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1.疼到窒息
沈雅丽哭着哭着，方明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了，她只记得那晚她和方明躺在一起，方明温柔的拥抱她，好看的笑意，还有那一句：“我爱你。”
这时陌生女给她打羚话，沈雅丽本来不行接任何电话，但是她接了，之后陌生女就是一顿疯狂的辱骂，她知道陌生女比她更难过，她听着陌生女骂。
陌生女在电话里头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你知道他为什么出车祸吗，你过来我告诉你，你这种热着报应吧，一辈子都活在内疚里面吧。”
然后电话被关掉了，最后电话那头好像：“别找事了。”
陌生女疯狂的给她发着信息，沈雅丽打开一看全是文字辱骂。
之后她妈打来电话，方明的事情，她妈妈的好冷静，沈雅丽听着好缓慢：“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吗？”
她妈妈叹气：“我们曾经是家人，最后一程，送送吧。”
沈雅丽哽咽着：“好。”
沈雅丽躺在床上想方明不在了，可是她还活着，那样想的时候，就好像有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撕开了她的胸腔，让她痛不欲生，这辈子都是。
沈雅丽再次去到医院的时候，她妈在联系殡仪馆，商量火化的事情，因为尸体要放上几，她们商量着存放方式。
沈雅丽听到头要炸，她哭着抱着她妈，哭到麻木，一个过爱她，过喜欢她，牵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一具尸体，她实在不能接受。
她妈不想放在冰柜，已经联系了工作人员过来打针，沈雅丽哭着：“太痛苦了，他太痛苦了。”
她妈安慰她：“这也是迫不得已，一些事情你不懂。”
沈雅丽一直：“也许我欠他太多了，他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沈雅丽的乱七八糟，因为她的心实在实在太疼了，疼到窒息了，她大哭着对她妈妈：“我现在恨不得也死掉。”
她妈妈气到把手机丢在她脸上。
那下午沈雅丽记得很清楚，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提着一个箱子过来，她就在房间里面，方明盖着被子，她妈拉着她走：“不能看。”
沈雅丽镇静的：“我不怕。”
工作人员把药水配好，她妈突然哭了：“孩子也痛苦，你们尽量。”
然后她妈死死的拉着她的手：“我们出去吧。”
工作人员处理的时候，沈雅丽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那时候陌生女也在，戴着墨镜，脸上都是泪，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不停的掉眼泪，不话。
沈雅丽忍不住的看着里面，她妈拉着她：“别看。”
沈雅丽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哭，不一会来了好多亲戚，黑压压一片，只听到她们穿衣服，盖被子的事情。
好久好久里面处理好了，沈雅丽想进去再看一眼，她们拦住了：“不好。”
沈雅丽一直：“我不怕。”
陌生女忽然把墨镜拿下来，很憔悴：“再最后一眼吧。”
沈雅丽拉着陌生女，陌生女骂了一句，然后走了进去。
她们坐在那边，陌生女拉着方明的手，亲戚让陌生女不要动方明身体，因为会很痛苦，她们在给方明念经，哭声，房间里面死气沉沉。
沈雅丽跑到厕所，无所谓的哭起来，脑子里面只有方明的笑，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她怎么都不想相信他已经死掉了。
葬礼那，沈雅丽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了，去火葬场的时候，陌生女被王图拉着，沈雅丽见到久违的王图，她们没有话。
火葬的时候，她妈让她不要进来，她忍着哭：“我没事。”
陌生女死死的抓着王图的手。
最后一眼的时候沈雅丽没有看，抱着她妈哭。
然后她妈妈让她在外面，拉着陌生女进去了。
什么爸爸整个人都憔悴了，也进去了。
沈雅丽没有办法想象，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火化，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火葬场外面的大厅人山人海，沈雅丽哭到疲倦，有个工作人员给了她一杯水，她哭到头疼，靠在椅子上哭。
突然老板给她发了一个信息：“何时有空？”
沈雅丽没有心情，只好：“等下次吧。”
老板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沈雅丽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有点忙。”
可是老板还是听出来了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雅丽只是：“我认识的人去世了，我在殡仪馆。”
老板安慰她：“别难过了，晚上来找你。”
沈雅丽拒绝了，可是没有力气太多。
老板轻声：“就这样，你好好休息一会。”
结束以后，一帮人散去，沈雅丽把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玉放在了方明的墓碑前。
点完香，她妈：“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一切都结束完以后，沈雅丽坐在车上打算回去，王图忽然过来拉着她：“没事吧？”
沈雅丽无力的：“不用你管，好得很。”
王图担心的：“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沈雅丽生气哭着：“和你无关。”
王图无奈的：“今好好休息吧。”
沈雅丽坐上车，回到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止不住的哭，哭到恶心，妈妈来敲门，她抱着她妈：“也许这件事情我真的走不出来了。”
她妈拍着她：“我知道。”
一句她知道，让沈雅丽记得心里面痛的更深了。
然后她妈妈：“方明爸爸现在也很不好，我得过去，现在打官司和方明的事情让他很崩溃，他老了好多。”
沈雅丽只好：“那你去吧。”
她妈叮嘱她：“我煮了一点汤圆，你多少吃点。”
后面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是老板，沈雅丽接了：“太晚了下次见面吧。”
老板淡淡的：“下楼，我就在楼下。”
沈雅丽随便穿了一个外套，就下楼了，老板看到她，给了她一个拥抱，她很委屈的哭了，在老板拥抱她的时候：“方明死了。”
沈雅丽到泣不成声，老板安静的听她完，抽了一根烟：“你瘦了。”
然后老板去车里拿了东西给她：“送给你的。”
沈雅丽摇头：“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