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一点脱口而出一声“好”,吓出了半身的冷汗。
跟他走?越狱还是私奔?
“我不能走,走了岂不是就任由他们栽赃诬陷了?”白溪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抚平躁动不安的心,“多谢你的好意。”
没有回答,铁栅栏外已经没了人影,空空如也,她的心底也跟着一空。
他走了,生气了?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不可自控的难过了起来,垂头丧气的叹息了声。
慢吞吞的坐回了床上,她有些自责,喃喃疑问道:“我是不是拒绝的太冷酷无情了,该不会让他受伤了叭?”
“不是……他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来看我?还带这么多东西来?他不是病了吗?病了还不惜劳苦的来这儿吹冷风?”
越越怕,她捂住心口,大惊失色,完了完了,他是不是瞧上我了?
黑暗里,一声“啪嗒”的轻响,似乎有老鼠仓皇逃窜的动静。
白溪蓦然一静,心底跟被人打了个结一样,她呆愣了片刻,这群人逼供不成,难道要杀人灭口?
手心紧张的出了虚汗,她悄然下霖,向牢门摸索,霍然一抬头。
“唔”,痛呼了一下,她捂住酸痛的鼻子,眼泪险些了流下。
她正撞上了被推开的铁门。
“你怎么来的?”看清来人是谁,她顿时顾不上惊呼,吓得低咳了两声。
“谁病了?”
荣辞摸出火折子,点亮了牢中灯油,目光如炬的扫过她的脸。
他才接近牢房,就听她喃喃自语。
白溪噤若寒蝉,“我!我病了!”
她忙不迭的去挡身后东西,垂死挣扎道:“这段时间我在牢中积极悔过,茶饭不思,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哦不,是在想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可巧上垂怜,殿下这就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
诚恳真挚的看他,她眼底水雾还没散,刚才被撞了一下,连眼眶都红了。
荣辞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后。
有饼有肉,还有软裘为被——
“哪来的?你可不要告诉孤,是你挖空了老鼠洞搜刮过来的?”
白溪眨眼,再眨眼,一言不发。
“话。”他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却不容推诿。
“你放过我吧,我贿赂狱卒,杀人放火抢来的,行不行?”白溪生无可恋的退后两步,咬牙坚守阵地。
这地牢平日里没人来,她白就把这些偷偷藏在席子下边,干草一垫,丝毫看不出异常来,谁能想得到,这三更半夜,他竟然来了。
荣辞眉心微动,捡起床上包袱,指尖一撩,眼底一深,笑意渐变。
白溪迟钝了下,兀的耳根一红,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过去一把将东西夺了过来。
她一时冷热交替,心底跟融了跳跳糖一样七上八下,再一次庆幸,王公子没有给她带肚兜。
她仔细想了想,这样似乎有些丢人,不过是件里衣而已。
“要不,我送你?你别跟外人。”
她大义凛然的递了过去,依依不舍的别开眼。
好不舍得啊。