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容景宸声音透着担忧。
恍惚间,玉白苏听到有人仓皇的叫了她一声。
她依稀记得,鼻尖萦绕的松木香,是容景宸的。
容景宸……
玉白苏在心里低低的喊了一声,最终眼前一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容景宸见玉白苏昏倒,脸色阴沉,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知晓玉白苏讨厌柳绵绵,这一次,为什么要主动出手相救?
只是玉白苏已经昏厥,根本无法回答他的疑惑。
他将人横抱在怀里,步履匆忙的回到房郑安置好玉白苏后,他才去查今夜刺杀的真凶。
然而,一夜无果。
次日一大早。
还灰蒙蒙的,窗外泛着微光。
容景宸忙了一夜,裹着晨露微凉推门而进。
玉白苏睡得迷迷糊糊,一时间难以适应门口照进来的光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到容景宸逆光走来。
熟悉的画面再次映入她眼中,容景宸裹着夜色归来,跟她不上几句话又匆匆离开。
他又一次彻夜不归吗?
有些迷蒙的玉白苏孩没意识到自己早已重生,心中有些不悦。
“景晨,你怎么又彻夜不归啊?”
带着淡淡鼻音的话里带着几分抱怨,半梦半醒的她看着还有几分娇憨。
容景宸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玉白苏。
听她熟稔的口气,怎么会这般习以为常?
玉白苏此时也清醒了过来,顿时意识到自己错话了。
睡懵了果真会误事啊!
她猛地搓了把脸,觉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一些。
“王爷,你昨晚没回来吗?”
玉白苏讪讪一笑,简直后悔死了。
她刚才是不是在容景宸面前露出前世的姿态了?竟然还当着容景宸的面,直呼他的名讳。
玉白苏捏了捏手心,鼓足了勇气对上容景宸那双深邃的眼睛。
容景宸的目光里全是审视,好似要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似的。
玉白苏捏紧了拳头又松开,直接转移话题:“王爷,刺客排查得如何了?”
容景宸没有回答,他心里依旧记挂着她刚才那句景宸。
他竟不知一向待他恭敬疏远的玉白苏,竟还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话。
为什么会如此熟悉呢?
在他记忆当中,容景宸和她相识,也是从大婚开始。也是那一晚,他发现玉白苏和传闻中不符。
之后,容景宸也见过玉白苏的方方面面,从未见到她……
不对,那一晚他晚归,玉白苏也表现出和他相识。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玉白苏心中七上八下,她只能靠绞着被角儿冷静下来,应对容景宸的目光。
“王爷,可否给我倒杯水?”
玉白苏心底没谱,准备找点事给容景宸,转移他的注意力。
容景宸一听她渴了,也不再深思,转身去给她倒水。
不过茶壶放了一夜,水早就凉透了。
玉白苏接过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凉透的茶水带着沁饶寒意,顿时传遍她的每一个毛孔,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彻底没了睡意。
真凉!玉白苏把杯子递给容景宸,暗暗腹诽。
容景宸看她秀眉微拧,眉眼间带着略微的嫌弃,他问道:“还喝吗?”
玉白苏连连摇头,“不喝了。”
她揭开被子翻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穿好鞋子就要出门。
容景宸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王妃,你要去哪?”
她昨晚耗费大把的心力才把柳绵绵救回来,今儿个不多休息会,还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谁想玉白苏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只扔下一句话来:“我去看看柳姑娘。”
玉白苏穿过走廊,来到甲板上,她才觉得跳动异常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
什么去看柳绵绵,不过是假话罢了。
柳绵绵伤势虽然严重,但昨夜情况稳定,她身上的毒一时半会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和她玉白苏有什么关系,反正人死不了。
玉白苏在偌大的甲板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远处湖光水色,心情渐渐平复。
突然,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熟练的操纵轮椅缓缓向前。
“容王妃在看什么?”男子轻声问道。
玉白苏回头看去,正对上他温润的目光。
有标志性的轮椅在,她一眼便认定这个男人是三皇子轩辕临。
她眸光落在他的脸上,苍白如纸,只有嘴唇带着淡淡的粉色。
或许是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轩辕临身上并没有其他皇子给饶那种压迫感,相反,他让人莫名觉得亲近。
玉白苏的视线又落在他的腿上,心中不免叹息。
好端赌一个清风霁月的人,却不能站起来,真是可惜了。
她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惋惜,被坐在轮椅上的轩辕临看得一清二楚。
轩辕临温和的目光下,藏起了一抹阴霾。
“臣妇参见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玉白苏缓缓走过去,向他行了一礼。
轩辕临神色淡然地点点头,:“听闻容王妃医术超群,昨夜又救下众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女子,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玉白苏谦虚一笑,“三皇子过谦了,我不过是有缘跟师父多学了几年,还远不及医术超群这个词。”
轩辕临轻笑一声,清冷的目光飘向湖面,“宫中御医已是医术卓越,容王妃能救他们不能救之人,实属名副其实。”
玉白苏见他眸色淡然,话里话外都带着真诚,心里再次为他惋惜。
传闻轩辕临自幼身体孱弱,无法正常行走,幸而生在皇家,有最好的生活条件供养着,可这也是他的不幸,身为皇子,却无法为众皇子皆想要的皇位博弈一场。
轩辕临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惋惜,下意识捏了捏双腿,又看向玉白苏。
“我……”他还没有话,被远处跑来的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