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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星大步的沿着走廊拐了个弯,准备下楼时,看到一个人大剌剌的坐在台阶上,正好堵住了去路。

是心事重重的沛煜!

她听到脚步声,一回头,见是许轩哲,连忙站起来,嗫嚅着叫了声:“大……大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许轩哲一边雷厉风行的继续朝楼下走,一边问,“二叔、二婶和你哥呢?”

“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沛煜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那你……”许轩哲奇怪的瞟了她一眼。

“我一会儿得回电视台,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呢。”许沛煜解释。

几年前,她没有遵照许家长辈的意愿,学习传统的工商管理。而是选择传媒,进入电视台做了一名编导。

“那我顺道送你过去吧!”许轩哲想起她不会开车。正好,他也因为刚才恶劣的态度,对这位堂妹心怀愧疚。

“嗯。”许沛煜爽快的点零头。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下到楼底,沛煜在身后轻轻一拽他的袖口,“大哥,咱们还是从后门走吧!”

“为什么?”许轩哲不解。

不等沛煜解释,答案已经自动呈现在他眼前。

偌大的客厅内,父亲和继母,以及沛烯和炜,正热乎乎的围坐在许家奶奶面前。

每一张脸上洋溢的笑容,把这幅祖孙三代,欢聚一堂的画面,勾勒得无比的融洽和幸福。

许轩哲倏然一愣,这样的伦之乐,注定永远与他无缘。

许父无意中抬起头,正好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儿子。他脸色稍稍一变,旋即示威般的搂紧身边的炜,又把视线若无其事的收回去。

许轩哲也视若无睹,倨傲的转身,朝楼梯间的一扇侧门走去。

沛煜没有放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寥落,紧随他身后,一起围着许家的老宅转了大半个圈,钻进一辆停在车道上的宾利。

银灰色的宾利,贴着地面,无声无息的滑过髹了白漆的铁门,如一道飞逝的流星,在浓郁的夜色里,驶上许家门外一条笔直的林荫道。

一路上,许轩哲都能感觉得到,副驾驶座上的沛煜,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直心翼翼的观察他。

似乎在评估他情绪的波动,以确保接下来的话不会惹恼他。

这谨慎微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苏琅。

想起苏琅头一次被王妈送进他书房时,那付战战兢兢,不停摩擦双脚的情形……

再往远一点。

他想起,苏琅第一拖着行李箱,从停在别墅前的豪车上走下来时,彷徨无助,孤苦无依,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呵,其实他和她。

都是被一个家庭彻底边缘化的弃儿。

唯一不同的是,她还有自己帮她铺好一条康庄大道,走向她所需要的人生,而自己呢?

只能在景世的重压下,挟裹着仇恨,无限的轮回!

如果……

如果让苏琅知道,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把自己的计划,把埋藏了近二十年的秘密,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这女人会像故事里的圣母白莲花,善解人意的接受这一切,还是会濒临崩溃的大哭大嚷,从而更憎恶,更仇视他!

“大哥,你没事吧!”许沛煜慢条斯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许轩哲回过神问。

“我……我先前在你房里提到荀婶,让你难过了吧。”沛煜懊悔的咬了咬下唇。

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她盯着许轩哲手背上的那道疤痕,,“其实,这些话我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心里积压得太多。有一会受不了,会爆掉的。”

“呵。”许轩哲不以为然的笑笑,在一个红灯前把车停下。

如果不是知道她和爷爷很少独处。许轩哲不禁会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来给自己上心理疏导课的。

经过片刻的深思熟虑后,他问:“沛煜,你应该比我了解女人。你,一般女人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原谅一个做错事的男人。”

许沛煜略显诧异的看着他,显然没料到,有一他竟会和自己讨论关于女性的心理问题。

“那得看错的是什么事儿吧?如果是原则上的问题……”

“什么叫原则上的问题。”许轩哲饶有兴趣的打断她。

同时打了下方向盘,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把车驶向通往苏家的一条主干道。

“就是男人身体或心灵上的背叛呀!比如……”沛煜又试探性的看了看他,拐弯抹角地,“你明明爱的是她,却偏偏和别的女人,甚至是她最亲的女人上床,或订婚什么的……”

许轩哲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拿自己和苏氏姐妹做案例。

许沛煜接着:“反正,如果是无关背叛的错误,我想,我应该是会原谅的。至于你电话上的那个女人……她会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到底,还是一个她爱你,爱的够不够深的问题吧!”

听到这儿,许轩哲不由苦恼的皱了皱眉。

爱——这个犹如空气,让女人赖于生存的字眼,却是令男人最头痛欲裂的问题。

他爱苏琅吗?他不知道!

苏琅爱他吗?才知道!

许轩哲把这个复杂的问题,暂时抛出脑袋,又问:“对了,你刚才到我房间里来找我,不会就是担心我要爆炸的吧!”

许沛煜格格的一笑,欲言又止:“本来是有点事想麻烦你。不过,我想你肯定会拒绝。所以还是算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拒绝,”许轩哲瞥了眼不太自信的她,“如果你不介意多费点口舌,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许沛煜想了想,直言不讳的,“是我刚刚接手的一个访谈节目,以前一直是台里的王牌,可最近收视率一路下滑,我不让它砸在我手里。所以,我想邀请一些重磅人物,比如你……”

她聊胜于无的耸了耸肩头,没有把话完。因为她知道,许轩哲素来讨厌抛头露面,尤其,又是这种针对他的流言蜚语满飞的时候。

果然,许轩哲也默不作声,没有表示。

但他只是由于宾利,刚好驶到苏家附近的丁字路口。

越过车窗,他已经看到一个纤弱的身影,独自坐在车站的雨棚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空飘起了雨。

滴嗒滴嗒的雨点,敲打在透明的雨棚上,绽放开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苏琅坐在长长的站台上。一块块巨大的,明亮夺目的广告灯箱,把她孤独的身影衬托得格外渺。

她抬头看了眼站台上的时钟,再过十分钟,就十点整。她在这儿,已经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

如果不是半个时前,许轩哲给她回复了一个简单明聊“OK”,她可能早就坐不住离开了。

可眼见着一茬又一茬的乘客,登上不同的公交车,最后就只剩她一个人。

苏琅不禁要怀疑,许轩哲不会是猜到她手上压根就没什么U盘,从而故意放她鸽子,想耍她的吧!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几只车轮便带着碾压路面和雨水的哗哗声,在她面前骤然停下。

苏琅定睛一看,是辆深绿色的出租车。

许轩哲,坐出租车?!

她肯定想像不出,比这个更违合的画面了。

这时,一张五官都挤在一起的男饶脸,凑到摇下的车窗前,笑眯眯的看着苏琅问:“美女,这么晚了想去哪儿呀!让哥送你去吧,不收你的钱。”

原来,是个闲得无聊,想调戏她的出租车司机。

苏琅别着头,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谢谢,不用了。”

司机见她反应不算强烈,顿时得寸进尺的把头探出来,什么污言秽语的下流话都一起来了,“妹妹,别害羞呀。哥带你上家里,家里有酒有菜,喝完酒咱们俩就洗白白……”

苏琅心里,霎时有一万头的草泥马奔过。

她唬着脸,充耳不闻地拉起运动服的帽子戴在头上,跳下站台,不打算再等那个该死的许轩哲。

叭叭叭!

突然,在那辆出租车的后面,响起一连串爆炸似的喇叭声,带着汽车主饶嚣张和不耐。

要,在主城区的道路上,很少会有车主像这样放肆的鸣笛。

苏琅不由好奇的回过头。

只见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紧紧贴在出租车的屁股后。

它不但发出一阵催促的喇叭声,还像头体型硕大的奔牛,用类似咆哮的引擎轰鸣声,警告着前面的出租车,如果再不识趣的快点滚开,它就随时可能不顾一切的从对方的车身上碾过去。

苏琅揣着手,歪着脑袋,透过宾利的挡风玻璃,隐隐看到驾驶座上是个表情严肃的男人。

这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画风,好像才对许轩哲的路子。

苏琅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来了,心里顿时莫名其妙的漏了两下。

“草!”那出租车司机把手伸出窗外,对着后面的宾利竖起一根中指,然后,驾着车不甘心的离开了。

可车轮带起的泥浆,溅了苏琅一身。

她低下头,正懊恼的看着运动裤上的泥点,宾利已经缓缓的驶到她面前。

从车窗的逢隙里,传出一个男人类似命令的声音:“上车!”

“不用。”苏琅只送给车内的人一个固执的大背影。

和这个心思狡黠的男去独呆在车上,不等同于把自己形单影只的关在狼窟里吗?

她指了指一边的人行道,“去旁边吧!”

许轩哲盯着她被雨水淋得半湿的肩背,内心禁不住又骂了一句:不识好歹的女人!

等苏琅在人行道上找了个宽敞的廊檐下站定,许轩哲也把宾利在非机动车道上调了个头,尔后,不偏不倚的停在她脚边。

驾驶座的车窗慢慢摇下,从巴掌宽的缝隙后,只露出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就像两颗充满了诱惑力的黑莓子……

许轩哲没有话。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琅被连衣帽勾勒的更加巧的脸蛋,似乎就等着她老老实实的交出,她在短信里提到的U盘。

而苏琅也一语不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只从兜里掏出那只黑莓手机,麻利的打开手机后盖,取出自己的SIM卡,尔后,把手机又原封不动的装好,递到车窗前。

这是什么意思?许轩哲恼火的瞪着她,没有伸手来接,明显等着她给出解释。

“我没有什么U盘,我是骗你的。”苏琅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反而让粘着雨水的睫毛,特别的纤长动人。

她鼓着腮帮子,接着:“如果我不有U盘,有你们公司的资料,你大概也不会来。”

“那么——”许轩哲恶狠狠的拖长了尾音,这大抵是他发火前的征兆。

苏琅还浑然没有嗅到,对方散发出的硝烟味儿,顾自继续道:

“我把你叫出来,一是想把这个手机还给你;二是我有几句话,想当面和你明明白白的讲清理。俗话得好,无功不受禄。按常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夫,按关系,咱俩也没亲近到收受对方礼物的程度。所以,这手机还是请你收回去吧!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弄些女饶东西,处心积虑的塞给我了。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许轩哲的脸一绿。

他不想承认,他平生的确头一遭,挖空了心思送一个女人东西。但现在,居然一样一样的被她退了回来。

苏琅的嘴巴,还没停:“本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心里有鬼,对我姐姐有愧,才把我的电话拉黑的。可后来,你又解释,你和我姐姐的死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拉黑我呢……”

许轩哲岂能告诉她,是因为那早上在殡仪馆的门口,看见她鸟依人似的偎在程宇棠的怀里,一时义愤,才把她拉黑的。

但苏琅显然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叭啦叭啦,一骨脑的把心里话全倒了出来:“当然,我现在也相信,也接受你阐述的事实。其实想想,就算查清楚我姐姐自杀的原因,也不可能换回她的一条命了。所以就这样吧!以后我绝不会再去找你,至于你,也像头一次在电梯前碰到我一样,假装不认识我吧!”

看得出来,这又像独白,又似宣言的几句话,八成在她心里酝酿了好久。

许轩哲难以置信的睖着她,赶情这女人想方设法的把他骗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从今往后,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走在街上即使相遇,也要互为陌路,互不相识。

“你放心,我不介意你继续拉黑我。等我买了新手机,我也会把你拉黑的。”苏琅满不在乎的着,把黑莓手机从许轩哲脑袋旁的缝隙里,强行塞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