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寺庙。
山下。
宝一身灰色僧袍,坐在最下面台阶上,摇晃着光溜溜的脑袋,胖嘟嘟的腿耷拉到地上,白嫩嫩的脚丫轻轻地晃着,眼巴巴地看向公交车的位置。
妈妈今会来接自己的,今晚了吗?
夏行止刚来到山下,看到的就是这幅“和尚暮归闲趣图”,不自觉的笑了。
“夏宝,你怎么不穿鞋?”
听到熟悉的声音,宝猛然转过脑袋,当看到夏行止的时候,眼里骤然亮了,仿佛有星河闪过,站起来甩着短腿就往夏行止的方向跑去。
“妈妈!”
看着宝白嫩嫩的脚丫踩在地上,夏行止不自觉的心里一紧。
“站住!不许跑!地上都是石子儿,硌着脚!”
话音刚落,大腿就被一个软糯糯的身子抱住了。
“妈妈,我都五没有见到妈妈了,宝都想妈妈了呢,妈妈抱抱!抱抱~”
奶声奶气的奶音响起,夏行止心里猛然软了下来,蹲下身子,伸手抱住的身子,忍不住亲了亲白嫩嫩的脸蛋。
这家伙叫自己妈妈,是越叫越顺口了。
宝抱住夏行止的脖子,胖嘟嘟的手指指了指对面。
“妈妈,你今来晚了呢,卖冰棍阿姨家的黄偷偷吃了卖檀香叔叔家的大黄的肉肉四次呢,以前吃到三次的时候,妈妈就已经来接我了。”
呦呵,还埋怨自己来晚了呢,亏的家伙能把谁家大黄黄这么绕口的东西,艰难的出来。
摸了摸宝的脑袋。
“黄和大黄是谁啊?”
宝眨了眨眼睛。
“黄是那只黄鸡,大黄是那只狗狗,是我给他们起的名字呢。”
夏行止看着怀里的奶娃娃,笑了。
“我们家宝这么棒呀。”
宝晃了晃脑袋,咧开嘴巴笑了。
夏行止摸了摸宝的脚丫,发现家伙的脚丫冰凉冰凉的,皱了皱眉头。
“宝,你的鞋呢?”
宝忽闪着大眼睛,看向自家妈妈。
“今下午我和师兄去放生池边玩,鞋子不心自己掉下去了,我就没有鞋子穿了。”
去放生池了?那放生池这么高,两个和尚怎么跑上去的!
“放生池多危险呀,而且是功德池,不能随便玩耍的,掉下去了就见不到妈妈了,以后不准去了,知道吗?”
宝看到自家妈妈严肃的模样,乖巧的点零脑袋。
“知道了,妈妈,阿嚏!阿嚏!”
话音刚落,就打了几个奶奶的阿嚏!
夏行止心里一紧。
估计家伙又玩水,又脱鞋,导致感冒了!
“看,感冒了吧。”
夏行止一手抱住宝,另一只手赶紧脱掉外面的外套,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住怀里的家伙,快步向公交车站走去。
必须要赶紧回家吃药!
宝被裹在大大的风衣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着,耷拉着脑袋,神态有些恹恹的。
“妈妈,鼻子难受。”
看着家伙的脑袋要钻出风衣,夏行止赶紧伸手按住脑袋。
“你乖一点,在妈妈怀里睡吧,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好吗?”
“好。”
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胖嘟嘟的手紧紧攥着夏行止的衣襟不松开。
夏的晚上还是有一些凉意的,这班公交车有些晚,夏行止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抱着宝钻了进去。
还是不等了,在寒风中站得久了,家伙病情会重的。
出租车一溜烟的向前面跑去。
车内。
夏行止检查了一遍,看到把家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松了一口气。
低首,看着宝软糯稚嫩的脸颊,夏行止低首,额头抵住宝的额头。
还好,没有烧。
孩子的体质仿佛都不是很好,经常咳嗽感冒发烧,夏行止突然想到上一世,自己被带到那个陌生的“家”里,有一次,一个伙伴夜里发了高烧,第二才被发现,被抱到医院治疗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耳朵聋了,后来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应该被淘汰了。
上一辈子见多了太多的生死,夏行止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很硬了,可是这一世突然多了一个稚嫩的,时时刻刻需要自己照鼓幼子,看到家伙生病了,心里竟还是隐隐的疼,以前一直以为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可现在看来,不是的。
自己终究还是对这一世的人有了情。
本来想问大洞的事情,也只能搁置了。
夏行止叹了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奶娃娃。
丰润祥区。
出租房内。
夏行止抱着宝进了门,诺诺眼睛一亮,就蹭蹭蹭跑了过来。
“宝!你回来了!”
夏行止把宝放下。
“你们先去玩吧,我给你拿药。”
宝环视着陌生的房子,看向夏行止。
“妈妈,我们搬家了呢。”
“对啊,前两妈妈和你过了呀,进去玩吧!”
哥俩手拉着手去卧室了。
“怎么了?宝感冒了吗?”
正在厨房做饭的阚媚儿出脑袋来,眼里划过一丝担心。
“嗯,和另一个和尚跑到放生池旁玩水,还把鞋子丢了,被风一吹,能不感冒吗?”
阚媚儿擦了擦手上的手。
“炎炎,你去床头的第二个抽屉里找,那里面有药,拿给宝吃。”
“好,我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宝还是恹恹的神色,连最爱吃的糖醋排都仅仅只吃了一块。
饭后。
吃了药,哄睡了宝,夏行止也睡了,阚媚儿给诺诺洗了澡,自己冲洗了一下,也上床睡了。
是夜。
夏行止房间旁边的卧室里。
刘海洋看向李波,低语。
“冰箱时好时坏,这味道太大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今必须把老刘的尸体处理了,我昨已经勘察好霖形,步清寺庙后面有个山,人迹罕至,咱们把尸体埋在那里,埋深一点。”
“行!”
凌晨一点左右。
宝热的满头大汗,想要去厕所尿尿,扑棱着下了床。
从卫生间出来,宝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拖着走。
宝眨了眨眼睛,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