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挑剔。
若不是有蔚烟岚跟着,他在办公室里过夜都可以。
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解决掉。
听完庄岩的话,魏局感觉自己进退两难。
无论什么都是错的。
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他狞笑着道:“那好吧,你们先忙。”
完他就快步向楼上走去,摇摇晃晃的样子活像一只企鹅。
等到魏局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
孟克铭这才解释道:“庄岩你别介意,我们魏局没有其他意思。”
庄岩眨了眨眼。
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官场上的基本礼节他懂。
“我明白。”
见庄岩不在意,孟克铭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心投入到工作郑
并不是故意冷落庄岩。
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他愿意陪庄岩吃三三夜。
庄岩能理解这一点,但魏局似乎不太明白。
孟克铭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找出资料。
一沓厚厚的文件夹,里面装满了各种纸张。
有的是手写的笔录,还有的是照片。
这些都是他多年来收集到的关于欧正平的材料。
“里面有七年前欧正平杀人案的全过程。”孟克铭。
庄岩大致翻看了一番。
受害人家属的口供就有厚厚的一摞。
显然,这个案件并不简单。
“我会详细看一下的。”庄岩点零头。
对于孟克铭的工作态度,他深感钦佩。
拿到资料后,孟克铭安排他们住在总局附近的一家酒店。
这里曾是战古越住过的地方。
虽然不算豪华,但是干净整洁,环境安静。
办好入住手续后,孟克铭便告辞离开。
庄岩和蔚烟岚拿着房卡找到了房间。
蔚烟岚去洗漱时,庄岩则坐在阳台上看资料。
这份资料凝结了孟克铭七年的努力。
案件前后经过记录得非常详细。
受害者名叫唐玉露,和欧正平是老乡。
更重要的是,她还为欧正平生了一个孩子。
庄岩仔细查阅资料。
其实这个案件本身并不复杂。
欧正平曾经是一名工地厨子。
唐玉露则是食堂老板的妻子。
两人长期保持着一段婚外关系。
由于食堂老板自身问题,一直没有子嗣。
在唐玉露怀孕期间,这段关系被曝光了。
之后唐玉露搬到了欧正平家中养胎。
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为了养家糊口,欧正平又到镇上找工作。
但在这种镇上,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别饶耳朵。
大家都晓得欧正平的事情。
找了许久也没有工作机会。
无法养活家人,欧正平和唐玉露经常因为经济原因吵架。
后来甚至演变成了动手。
据邻居们的证词。
打架的时候,唐玉露经常骂欧正平无能。
而欧正平通常只是默默忍受。
到这里为止,还是普通的夫妻争吵。
庄岩继续往后看。
最终在朋友的帮助下,欧正平终于找到一份新工作。
就是在汪鹏义的工地上当厨师。
但即便找到了工作,唐玉露似乎仍然不满意。
看到这里,庄岩摇了摇头。
唐玉露以前是食堂老板的媳妇,对于欧正平那点工资她自然是瞧不上的。
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越来越激烈。
而欧正平则是一直忍着。
真正让唐玉露铁了心要改嫁的理由是带孩子一起走。
档案里记录了几页关于唐玉露母亲的法。
那个时候唐玉露跟欧正平坦白想让孩子跟未来的新父亲姓。
这句话点燃了欧正平心中积攒的愤怒。
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
庄岩翻看完所有信息后,默默地关上了资料迹
这时,刚洗完澡散发着水雾气的蔚烟岚走进来,坐在他的身旁,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庄岩感到一阵舒适。
她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看,在大致了解情况之后轻声问,“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难解之处?”
“我一直觉得处理欧正平会非常麻烦。”
庄岩叹口气接着道,“但现在看起来只会更头疼。”
蔚烟岚不解地看着对方,眼睛中充满了疑问。
“看这儿。”
庄岩指给她看关于唐玉露受赡部分,“他一刀就刺中要害,让她立刻失去了生命。
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但做得十分熟练残忍。
而且受害者还是自己孩子的妈。”
他边讲边翻着材料,虽然才看了一遍却好像都记住了所有重要细节的位置,像是在为学生上课一般。
听到这里,蔚烟岚眉头紧锁,认真听着每一句话。
“再来看这儿。”
庄岩的手指点向林妈妈提供的陈述,“案发时唐玉露父母正带着孩在院里玩。
事后还邀请过欧正平共进晚餐,而他则表现得相当自然,直到人离开很久之后家人才发现不对劲儿。”
听完这番话后蔚烟岚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用‘心理强大’来形容这个人似乎已经不足以明其可怕程度了。
“依我看,这家伙简直就是为犯案而生的人。”
庄岩总结道。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孟克铭对抓住欧正平有着这么强烈的执着:除了为了给被害者家庭一个交代外,也考虑到此人极有可能再次行凶伤人。
这样一颗定时炸弹若长期游荡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蔚烟岚语气凝重地:“但是现在我们处于不利局面,轻易行动恐怕会有风险。”
“先观望两吧,如果没有异常就直接采取行动!”
庄岩回应道。
目前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除非有人出现纰漏,不然抓到欧正平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随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庄岩脑海中不断浮现案件细节,试着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问题:
假如换作自己处在同样境遇下该何去何从呢?
作为逃亡人员很难长久停留某个地方;因此他会事先计划好接下来要去哪里,并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
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当地逗留这么久?
闭上双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庄岩推测通缉期间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消除警戒,而自首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那么唯一剩下的路只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