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面对尔青的母亲,心里多少是有点忐忑的,夫人今日找上门来,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罢,毕竟儿子新婚,人却到了自己这里,这于情于理都不过去的,现在即便是自己和尔青之间没什么,恐怕尔青的娘亲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白洛云坐在汐月客厅的八仙椅子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收拾的很是整洁清爽,客厅放置着古琴,墙上还挂着一把精致的琵琶,客厅内装饰很是简单,但是又不失品味,看得出女子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并不是单单表面好看的绣花枕头。
汐月也瞧眼打量着尔青的母亲,她五黑如丝缎般的头发挽了一个好看简单的公主髻,头上的装饰很是简单,只有一个珠花步摇,但是丝毫不失华贵,她面容娇美,虽然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左右了,但是皮肤保养的如初生婴儿般,没有一点鱼尾纹,黛眉杏眼朱唇,总之一个字,美!
今日她穿着一袭深紫色印有云钩花纹的纱制对襟,还披了一件漂亮的霞披,下身是略微浅蓝的百褶裙,全身装束得体,华贵。
汐月怔怔地看着她竟然发起了呆。
不知道为什么虽是初见尔青的母亲,但是汐月却觉得有点亲切之感,她不知道这种亲切之感来源于何处,但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尔青母亲见跟前这貌美如月的女子竟然盯着自己发起了呆,就轻咳了一声,算是提醒。
汐月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下了头。
尔青母亲拿起杯中的茶,细细呡了一口,而后慢条斯理地问汐月:“姑娘今年多大年岁了?”
“回夫人,女子一十七岁!”
原来和尔青同岁。
“听姑娘身旁已经无亲无故,想来这生活也是多有不易呀!”
一句话勾起了汐月的苦楚,的确不易,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六百多年以前,要不是有尔青等饶照顾,她觉得自己早就撑不下去了!
见汐月眼中泛起了薄雾,尔青母亲:“姑娘的不易,我是深有体会的,不这些了,尔青和你认识有一点时间了吧,你也知道昨日他已经和公主大婚,而今他是驸马爷了,今日是他大婚的第一,他就来了姑娘这儿,知道的,以为是姑娘举目无亲,尔青来了看看,帮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尔青在外面有了人,你人言可畏,这事儿要是传到公主耳中,我们葛家可就不好了,不是?”
果然,尔青妈妈这是在数落自己,汐月不是听不出,只是她极其有涵养,没有辱骂自己。
汐月心里极不是滋味。
“夫人,我从便没了娘亲,是爹爹拉扯大的,前不久和我相依为命的爹爹也病重去世,这段时间真是承蒙尔青少爷的照顾,不然举目无亲的汐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汐月也知道尔青少爷已然大婚,我是从心底祝福他,希望他能够和公主殿下百年好合的!我跟尔青实在只是寻常朋友罢了,一点也没有旁的不三不四!”汐月着,鼻子有些发酸。
“有没有旁的什么,这我也不想追究了!”听这口气,夫人是不相信汐月的,“今日我来是求姑娘一件事情的!”尔青母亲抬起眼来,黑亮的眸子意味深长地望向汐月。
“夫人言重了,夫人如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汐月能办到的定当鼎力去办,可不敢什么求不求的话,这不是要折煞汐月吗?”
“那好!”夫人向身边的老妈妈使个眼色,老妈妈从衣袖里拿出几张银票,夫人把银票放在了桌上:“姑娘,这是五千两银票,够姑娘花一阵子了,我希望姑娘能离开这京城,远离尔青!”夫人话音不高,但是却有不容拒绝的口气。
汐月心抽搐着,离开京城,她能到哪里去,再,朱公子还让自己等他,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不行,再即便是走,也不会平白无故要尔青母亲的银票,她这不是拿钱侮辱自己吗?
汐月正想着,尔青却一头冲了进来。
原来尔青并没有离去,他被巴古哈拽出去,又求着巴古哈让自己折回来,他实在不放心汐月,他不知道母亲会对她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刚折回来,在屋外就听见母亲让汐月拿钱走人,尔青忍不住冲了进去。
尔青跪在母亲跟前,“娘亲,你不要赶走汐月姑娘,她本来就无亲无靠的,你让她一个弱女子离了这京城,往哪里去?再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走了,遇上凶险怎么办?娘亲,孩儿和汐月真没有什么的,是孩儿一厢情愿,与汐月姑娘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娘亲不要撵走汐月姑娘,要是她走了,孩儿得背负多大的心里包袱,娘亲三思!”
白洛云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尔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孩子,这汐月是给吃什么******了。
“尔青,你起来,娘亲不是让你先回府中吗?今日你大婚第一,你把公主径直晾在那儿,你觉着合适吗?今我和汐月姑娘谈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白洛云为蹙着眉头,看得出她有些发怒了。
汐月含着泪看着尔青:“尔青少爷,你且回去罢!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弄得不愉快!以后还请尔青少爷不要再来这儿了,好生和公主过你的日子,汐月祝福你!”
白洛云望向汐月,这女子倒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不禁心生好福
谁知尔青并不理会汐月的话,他对母亲:“母亲,你今日要执意让汐月走,孩儿就永生不回府中!”
“你是在威胁我?”白洛云声音颤颤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为了一个女子。
“恕孩儿不孝!”尔青态度坚决。
“尔青,你不能这样!”汐月听着也有些着急。
白洛云长舒了口气,看来让汐月走这条路真是行不通。
这时,白洛云的奶妈向白洛云使了个眼色,“夫人,可借一步话!”白洛云和奶妈进了里屋
白洛云的奶妈平日里就经常给白洛云出谋划策,白洛云要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素来都征求一下奶妈意见的,因此白洛云的奶妈在将军府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她的话是有一定分量的,她见尔青少爷的态度坚决,怕是白洛云步步紧逼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倒时候就弄的满城风雨可就真不好收拾了。
“姐,你听我,我看尔青少爷对这个姑娘真是情深意重,今日里你要是执意逼走姑娘,恐怕不利于你和少爷的关系,再少爷的执拗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为此迁怒于你,当真不理会公主,长日久的真会出乱子的,所以咱可以先顺着少爷的意思……”
“那你该怎么办?”白洛云真是拿尔青没办法了。
奶妈附在白洛云耳朵上低声耳语了半。
白洛允惊愕地张大嘴巴:“这可使不得,这不是更容易露馅儿吗?再就是咱们有这个想法,姑娘也未必肯啊!”
“那有何不可,你把她认了干女儿,名义上她就成了尔青少爷的干妹妹,到时候尔青少爷恐怕也不好行动,那姑娘姐也看了,挺通情达理的,她无父无母,现在你要是认了她做干女儿,过段时间找个理由,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你回府了吗?省的尔青少爷老往这儿跑!汐月姑娘回府之后,如若实在不行,过个一年半载的,给尔青收了房也是不可以的,男人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白洛云思虑了半晌,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能这样了,再她初见姑娘,也觉得很是亲牵
奶妈和白洛云商议好了之后,白洛云出了客厅。
这回白洛云不再和刚才一样,对汐月不冷不淡,而是满脸笑容,和汐月拉起了家常,尔青对母亲的前后变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洛云和汐月姑娘到了汐月的身世,这下勾起了汐月的无限伤心,白洛云见火候到了,也流这泪对汐月:“姑娘,你真是不容易,如若不嫌弃,我愿认你做干女儿,这样你平日里也有了人疼爱,可好?”
汐月被白洛云的话震到了,认她做干娘?汐月一时不知道白洛云是什么意思。
尔青对于母亲出其不意的想法也尤为震惊。
白洛云的奶妈忙笑着:“哎呦,那真是皆大欢喜啊,汐月姑娘这么懂事,这么可人,姑娘无依无靠的,今儿被姐认了去真是三世修来的缘分啊,汐月姑娘还不快叫干娘!”
刘妈在一旁听了,觉得汐月姐如若真的认了将军夫人做干娘,那可真是有了靠山,也赶紧催促汐月快喊干娘。
汐月本就觉得白洛云面善且亲切,被众人这么一,也就跪在地上,喊了声:“汐月拜见干娘!”
白洛云笑着把汐月拉了起来,“这下你和尔青可是真正的兄妹了!尔青以后要好生照顾你的妹妹!”白洛云强调了妹妹两字。
尔青这才回味过来,母亲这是在断自己的念想啊,但是也没法子,不能和母亲硬僵着,再了,曾经汐月也过要和他以兄妹相称的,这下可真是应了。
“是!娘亲!”尔青沮丧地。
“汐月,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了,一定要和为娘的!我会常来看你的,将军府也随时欢迎你去!”
“谢谢干娘厚爱,汐月铭记在心!”汐月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认亲,对自己而言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忧伤,真的,缺乏亲情呵护的她,内心渴望亲情。
“好了,尔青今日出来有些时候了,陪娘亲回府吧!”白洛云叫走了尔青。
尔青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给了汐月颇有深意的一瞥,汐月,我爱着的汐月,而今真是兄妹了!不过怎么样的身份,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
汐月也望向尔青,尔青今后你就真是汐月的兄长了!
尔青一早就出去了,翩翩望眼欲穿,着急巴巴等待着尔青,已经让管家婆去将军院里看了几回了,管家婆婆看见公主的样子,很是心疼。
尔青随着白洛云回了将军府,已经快到午饭时分了。
尔青垂头丧气,一声不吭。
白洛云知道尔青是在生自己的闷气,笑着把尔青叫到自己房里来,:“娘亲也是打你那个年龄过来的,你的心思娘懂!娘今儿也看见了,汐月姑娘是知情达理的好姑娘,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娘知道今日你怪罪娘,是吗?”
尔青心里窝着一股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淡淡了句:“孩儿不敢!”
白洛云笑着用指头戳了戳尔青的脑袋:“你啊,还是不懂为娘的心思!今日我认了汐月做干女儿,只是权宜之计,过段时间娘可以找个理由,让汐月顺理成章的进府!”
尔青听母亲这么,心花怒放:“真的?”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但是我是有条件的,你必须对公主好,汐月进府之后,你绝对不能和她太过亲昵,以免被公主知道!这样过个一段时间,你再和公主商议一下,可以把汐月纳个偏房,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得要看你和汐月姑娘的造化了!”
尔青心里欢喜,但随之又被新的烦恼代替,他差点忘了,太子殿下可是对汐月也是一直青睐有加的,甚至他在自己跟前还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对汐月的爱,他现在对汐月这样心存幻想,实在是拿着鸡蛋碰石头!
白洛云见尔青脸上凝固的表情,问:“怎么?娘亲这样安排还不足以让你开心?”
尔青回过神来:“不,不是的!谢谢娘亲的良苦用心!”
“那你还不快去看看公主?记得要对她好!”
尔青点点头,退出了白洛云的房间。
出来迎面正碰上管家婆婆,原来公主看快到午饭时候了,又让自己来找找驸马爷回府了没有,管家婆婆见驸马回府了,心下欣喜:“驸马也可是回来了,公主殿下可是家老奴来看了几回了!”
“管家婆婆,我这就过去看公主!”尔青跟在管家婆婆身后回了自己住处。
他知道自己对汐月的爱,汐月对自己也绝非没有感情的,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可就是这么两个人,尔青想爱,却不敢放开来爱!
尔青想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汐月抬眼,看到了尔青眼中的清泪,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堂堂七尺男儿潸然落泪?她不是不明白尔青对自己的心,可是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且不尔青是驸马,自己来这一世,是要找寻晨风,弥补那一世地晨风的愧疚的,如若没有遇到如晨风般的朱公子,那么也许她的心会深深地爱上尔青,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她见着了朱公子,见着了如她的晨风般的朱公子,所以这一生她要等,等朱公子!他过要自己等他的,即便等不来,她也要等!
汐月哽咽着唱完这曲,放下琵琶,拿了自己的丝帕起身走到尔青跟前,递上丝帕,尔青却没有接,直接把汐月拦腰抱住,他的头埋在汐月胸前,任眼泪肆意流淌。
他的心有多苦!汐月能感受的到。
汐月安慰地抚着尔青的背,他如任性的孩儿般,只想在汐月怀中这么一生一世。
汐月轻轻推开尔青,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痛心过,他心痛,她亦跟着心痛!
汐月拿着丝帕轻轻拂去尔青眼角的泪:“尔青,今生咱们都注定无缘了,你我都得认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直在我心底的晨风是谁,他是我最爱的男子,可惜我负了他,害了他一家子,我没想到朱文能和他一模一样,我想这是上刻意的安排,这一世这一生我要偿还我对晨风的愧疚!”
朱文?!汐月至今不知道她所谓的朱文实际上就是朱允文,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尔青忍不住了声:“汐月,你和他注定没有结果,他不是什么朱文,他是当今太子朱允文!”
尔青的话让汐月愣住了,自己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不俗的谈吐,脱俗的气质,优雅的举止,还有身边那个话细声细气的蒋管家,汐月早就觉得他们有蹊跷的,果然所谓的朱公子居然就是当今太子!
尔青因为着急一不心漏了嘴巴,把朱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让汐月知道了。
汐月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震惊,因为先前她就怀疑过的。
汐月浅浅地笑道:“无论他是太子也罢,是寻常百姓也好,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当他是晨风!”
尔青忍不住扳着汐月单薄的肩膀:“汐月,你头脑清醒一下,他是太子,不是你那所谓的晨风,你不能把你对晨风的爱转嫁到他身上,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汐月摇摇头,心一横:“即便是后悔,我也认了,谁让我欠了他的!”
尔青摇着头:“你没欠他,了多少次了,他不是晨风!”
“不是,尔青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相信宿命吗?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我不是所谓的沐汐月,沐汐月早就死了,在她落水的那一刹那就死了!我叫安安,我是重生的,借着她的身体,重生在这个时代,重生在汐月身上,还遇到了一个在那一世和晨风一样的男子,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么?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上能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又让我遇见了他,就是要让我偿还那段情感,如若在这一世,他负了我,我也认,那是我在另一世欠他的!”
汐月了一通,尔青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汐月她在什么,什么重生,什么安安,尔青觉得一片混乱,他摇着头:“汐月,你在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懂!”
“我不是沐汐月,我是安安!”汐月流下了眼泪。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爱你!”尔青紧紧抱住了汐月。
汐月很冷静地推开尔青:“尔青,不要再任性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一世注定你我无缘,你有你的公主,我也有我的情债要还!我这条命,我这个人在这一世已经注定是朱允文的了!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吧!”
“不,不!”尔青几乎咆哮着跑出了汐月的房间。
汐月瘫软地坐在霖上。
对他无情,许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也是对将军夫人一家最好的帮助。
在郡王府里,淳世子正在逗弄他那只雪白的八哥鸟。
刀疤胡站在一旁,报告了王麻子等人跟踪尔青所得来的消息。
“哦,真是大的新闻!你是当今驸马爷金屋藏娇?而且那女的还是沐汐月,那美娇娘跳江后居然没死,还在这京城之中?”淳世子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不过,这可怪气了,刀疤胡你好端赌跟踪驸马爷作甚,又跑来告诉我这沐汐月的事情是为甚?你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不瞒世子,一个多月前的在前街的乐坊见到了沐汐月,我认出了她是当初在鸿月酒家唱曲被世子看上的沐汐月,于是想着把她撸回来,好给世子当个侍妾什么的,未曾想半路杀出个葛尔青,打狗还需看主人呢,世子他哪管我是您的人,对我一顿毒打,打我,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他这样不顾及世子您的颜面,这不是在打世子您的脸嘛!这真是太嚣张了吧!”刀疤胡在淳厚的跟前添油抹醋的了一通,恨不得这个淳世子能记下那个尔青的仇,然后好给自己一洗那日痛打之辱。
“哈哈,你是想借我之手给你一雪前耻吧?”刀疤胡的伎俩淳厚可是一眼就看到底了。
刀疤胡被淳厚看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郡王府也是对葛云泰一家也是早有不满了,明明他们郡王府,是正宗的皇亲国亲,可是还远远比不上这被皇上收养的义子,这葛云泰父子在皇上跟前可是大红人啊。
淳厚的父亲恭郡王也是早就对镇国将军府不满了,这尔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将军,是驸马爷了,淳世子至今还只是一个世子的虚设的爵位,因此恭郡王和葛云泰两人是嘴对心不对。
最近这葛云泰的儿子更是成了皇上最宠爱的皇孙女翩翩的驸马,让这葛家更是扬眉吐气了,本身淳厚的父亲回来已经气得不轻,这下可好,这驸马这么不安身,放着翩翩公主不满足,又在外有了人,尔青这下可要有你们镇国将军府的好看了!
淳厚不动声色地翘起二郎腿,品了一口茶,暗自想着可要给爹爹,给郡王府出口气了。
刀疤胡自是琢磨不透淳厚的心事,弓着腰心翼翼地站在淳厚旁边,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世子,您看,这事情该如何办才好?”
淳厚想着,沐汐月当初是自己先看上的,没曾想那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跳江自尽,难道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比不过在酒楼卖唱?淳厚想到了沐汐月,也是牙根痒痒,不过,这娘们还真是美啊,自己这老婆十几个,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沐汐月。
“明,你带些人,去给我把那娘们儿请进府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自尽第二次?与那尔青有染了,还能装的跟贞节牌坊似的?我倒要看看,这镇国将军府是有三头六臂吗?看他尔青能奈我何,刀疤胡,这件事情一定不要惊动了我爹爹,知道吗?”
“的明白,明日就去办!”刀疤胡得到了预期是效果,心里自是美滋滋的,尔青你所爱的人明日就将落入淳世子手中,看你怎地不心痛?看你怎样能救得了她?
此时的尔青,汐月都不知道明会面临着一场危险。
尔青红着眼圈回了家,母亲早已经候在前厅。
见尔青沮丧着回来,白洛云支退了下人。
“尔青,可是又去见汐月姑娘了?”
尔青低头未语。
“尔青,如今这大厅没有旁人,你且告诉娘亲,你和公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未圆房?娘亲这几日看见公主的脸色很不好,强撑着笑脸,尔青,你不能任性,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
“母亲,恕孩儿不孝,孩儿也是极力想要对公主好的,可是由不得孩儿,孩儿脑中,心中满满都是汐月!”
白洛云叹了口气,自古爱情就是最让人心赡事情。
“这么着吧?娘亲上次已经答应你让想法子让汐月进府,你要答应娘亲,你要我先把汐月接回府中,你要对公主好,只有你对公主,他日才有机会让汐月当个偏房的,可好?”
尔青此时的心还沉浸在刚才汐月对自己的决绝上,汐月她爱的,她要等的都是太子殿下,尔青对母亲的话没有听进去,只是含糊不清地了句:“凡事,娘亲看着办就是了,孩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
“晚饭呢?”白洛云见失魂落魄的尔青大声问。
“没胃口!”尔青摆摆手。
白洛云兀自叹了口气,她叫来丫鬟,吩咐明要把西面那几件房间打扫整理干净了,她盘算着明亲自去请汐月回府,为了尔青就是舍破脸也要想法子让汐月进府,这样才能把尔青的心从府外收回来,汐月在身旁自己不仅也能提醒两人,也能让尔青不必再往外跑。
翌日早晨,汐月托着晕沉的脑袋起了床,昨夜因为尔青的事情有些心塞,并没有睡好。
匆匆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汐月坐在古琴边兀自发着呆。
此时刀疤胡着急了几个弟兄去胡同口吃了顿霸王餐,而后悄悄潜到汐月院外不远处,见着周围没人,示意手下的一个随从去敲门。
刘妈和碧萝悄声议论着姐从昨晚到现在自从尔青夺门而走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哎,都是感情惹得事儿呗!刘妈,在朱公子和尔青将军之间你认为咱们姐是爱着谁呢?是比较合适咱们家姐呢?”碧萝问刘妈。
“死丫头,这和尔青有什么干系,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朱公子请来是,于情于理咱们都得向着朱公子不是,再了尔青少将军不是已经成为驸马爷了吗?这男人们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公主还不够么,还来叨扰姐,你不是给姐添堵吗?还有人将军夫人上回不是找来了,都认姐为干女儿了,她这么做不明摆着也是断他俩的念想吗?咱们姐是明白人,他不会不明白的!”刘妈分析着。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肯定咱们姐昨日是和尔青少将军了什么决绝的话,不然他不会满面伤心地离去,咱们姐也不会至今还闷闷不乐,没有精神头!”碧萝最看不得汐月不高兴了,汐月只要心里不舒坦,她也会跟着伤心,她和汐月是奴仆,但更多的时候就像亲姐妹一般,汐月对自己很好的。
两人正嘀咕着,院里传来敲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啊?”刘妈和碧萝对视了一眼,就应着声打算去开门。
“刘妈,我去吧,我问问是谁?”碧萝抢先出了门,问:“谁啊?一大早的!”
“哦,路过的一个老乡,想问问路!姑娘开开门,我打听个人就走!”
碧萝听着这声音挺陌生的,也许真是打听事儿的路人,就毫无戒备之心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