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的话,让逆流岛的几人,老脸一红。
好在,白沐瑶及时救场道:“没关系,左右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有记录已经很不容易了,剩下的呀,咱们就慢慢碰,慢慢找。
找得到,是缘分,找不到,那就是缘分不到。没什么可着急的。”
别看这记录上,短短数语,但实际上,这可是跨越数千年的历史。想也知道,为了寻到这些只言片语,整个逆流岛得付出多少的人力物力。
这一点,宁五不明白,但是白沐瑶明白,邢德端也明白。
况且,人家逆流岛的族老亲自上门,主动示好,怎么,也不能因为宁五的几句话,而让人家感到寒心不是。
因此,邢德端也在第一时间摆出了金乌门门主应有的态度,冷着一张脸,斥责宁五道:“你要是有心研究这个,不如再用点心学算术。”
被训斥的宁五,立刻就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的道:“师祖教训的是。”
其实宁五的反应很快,她也知道自己错了话了,但话已出口,也不好挽回。如今被训斥两句,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到底,还是她平时的言行太过放纵了,以至于不经大脑的出了这些不太利于两家交好的言语。
但不管怎么,孩子一时失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人家师祖已经训斥,那么逆流岛这边自然也就不会多什么。
尤其是昔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维护道:“五年纪还,调皮一些也是常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昔子这个话啊,是越越没什么底气。
毕竟,在这里,他代表的还是逆流岛,如今迫不及待的在邢德端面前维护宁五,难免是有些僭越了。
好在,邢德端也没有多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来还是在下教子无方,让几位见笑了。”
好家伙儿,好一个教子无方,短短四个字,直接把宁五的身份抬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其实在来青冥山之前,逆流岛的众人也打听过,知道青冥山就这么两个丫头,都是白沐瑶的徒弟,十分受宠。
甚至一些的那个,还被谣传是邢德端夫妇的私生女,那出门都是要抱着走的,受宠的很。
再加上初见几人在树下散座的情形,更是让逆流岛的两位族老,下意识的觉得,人家这些才是一家人。
至于宁五,虽然与昔子更亲近,也更好话,但心里多少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徒弟。
最多,就是一个颇受宠爱的徒弟。
甚至于二位族老心里还隐隐的有那么一丝遗憾,觉得昔子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和宁五交好了呢?那要是能和那位更,更娇贵的公主交好,那不定对逆流岛的帮助更大呢?
可现在呢?不是御下不严,也不是愚徒无礼,而是教子无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邢德端心里,居然视宁五为子女。
要知道,虽然师徒之情也可以深厚无比,师父师祖也可以为了维护爱徒,也可以替她出头出气讨公道。
但问题是,师徒之情和父女之情,那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可以想象,欺负人家徒弟,人家师父上门要上门讨公道合情合理。
但若是欺负人家女儿,你看人家那老父亲,会不会上门取你狗命就完了。
毕竟,这底下,像白无羁那样的父亲,真的不多。
就这么一句话,让宁五在这两位族老心中的地位,可是一顿猛涨。当即也是顺着话茬,笑容满面道:“无妨,无妨,孩子嘛,还是活泼一些好,童言童语,听着也有趣,有趣。”
就这话的,昔子都不得不佩服。
只是昔子佩服的,不是这个话术,而是这个舔狗的态度,真是转变的一级快,让他这个“中间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再之后,主要就是白沐瑶和两位族老闲聊几句,邢德端和六土,就是陪坐的,偶尔喝喝茶,很少话。
昔子嘛,则是被宁五领到了另一边,远离这个压抑的“谈判桌”,继续着一些没由来的八卦。
至于叮当,那自然是宁五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的。只是她很乖,都不怎么话。
偶尔,昔子也会好奇道:“五,我你这个师妹,怎么都不话?这么大点,就走这么高冷的路线吗?头都不抬一下?”
“不是,叮当性格内向,多少有些怕生。”
“我,我也算生啊,这都见了多少面了?”
昔子着,略带一丝委屈,心里也难免有些失望。
无奈,宁五也只好耐心解释道:“不是怕你,是内向,她也不光在你跟前不话,就是在师父面前,话也不多。但我师父了,聪明的孩都这样,话少。”
闻言,昔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宁五,语气带了那么一丝打趣道:“可要是按这个标准,你这?”
“我嘛,我,我可能,可能和我师妹拥有的,不是同一种智慧吧?”
着,宁五也是尴尬的挠挠头。
没办法,关于聪不聪明的这件事,其实她以前挺自信的。直到和叮当一起上课,一起学习。才终于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智商的差距。
一节课,叮当随便听听,就能与师祖对答如流,而自己呢,哪怕是听上五遍八遍,也就勉强及格的水平。
但好在,身为优等生的叮当,从来没有过一丝骄傲,甚至还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师姐,充满的崇拜。
念及此,宁五也信心满满的道:“但是,我在叮当心里,永远是最棒的。对不对,叮当?”
果然,关于宁五的事情,叮当永远都是配合的一级棒:“是的,师姐最棒。”
对此,昔子则是心翼翼的引诱道:“那你师父呢?师祖呢?”
“师姐最棒。”
叮当的回答,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这一下,别宁五是满脸的骄傲,就连一旁的昔子,都忍不住赞叹道:“这...孩子就是好,真是睁着眼睛瞎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