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苏缓步凑近楚阮仔细闻了闻,嫣然笑道:“楚姑娘身上可是半点儿香气都没有啊。”
堂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楚阮仍旧面色苍白,但到底因何而苍白,原因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容老夫人则是面色阴沉的怒视着玉白苏,可在铁证面前,她又不能将罪名强按在玉白苏的头上,气的双眼冒火。
“都……都怪阮阮,若不是阮阮……若不是阮阮……”
楚阮持续的抽泣不止,身体渐渐开始微颤发抖,然后一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若非一旁的容景熹反应快接住了楚阮,一旁的容老夫人只怕也要被连累的摔倒。
“楚姑娘?楚姑娘?”
容景熹接连唤了两声,楚阮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又当着众饶面探了探楚阮的鼻息道:“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楚姑娘晕过去了。”
玉白苏看着容景熹怀中的楚阮微微蹙了蹙眉,这楚阮晕的太是时候,很难让人相信她不是装的,可此事是经由容景熹验的,若是她提出重验,便是对容景熹的不信任。
容景熹初登家族之位,若是她当众怀疑容景熹的判断,很容易惹人非议,这对她对容景熹都不好。
“可怜的孩子,定是舟车劳顿累坏了。”见楚阮晕倒,容老夫人立即又摆出了一副慈爱的模样道:“快让人准备好房间,让阮阮赶紧进去休息休息。”
玉白苏知道容老夫人这是想要借机把楚阮留下,但她却并未出口阻拦。
事情还没查清楚,将楚阮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把她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要安全的多。
眼看着容老夫人带着人将楚阮带走了,玉白苏转身看向身后的容景宸道:“我有些日子没去拜见母亲了,你同我一同去一趟吧。”
容景宸心知玉白苏是打算问明玉佩的事情,点零头,率先向门走去,玉白苏紧随其后,却在临出门前被身后的容景熹叫住。
“嫂嫂。”
玉白苏站停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容景熹。
容景熹仍旧是那一副温润雅致幽幽如兰的君子模样,和那夜的容景熹判若两人。
可外面伪装的再好,也只是伪装罢了。
玉白苏心知,那一晚的容景熹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容景熹笑着走到玉白苏身前,却刻意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让玉白苏感到不舒服。
“嫂嫂莫要太将此事放在心上,要多注意身体,大哥他……绝不是那种不守诺言之人。”
因为那晚的事情,玉白苏本能的会对容景熹产生戒备的情绪,只是像现在这样和容景熹面对面的站着就会让她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战栗福
“我知道了。”玉白苏并没有将容景熹的话太放在心上,容景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自有判断。
玉白苏转身欲走,容景熹却突然开口道:“嫂嫂可知,我也是个重诺守信之人,只要是我许诺的事情,我就一定会令它实现。”
玉白苏被容景熹突然起来的这一句话的有些懵,她停下脚步,想要问一问容景熹这话的意思,容景宸却在此时去而复返。
一间容景宸来,玉白苏莫名便觉得有些心虚。
“你怎么回来了?”玉白苏心赔笑道。
“落了东西。”容景宸目光锐利的在容景熹的身上扫了一眼。
玉白苏不记得他们来时容景宸拿出了什么东西,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落了什么?”
“你。”
话未落地,容景宸便拉起玉白苏的手向外走去。
玉白苏脸颊微微泛热,任由容景宸拉着她离开。
等她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容景熹那句话的意思时,已经被容景宸带离了玉林院。
两人出了玉林院,容景宸也一直都没松开她的手,玉白苏暗戳戳的瞄着容景宸的背影,隐隐感觉到容景宸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
他……这是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
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容景熹了几句话?
难不成……容景宸这是在吃醋?
一想到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容王竟然也会吃醋,玉白苏就莫名的想笑。
“你在笑什么?”
玉白苏被容景宸的声音吓的打了个冷颤,心里那点儿飘飘然的得意瞬间碎成了渣渣。
“没什么……”
玉白苏讪讪一笑,赶紧将话题岔了过去道:“玉佩有两块的事情你知道么?”
容景宸摇了摇头道:“自我记事起玉佩便只有一块,娘亲也从未提过我有未婚妻的事情。”
‘容景宸果然不知道。’玉白苏在心中暗道:‘看来想要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只能问去问胡琳了,毕竟这玉佩本该是在她手上的。’
自容烨死后,胡琳便一直避不见客,就连玉白苏每月一次的请安,胡琳都免了。
鸣悠院的婢女彩儿见玉白苏和容景宸同来,赶忙走上前来道:“给王爷王妃请安,夫人之前吩咐过,暂不见客。”
“进去传本王的话,我们是为了玉佩一事而来。”
彩儿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玉佩,也不到它到底有多重要,她只是领了命不让任何人进去罢了。
可来人是容景宸,赶人出去的话彩儿确实有些不出口。
这底下,哪有拦着孩儿不让见母亲的道理。
“王爷王妃在此稍后。”
彩儿到底是没有直接让路让他们进去,而是按照容景宸的下令进去传话了。
见彩儿离去,玉白苏悄声道:“你你娘会见我们么?”
在玉白苏的印象里,胡琳甚少参与容王府的事情,她给玉白苏的感觉就像是蒲公英,只是暂时停靠在这里,但是终有一日会随风远去。
按照胡琳以往的行事作风,玉白苏感觉她不会参与此事。
可惜这一次,玉白苏却是预料错了。
彩儿从屋里出来,胡琳答应见他们。
眼见容景宸举步就往屋里走,玉白苏赶紧一把拉住了她。
“进去以后你打算怎么问?”
胡琳这么多年都未曾提起此事,极有可能其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是贸贸然问起,很有可能惹得胡琳不快。
容景宸看向玉白苏,心知玉白苏这是在为他考虑。
其实玉白苏的担忧不无道理,上了岁数的人大多都不喜欢被人揭开往日的伤疤。
但该问的却还是要问,成年之后他虽甚少和胡琳接触,但在儿时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是个果敢果决的女子。
她不会喜欢被人拐弯抹角的问问题。
“没什么打算,直接问。”
罢,容景宸大步走向了房门,没有一丝犹豫的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