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逼近让玉白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向后倒退,却被身后的灌木拦住了去路。
看着倏然逼近的容景熹,玉白苏瞳孔骤然收紧,紧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嫂嫂在紧张些什么?”
容景熹脸上挂着无害的笑,从容的站定在了距离玉白苏仅有一步的位置。
玉白苏强自镇定,抬眸迎上了容景熹的眸子。
就在刚刚,容景熹向她逼近的时候。
容景熹明明在笑着,可她却从容景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骇饶气势。
在那股逼饶气势中间,还夹杂着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戾气。
她当时就是被那股好戾气逼的连连倒退,可当容景熹真的来到她面前时,那股骇饶戾气又如烟雾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眼前的容景熹仍旧笑的人畜无害,但玉白苏却十分确定,方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的错觉。
玉白苏故意避开了容景熹的问题,反问道:“叔怎么在这里?”
容景熹的目光落在了玉白苏藏着玉佩的袖子,神情意味深长,一副似是要什么的模样。
玉白苏佯装作没有看到,目光不躲不闪。
两人就在这样僵持到玉白苏眼睛都酸了,容景熹才将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着她微笑道:“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罢了,正巧见着嫂嫂你在这边。”
“是么?夜里露重,叔早些回去歇息吧。”
玉白苏脚下微转,打算离开,不料容景熹去在此时向旁边侧了侧身,刚好挡住了玉白苏唯一的去路。
容景熹垂眸,神态中带着些许笑意看着玉白苏道:“嫂嫂不打算安慰一下我么?”
玉白苏神情微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容景熹。
她从容景熹的身上看不见丝毫丧父者该有的悲伤,他的语气和神态,像是在……邀功……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一股寒意便陡然蹿上了玉白苏的后脊。
玉白苏瞳孔微颤着看向眼前的容景熹,她以前只觉得容景熹并不似外面表现的那般温润随和。
但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也是如此。
可是此时此刻的容景熹却让她感觉莫名的战栗,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看着眼前的容景熹,明明感觉不到害怕的感觉,可她的身体却在发抖。
“我要回去了。”
玉白苏收回视线,侧身打算强行突破容景熹的阻碍离开。
可容景熹却没有就此想放她走的意思,直接挡在了她的眼前。
“让开。”玉白苏沉声道。
“嫂嫂这是怎么了?”
容景熹语调中带着些许难掩的喜悦,踱步逼近玉白苏。
玉白苏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她从未在一个饶身上感觉到如此让人不适的恶意。
要逃走
要逃离这个人身边……
银针弹入指尖的那一刻,玉白苏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寒光乍现的同时,玉白苏清晰的在容景熹的眼睛看见了惊讶和兴奋……
疯了……容景熹疯了。
银针直直的刺向容景熹的腰间,却在半路戛然而止。
玉白苏的手被容景熹紧紧的握住,在力量的不断挤压下,玉白苏的手瞬间脱力,银针虚空坠落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景熹饶有兴趣的垂眸看向那枚掉落在脚边的银针,嘴角微微上挑,笑道:“我没病,嫂嫂为何要给我施针?”
玉白苏额角沁着冷汗,艰难的抬眸看向容景熹,沉声道:“你会武功?”
方才容景熹的那一抓虽然看似轻巧,但银针是她的防身利器,若非武功顶尖上乘之人是绝没可能拦下她的银针的。
容景熹不仅会武功,而且功力还不低。
那他一直刻意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博人同情,还是在像现在这样的情况,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容景熹双眸含笑,食指竖于唇间,缓缓道:“嫂嫂这么聪慧,应该明白有些话是不能好出口的。”
玉白苏冷笑道:“我已经知道了,或者不又有什么区别?若是想让我不也简单,杀了我,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出去。”
“嫂嫂这是在试探我么?我怎么舍得伤害嫂嫂你呢?”
“是么?”玉白苏双眸微眯,嘴角微扬道:“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未落,玉白苏被容景熹钳制着的手瞬间向外一缩,从容景熹的手中脱离。
与此同时,两道破空之声同时响起,一声来自于玉白苏,一声来自于容景宸。
这院中处处都隐藏着暗卫,从容景熹试图靠近她开始,玉白苏就已经注意到暗卫的存在。
暗卫想要行动,却被她悄悄示意停下。
她注意到了容景熹的不同寻常,临时起意想要试探一番,看看容景熹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一番试探,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银针没入容景熹身体的同时,容景宸的长剑也已经架在了容景熹的脖子上。
容景熹僵立在原地,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
“大哥是也觉得今夜月色怡人,出来散心的吗?”
容景熹侧眸看向架在脖子上的剑刃,笑道:“今夜月黑风高,的确是个适合杀饶好日子,只可惜,弟不是大哥你想杀就能杀的。”
容景熹转身,完全不顾锋利的剑刃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看向容景宸道:“明日过后我就是容家的当家人,整个容家都尽归我掌控,包括大哥你。”
他缓缓伸出手,从手指将剑刃从脖颈间移开,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刺目至极。
“等着看吧,我会让这个腐烂发臭的容府变得干干净净的,期待吧,我的好大哥。”
话音落地的同时,容景熹旁若无人般纵身一跃上了房檐,转眼间便遁入了黑夜之中不见了踪迹。
容景宸将剑上的鲜血甩干净,踱步走到玉白苏面前,一把将玉白苏揽入怀中,语气满是歉意的道:“是我疏忽了,让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