嫁到,宾客们纷纷站起来迎接。
公主忙着回应。
郡王朝着公主身后望去,没见驸马尔青,“公主殿下,今日这么隆重的日子,主角为何没出场呢。驸马爷呢。”
“堂祖父,尔青公务繁忙,想必已经往回赶了罢。”
“哦,果真啊,这驸马这般重要的日子也不忘公务,真是难为他了。”郡王笑笑,“葛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葛将军后继有人啦。”
“哈哈,郡王过奖过奖。”葛云泰谦虚着。
而在一旁的淳世子却讪讪的,这葛家父子几乎把他们郡王府风头都抢去了,父亲还这般客气,今日来,还偏要拉了自己来,来就来还不住地夸赞他们父子,这父亲平日里在王府不是对葛家父子极度不满吗。何苦要做这表面的文章呢。
“郡王,您也是宝刀未老啊,这位就是淳世子吧。真是仪表堂堂啊。久仰久仰。”葛云泰见郡王身旁一脸不屑的淳世子,赶紧寒暄着。
淳世子不屑地起身:“这位就是葛将军吧,听闻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只是今日一见觉得也没觉得将军有何三头六臂啊。”
葛云泰有些尴尬。
“淳厚,你怎么话呢。”郡王瞪了淳厚一眼,连忙堆着笑给葛云泰道歉:“葛将军,犬子不会话,还望将军大人大量。”
“哈哈,年轻人们,有什么便什么的,不碍事,不碍事,我本就是一般人吗。”
淳厚斜瞟着眼睛,一脸不屑,慵懒地坐了下来。
葛云泰也只是笑笑,没再言语。
此时在角落的一个桌上,汐月也默默无闻坐在那里。
她刚才见公主来了,想上前去问上一问,但是公主周围却围着一圈道喜的人,汐月只得等待宾客散去之后,找机会向公主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